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号’的法阵光幕上释放出铺天盖地的攻击能量,即使是一些在极远处围观的武者,仍能感觉到丝丝心悸与震骇。
他们毫不怀疑,即使是一名地极境的强者,在如此攻击之下也会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而事实上,处于攻击范围内的两名地极境武者,也感受到了这一击的猛烈,此乃必杀一击。
所以,黄衣人选择毫不犹豫地出卖队友,趁其不备之际,将一道引爆灵力的符箓贴到了黑衣人的身上,让他做这个替死鬼。
黄衣人的躯体上绽放出一道夺目的光辉,无尽攻击轰在他的身上,令他大口地喷着鲜血,身受重伤。
可惜最后,那道防御光芒最终还是替黄衣人将致命攻击挡下,虽然支离破碎,却也令得其逃离了战场。
至于另一名黑衣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并没有黄衣人那样的保命手段,更是被下了黑手,所以面对如此攻势之下,于天空之中呐喊出一声不甘,随即烟消云散。
烟尘缓缓落幕,江水一卷便使得血水融为无形,风陵江的第三流域逐渐恢复了正常,唯有还未散去的丝丝灵力,代表着刚才此地并不是一帆风顺。
“晨伯,还请将‘清澜号’的防御阵法打开。”
就在此时,叶天突然发话,令晨伯满头雾水,正要询问之际,沈清颐却示意给他一道眼神,他只好将阵法光幕打开。
紧接着,船上的所有人便看到,叶天身躯化作一道电光疾驰了出去,伏贴在江面上犁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叶公子好快的速度,这究竟是什么身法,即使是我都略有不及,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望着离去的叶天,晨伯不由感叹出声,以玄极境六重的修为,速度却能与玄极境九重的武者相媲美,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天才。
沈清颐美眸远望,刚刚叶天让晨伯打开阵法屏障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询问情况,而是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他。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令回过神来的大小姐感到格外惊愕与不可思议。
忽然,她丝毫想到了什么,不由惊呼出声:“难道叶天是去追那名地极境了?”
“这……不太可能吧。即使那地极境受了重伤,可是其手段却是极多,就连老仆都不敢保证能奈何得了他,叶公子怎敢去追杀。”
“他一定会的。”沈清颐脸上闪过浓浓的担忧,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她却清楚叶天骨子里有一颗疯狂的冒险之心。
于是她立即下令,让‘清澜号’启动,向着叶天消失的方向追去。
如两人的猜测一般,在黄衣人身负重伤之时,叶天悄无声息地在其身上投放了一缕灵魂气息,此刻虽然看不到对方的影子,却能够清楚的知道他躲在什么位置。
如果是之前的叶天或许做不到,但是现在的他吸收了素玉绮罗的药力,灵魂之力大大提升,完全已经超过了黄衣人的灵魂力。再者,对方此时身受重伤,心中想着的是找一个平静的地方休养生息,更无暇顾及如此细小的变化。
一条鱼兽从风陵江中跃出,叶天看都不看一眼,随手一拍,它就化作了漫天血雨在空中飞撒。
不过,叶天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收敛自身气息,悄无声息地上了一座岛屿。
附着在那名黄衣人衣袖边角上的灵魂气息,就滞留在了这座岛屿之上,代表着黄衣人选择了在此时疗伤。
“一群该死的家伙,沈家对吧,待我将伤势养好,必去风陵郡复仇。或许杀不掉你沈家的高手,但是地极境之下,一个都别想活命,我要让沈家彻底断层,湮灭于众。”
黄衣人盘膝落地,一边恢复着伤势,一边面容扭曲,怨毒地咒骂着沈家众人。
“是吗?想要复仇,恐怕你是没有机会了。”
平淡冷漠的声音传入了山洞之中,紧接着黄衣人便感觉到整座山头都在振动,随即碎石纷飞,这座小山被一道无比强横的攻击击中,生生裂开了两半。
外界,一名白衣男子,执剑而立,身姿卓然气势不凡,一副俊秀的脸庞却如刀削斧砍般棱角分明,滔天剑意释放而出,锁定了山内的黄衣人。
而黄衣人亦是认出了叶天,冰冷的目光之中毫不掩饰杀意,阴毒地说道:“你还真是好运,居然没有被我那一掌拍死,甚至还与你沈家之人联合将我重伤。”
他的灵魂力扫视外界,却并未发现任何他人的踪迹,磅礴的灵力顿时于体内运转,轰隆隆的声响仿佛江河奔流。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是凭你蝼蚁一般的修为居然敢闯过来,那就只能怪你自己找死了。”
“我今日便让你知道,地极境即使受了重伤,实力十不存一,也不是你这种蝼蚁能够撼动的。”
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叶天的身边,一拳轰碎了叶天残留的身影。
“你刚刚说什么,我并未听清楚。”不远处叶天的身体重新凝聚起来,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之意。
黄衣人恼羞成怒,二话不说继续向着叶天攻击而来,滚滚气势散发而出,整座小岛都在微微颤抖。如他所言,猛虎即使是重伤垂死,却也不是猴子能够随意挑衅的。
可惜,叶天并不是猴子,而且他从一开始也没打算与之硬拼。
在接连躲过十几次攻击之后,叶天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凌厉起来,面对黄衣人再一次的攻击,不退反进,直接贴脸迎了上去。
霸道的力量冲击到了叶天的身体之上,三层防御光辉闪烁,但还是令他喉头一甜,嘴角溢出一口血来。
不过,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裂天剑成功刺穿了黄衣人的防御,透过其体表,浅浅地刺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黄衣人暴吼一声,汹涌的劲气将叶天阵飞了出去,叶天却不再进攻也不逃跑,只是平淡地盯着他。
蓦然间,黄衣人如遭重创一般,痛苦地捂住了脑袋,精神一下子颓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