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浇着青草,不看柯疾,她听着。
看叶月没接话,柯疾知道她还是拒绝,有些急了,恳请道:“姑娘,滇世子请你出手,一定是极其危机之事,人命关天啊,还请姑娘去吧。”
“我为什么要去?”叶月转头,看着柯疾的眼睛。
柯疾一愣,随即道:“因为人命关天……”
“天下有数不清的人正在受苦受难,不是中毒就是受伤,濒临死亡,我都要去救?我又不是菩萨。”叶月淡淡说着,放下水壶,把莲花口封住。
水壶的莲花口上面贴了一个“封”字,她生怕别人用这毒药水浇别的花,把其他植物养死了。家里的下人叶月请人来教他们习字了,他们不用才高八斗,起码的得会认字。
柯疾又是一愣,顿了顿,道:“姑娘,滇世子请你去的,这是他的亲笔信件,你看看……”
柯疾拿出一张两指宽的纸条来。
叶月看了那纸条一眼,顿时又乐了,那不是写给她的。
“北夏质子段惟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叫叶月速来救治”,纸上就这么两句话。
叫叶月速来救治?叫?他干脆用“命”好了。
她冷笑道:“所以呢?”
柯疾一脸茫然,愣愣地看着叶月,不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滇世子写的,还所以什么?
“你为何有他的信,他为何传信给你,你不是季如筝的人吗?”叶月好奇了,昨夜就想问了。
柯疾解释道:“昨夜来的人不想打扰姑娘,所以将信给我,来的是谁我也没看到,世子的人知道我的。”
叶月点点头,这个解释还算合理,这也不重要。
她拍拍手,转身走开,她要去练功消食了。
柯疾见状立刻快步跟上去,不解地道:“姑娘,你为何不愿意……”
叶月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柯疾,我的职业不是大夫,是商人,明白吗?”
“这去治人有诊金……”柯疾看叶月清澈的眼睛,她似乎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也不明白她的意思,脸色一时变苦了。
看柯疾为难,叶月也不吊着他,他也就是个传话的工具人,“柯疾,我不靠大夫吃饭,所以我治人是看情况,看心情。”
“那个什么贵公子,他不是有太医看着吗?太医可厉害了,一个不行再拉几个去,皇宫太医院养的可不是闲人,我去凑什么热闹?打太医们的脸,招仇恨啊。”
“那北方什么城来着?那么远,我为赚点诊金出远门,家不顾了?”
“人命关天?那个贵公子的命关我什么事?”
“滇世子请我,我就去?哪天他开宴会需缺个跳舞的,是不是他也叫我去跳舞给他的客人们看?”
“哼!”
叶月一甩手,摆着冷脸,走了。
柯疾愕然,这才明白叶月介意的点,滇世子没写信给她。
滇世子请她去救人,却没诚意,没跟她说,这信里只说谁谁性命堪忧,急叫叶月来救治。
这封信明显不是给叶月的,是给自己的,通过自己将要求转达给叶月。
没错,这信里的话,就是要求,不是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