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阮瞅着那只十分眼熟的毛色鲜亮个大肉肥的山鸡,被傅辞清扼住鸡翅膀倒提着叫得十分凄惨,再也不复在自个儿面前蹦哒时的神气。
不由感叹,缘,有时便是这么神奇。
她心里十分舒爽,发自内心地给傅辞清比了个大拇指。
真,傅?野鸡杀手?辞清。
不愧是让我心动的男人。
陈阮和苏文卿作为俩啥都不会的闲人,只能乖巧地坐在旁边,看着傅辞清熟练的引火点火。
不多时,三人面前便燃起了一堆篝火。
傅辞清将那野鸡一刀抹了脖子,血淋淋地往苏文卿面前一扔。
“傅兄这是?”
苏文卿疑惑地看他。
“弄干净,那边有条河。”傅辞清指指旁边黑黝黝的林子。
苏文卿明白过来,眼里露出不可思议地神情。
他一向信奉君子远庖厨,却没想到自己还有要给鸡拔毛破腹的一天。
他张张嘴,看看没什么表情的傅辞清,看看已经断了气的鸡,又看看睁着期待的大眼睛等着吃肉的陈阮,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认命似的,提着野鸡晃悠悠走进了黑暗里。
苏文卿一走,傅辞清便坐了下来。
他选了个离陈阮不远不近的位置,忽然开口:“说吧。”
这话没头没尾,陈阮挠头看他:“说什么?”
“失忆,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个。
陈阮瞧着傅辞清紧绷着一张脸,忽然觉得好笑。
她不答,反而反问他:“你昨晚不是说,不关心我与苏文卿的事么,怎么今天又问?”
傅辞清神色不改,道:“随口一问,若不想说,便算了。”
话是这么说,那目光却已然冷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脑补了些什么。
装,你就继续装!
陈阮心里这个恨啊,只恨傅辞清为什么是块木头。
“我也不没说我不说嘛。”
陈阮笑呵呵地,厚颜无耻地往傅辞清那儿凑了凑,“就像你听到的那样呀,我因为跳河,损伤了一部分关于苏文卿的记忆。”
“所以啊,对我而言,苏文卿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您老就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跟着他离开堂庭的。”
傅辞清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嘴上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周围一时安静下来,傅辞清用木柴去理那火堆。
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时不时爆一个火星子。
陈阮借着火光看傅辞清,见他刻意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你没什么其他想问我的了吗?”
陈阮主动开口。
“你觉得我还应该问什么?”傅辞清反问她。
“就比如……”陈阮沉吟了一会儿,笑道,“定魄参化作你的样子时,和我说了什么?你难道不好奇么?”
傅辞清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火光映入他的眼里,像落入颗星星。
按往常,傅辞清应该会一脸嘲讽地冷笑,回一些“都是妖言惑众胡言乱语,有什么可问的”之类的话。
可今日,傅辞清却是将头转了过来,目光沉沉地望着陈阮,极为认真地开口:
“他说了什么?”
陈阮没想到他真会问,愣了一下。
这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