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见下人犹豫的样子,贺之阳蹙眉不快,他的手下岂能如此唯唯诺诺?
下人正脸看着贺之阳,顿了顿,清着嗓子道:“那人说,叶大夫昨日刚回城,一路劳累,本想好好歇息,但听家人说医馆有患者求医,苦等了一个月,叶大夫便不顾劳累,赶去医馆,却见……公子打砸医馆,叶大夫不喜,便回家睡觉去了……”
他不想当主子的面说主子打砸医馆的事,又一想,主子昨日当众承认自己打砸了医馆,又觉得说了主子应该也不会不高兴。
他继续说道:“……叶大夫今日醒来,仔细想了想,觉得身为医者不该冲动,无视求医者之痛,所以,对于公子的指名求医,叶大夫决定接诊……”
“不过,公子得答应叶大夫的要求……”
“哦!什么要求?”听大夫说接诊,贺之阳心中生了丝喜意,怎么说也算一个希望。
贺之阳明白,叶大夫派人来传这长篇大论,是为了证明崔大夫没有怠慢他,说他的无理取闹,尽显叶大夫自身的医者仁心。
贺之阳不在意叶大夫暗暗训他,只要大夫能医好他,其他的,他可以不计较。
下人瞄了贺之阳一眼,继续道:“叶大夫要求公子你亲自向崔大夫道歉,还送‘悬壶医馆’一块新匾额,大夫才接诊。”
“对了,还有,大夫的治疗费另算,治病需要的药材也得公子自己承担。”
下人说完静静站着,等主子的反应。
贺之阳没有反应,他静静坐着,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视线却显得缥缈,好像穿过了眼前人,落在了某个人身上。
“啪!”贺之阳一拍桌面站起来,脸色暗沉,却笑道,“呵呵!真是有胆量,这梧安县有胆量的人还真多,都给我撞见了。”
贺之阳走了两步,转身盯着禀报的人,“告诉他,匾额可以给,道歉,哼!”
下人没动,嘴角抽搐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贺之阳见状,不耐烦了,“扭扭捏捏的干什么?那神医还带了什么话?说!”
下人看着主子,这才道:“叶神医派来的人说,只给匾额,不道歉,也不行。道歉,不给匾额,这还行。”
贺之阳又沉默了,双眸变得幽暗,其中隐约跳跃着火苗,手握拳咔咔的响,俊逸的容颜愈发的黑。
“小小贱民,竟然如此嚣张……”贺之阳目光锐利,转动眸子将视线投在眼前人身上,他厉声道,“还没查到这些贱民背后的人吗?”
下人忙垂头道:“小的不知……”
他的责任不是盯梢医馆吗?他已经完成任务了。
“书海!”贺之阳厉声道。
在门外的书海这才进来,“公子,去查的人还没回来……”
另一个人趁机退下。
贺之阳重新坐下,恼火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盏“蒋蒋”响。
书海走近主子,边看看茶盏,重新斟茶边轻声道:“公子,属下认为,公子不宜让那叶大夫治疗……”
贺之阳眸子转动,犀利的视线落在贴身人身上,其中透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