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歇一歇。”柯疾给叶月端来茶,茶壶里的茶已经凉,但到他手中后,茶又温可。
叶月坐下,喝了一大口茶,深呼吸口气,闭了闭眼,清澈的眼眸中染上一层明显的疲惫,她累了。
“叶大夫,你真爱开玩笑,吓死我了,庄主没死,太好了。”袁大夫重重地松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放松的笑埋怨地瞪着叶月。
他眼睛还有敬佩与感激的神色,她确实是神医,就这么一下,开脑,取暗器,封脑,不,包扎伤口,不过百来下心跳的时间,就治好了。
袁大夫也不在意叶月刚才吓唬自己,只要庄主活着,什么都好说,他心胸宽广。
叶月端着茶抬眼看袁大夫,“我没开玩笑啊,庄主刚才是死了。”
袁大夫一怔,眨眨眼,随即露出一丝丝笑容:“叶大夫,庄主不是好好的嘛,别说这种话。”
“刚才是死了,现在活了,没毛病。”叶月放下茶盏,揉揉眉心,想要驱散一丝疲惫。
别看她施针很轻松的样子,其实她精神力高度集中,心神耗费很大,加之这三天颠簸赶路,她真的累了,只想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刚才死了,现在活了?”看叶月不像是说笑的样子,袁大夫满眼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紫剑和柯疾对视一眼,叶月确实不像好在开玩笑,刚才萧山是真死了,后来又活了,这人还能在生死间转换自如?
“字面上的意思。”叶月累了,只想休息,她起身,看了静躺着的萧庄主一眼,对袁大夫道,“庄主七日未眠,现在累得睡着了,待人醒来静养,额头的伤按时放药就好,醒来之前最好不要移动伤者。”
叶月看向桌子上,那里有她早已写好的药方。
说罢,叶月便走出去。
紫剑跟柯疾对视一眼,也跟着出去。
门外无人,不知萧家人忙什么去了,正好,叶月耳根清净,不必面对家属的轮番询问。
听到房间开门的声音,小工具室里的人赶紧出来,却只见熟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柯疾?”萧霖微微眨眼,“他们离开了?”
萧家人赶紧走向赏景室,见袁大夫含笑走来,眼角满是喜色。
“夫人,少主,二少爷,庄主治好了,睡着了。”
“真的?”姚氏柔美脸上笑靥如花,快步进入房间。
萧霜也松了口气,俊颜柔和,他相信袁大夫,他说父亲没事,就真的没事了。
萧霖笑了笑,他就说他相信她,他抬步要跟着母亲、哥哥进入房间看父亲,顿了顿,目光望向楼梯口,犹豫了一下,心想她累了,需要休息。
萧霖转身进入房间,听袁大夫在说叶月救治的过程,“……叶姑娘确实神医,治疗之法我从未见过……”
姚氏一颗心都在丈夫身上,并未注意听袁大夫说的什么,她坐在榻边,眼眸中柔情满满,心疼地看着丈夫,只盼望他早些醒来。
嗯?这里有根针?姚氏见丈夫头顶泛着银光,遂伸手向萧山的头顶,随意地拔出那根针。
突然,萧山身子一抽,口吐鲜血,接着鼻子也流血,耳朵也跟着流血,七窍流了五窍,鲜血艳艳,刺红了离萧山最近的姚氏的水润眸子。
她拿着针呆愣了一瞬间,立刻回过神,紧张担忧还不忘追责,“怎么回事?老爷,老爷你怎么样?不是说人没事了吗?什么狗屁神医,这个贱人我饶不了她……”
“父亲?”萧霖吓得一下扑到床边。
“父亲!”萧霜刚坐下要倒茶,见状也吓得立刻站直了身子,七窍流血的画面又令他僵住身体,从脚底瞬间冷到头顶,如进了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