君夜白心中思绪翩迁,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睫毛轻颤了一下。
车厢里关了灯,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他摸了摸口袋,想掏手机,又停了下来。
大约静坐了五分钟左右,旁边的人忽然吱声了。
“你想坐到什么时候,今晚就在这里睡了是吗?”
君夜白没忍住笑了一下,靠在椅背上偏头看她,“你什么时候醒的。”
君千絮动了动,十指交叉伸了个懒腰,“从你开车进来的时候。”
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君夜白动动唇,问:“你都听到了?”
“嗯。”君千絮倒是回答的干脆。
“没什么想问的吗?”
听到这句,君千絮扭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有。”
君夜白深呼吸了一下,吐气的时候比较用力,像是在叹气。
“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君千絮眼睛眯了眯,毫不客气的开口,“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是。”
君千絮对他的坦诚有点吃惊,很快又淡定了下去,继续问:“朋友?敌人?还是半生不熟的路人?”
君夜白扭头看向她,深邃的眼底像是星海,快要将她淹没进去,他缓缓道:“挚爱。”
光这两个字,就把君千絮整个人给钉死了。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料到他会说这个。
挚爱两个字,与她而言,太过沉重。
她哑着嗓子,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那我呢?从前的你于我而言,也是挚爱吗?”
“是。”君夜白回答的毫不犹豫,“也是唯一。”
“你,就是我亲自培育出来的,也是我亲手抹了你的记忆,把你送去了天狐族,至于原因,你应该猜的到。”
君千絮抓着手边的毛毯,用力之大,只有她自己感受的到。
“因为……你不想把我交给别人当活药材,你想让我能拥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活法。”
君夜白笑了,伸手附上了她的手背,温度逐渐传递了过去。
“聪明。”他夸了一句。
“那你……”君千絮喉咙有点发哽,忍着继续问,“是你救了我对吗?我跳崖之后。”
这个想法,她很早以前就有过,因为她看到君夜白可以治疗她的伤势,在有记忆以来,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当时从那种地方摔下来,如果不是君夜白的话,她想不出存活的可能性。
“是。”君夜白回答的干脆。
君千絮眼泪就控制不住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车子里挺黑,她没有发出声音。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任由我胡闹?”声音明显染上了哭腔。
君夜白在黑暗里叹了口气,抽了张纸在她脸颊上温柔的擦着。
“我当时,不想让你跟我好……我觉得,你恨我也挺好的,这样别人也看不出你跟我的关系,就不会想到你的身份。”
“猪啊你!”
君千絮重拳出击,一下打到了他额头上。
她在最后的时候把力度控制住了,所以基本不算打。
君夜白哭笑不得,任由着她闹,“对,我就是猪,然后你是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