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长啸,振翅高飞,在天空盘旋一圈,火焰弥漫,将所有的寒冷全部都给驱散,整座玉圣雪山,除了围观者汇聚之地外,全部开始融化。
而后,金乌夹杂着赤焰,在天空留下一道赤痕,向着下方的水慕寒冲去。
水慕寒脸色凝重,动作却是从容不迫,手臂不断舞动,极寒之意大盛,迎着火焰之息重新飘飞出霜雪来,一层层冰石横亘在半空,拦截金乌的行动。
怎奈何金乌实在是太强大了,作为焚阳谷的顶尖绝学,这门武技达到了地阶程度,足足消耗了樊陨一半的灵力,他不愿再同水慕寒多做纠缠,势必要一击将其重创。
砰砰砰……
清脆的碎裂之声不绝于耳,冰石虽不会融化,却也无法抵消金乌的力量,层层破裂。
不过好在,也为水慕寒争取了时间。只见在他的眉心有白色的光晕流转,重重霜雪冲着他覆盖而来,最终形成了一具晶莹剔透的冰棺。
水慕寒,竟是将自己冰封了起来,想借此硬抗樊陨的攻击。
不少人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纷纷感到无比吃惊:“刚刚在他眉心闪烁的神韵,会是来自幻主的传承法吗?”
青云剑客黎卓元紧紧注视着那名气质超然的蓝衣青年,缓缓开口道:“是的,仔细看那座冰棺,与水慕寒之前动用的技法完全不同。其上流转的莫测玄奥,就连我也看不懂参不透。”
不止是他,包括秦熙风甚至是上空飞雪阁的地极境前辈,都陷入了水慕寒所展示的冰棺玄妙之中,若有所思。
叶天同样盯着冰棺,他发现水慕寒所展示出来的这一手段,与封印宫装女子的冰棺如出一辙。
于是他不由多了几分猜测:“难道说那名宫装女子,是幻主故意封禁在那里的?那我们将她带出来,如今不知去向,究竟是好是坏?”
轰!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金乌侵袭而至,凶猛地冲撞在了冰棺的身上。
霎时间,火光冲天,无数缕缭绕赤色光华的烈焰向着四处迸溅,融化的不止是冰雪,包括土石岩壁也无法承受如此灼热而消融着。
部分烈焰也溅射到了围观的武者这边。
于是,他们见识到了青年王者出手。秦熙风不过弹指一挥,一道六菱雪花飘飞而出,转而化作硕大的冰幕,带着寒意,轻易便将迸溅而来的烈焰给扑灭。
诸人目光一顿,抬手间异象成型,裹挟大势之威,秦熙风距离地极境已经不远了。
战斗仍在继续,金乌仰天啼鸣,凶戾异常,无穷太阳火焰将冰棺包裹,熊熊燃烧,想要将冰棺烤化。
奈何来自幻主的传承实在是太过神奇了,任凭金乌火焰如何强势,却连冰棺的一滴水都没有烤出来。
许久,金乌之威逐渐减弱,是樊陨率先坚持不住了。他光动用绝学消耗的灵力都不少,根本维持不了金乌焚天太长的时间。
地阶武技,终究还是需要地极境武者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威能来。
金乌一散,冰棺也缓缓褪去,内里的水慕寒同样满头大汗,樊陨的地阶法都如此,更不要说他动用属于幻主的大道法了。
不过好在,坚持下来了。
水慕寒的眼神之中闪烁着神异的光芒,看向樊陨:“你也有大道法,且动用,我接下了。”
衣袂随着刺骨寒风飘舞,他颀长的身躯一如劲松般挺拔,姿态傲然显风采,品性却又恬淡如水,似浊世佳公子般站立在峰顶,目光如渊地望着对面。
相比之下,樊陨之前的狂傲自负和此时的羞恼,就显得小家子气了许多,一点儿也不像大宗大派出来的弟子。
不过他本身性格便是如此,特立独行,对于别人的目光也不会在乎,听到水慕寒的话之后,眼眸中蹦出一缕火星:“好,你要死,我成全你。”
双手结印快速飞舞,一股浩瀚莫测的神威从樊陨的身躯之上散发了出来。所有人顿时将视线投向了他,他们刚刚见识过了水慕寒的大道法,自然也想见识一下樊陨究竟获得了什么样的神通。
只不过让人失望了,以樊陨如今残余的灵力,根本不足以催动大道法,一道高大伟岸的火焰巨人虚影在他背后才刚刚成型,紧接着就因灵力不足再度消散于天地。
恼羞成怒之下,樊陨直接以焚阳谷的武技对水慕寒发动了攻击。
水慕寒且战且退,周身不断有冰雪环绕替他抵消着来自樊陨的汹涌攻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看似不断遭到打压,实则是以退为进,步步为营,采用稳扎稳打的攻击来面对樊陨。
两人消耗都不小,一个疯狂攻击不计消耗,一个以守代攻步履沉稳,久而久之,此消彼长,局势也翻转了过来。
樊陨喘着粗气,一身火焰消退,只能勉力支撑着后退;反观水慕寒,愈战愈勇,每一掌轰出漫天的冰雪似要将樊陨彻底冰封在此地。
“砰”的一掌,樊陨直接被轰飞了出去,水慕寒并未趁虚而入,而是弹抖身上霜雪,平静地驻足立在了那里。
“你输了。”他声音平淡:“女人不是货物商品,更不应该作为赌注。蕙兰她有自己的选择,希望你尊重她,以后不要再纠缠打扰她了。”
施卿茹满眼星光,望着那遗世独立的俊逸青年,无形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不经意间就将女人的一颗心给俘获了。
“兰生幽谷,无人自芳,只抱守心中底线,不会畏于他人,如此崇高的品性,难怪会有女子为其倾心了。”施卿茹反复咀嚼着水慕寒的话:“女子不是货物商品,应当尊重,也只有这般之人,才能说出这般之话。”
不止是她,几乎在场的所有女性武者,都被水慕寒的话给打动了。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水慕寒的目光扫向人群,只见一名同穿蓝衣的女子站了起来,手捂红唇,清泪顺着绝美的脸颊向下流淌,娇躯尚在微微颤抖。
“蕙兰,事情解决了,我们可以回家了。”水慕寒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般的和煦微笑,主动向着女子伸出了手。
女子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丰富情感,向着水慕寒奔去。
“行事磊落光明,举止谦谦大方,确是一个君子。又有如此女子相伴,当是羡煞旁人。”叶天颇为认真的评价着,而后又道:“也不知多少女子会羡慕那名叫蕙兰的女子。唉,只是可惜某人啊……”
“叶天,你找死,不要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