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总是让他来取资料。
一来二去的,姜也白就知道了她公寓的密码。
这段时间,她没回来,公寓的密码也没有改过。
“姐姐。”姜也白站在房间里叫她,清隽的脸庞在走廊灯下轮廓分明。
只是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她身后的萧鹤川时,渐渐的冷却下来。
“这段时间你没回来住,是和他在一起吗。”
这两天,姜也白在查她的行踪,居然一无所获。
他掀起眼皮,幽幽的看对方,萧鹤川同样也在看他。
空气中似乎充斥起一股无声的硝烟。
能有办法藏她行踪的人,似乎也只有他了。
季繁月微微拧着眉头,“你怎么在我家里?”
姜也白收回视线,看她时扬起乖巧的笑容。
“姐姐先前说我可以随时过来住,还留了我的棉被和睡衣,难道姐姐忘了吗。”
那是因为他撒谎说被中介骗,无家可归,她才心慈手软的收留他两天!
怎么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
季繁月冷声冷气的,“请你离开我的家,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姐姐,我没有一个撒谎成性的弟弟,更认不起你这么身份尊贵的弟弟!”
虽然不知道姜也白是什么身份。
但看萧鹤川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她把人推开,往房间里艰难的挪动。
姜也白留意到了,眼眸里盛满了浓稠的漆黑,“姐姐受伤了,是谁伤的你。”
危险的看向萧鹤川,“难道是他吗。”
季繁月从他面前走过,不搭理他。
慢吞吞地走进房间里,翻找电脑和需要的资料。
萧鹤川靠在墙边上,双臂抱胸,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等人。
姜也白微微眯眼,站在他面前,“萧队长公务繁忙,成天这样尾随我姐姐,是不是不大好。”
萧鹤川吐出一道烟圈,看他,“你叫她姐姐?”
“怎么。”姜也白扬唇,“你有意见?”
楼道里的灯光照在男人平静无波的面容上,睫毛在眼睑上印下暗影。
“既然你叫她一声姐姐,那江少的一声姐夫,我应该也受得起。”
萧鹤川弹弹烟灰,语气淡谑,“叫声听听。”
只见对面的男人眉宇间懒散的神色消失殆尽,脸色沉得厉害,“你什么意思。”
萧鹤川连眼波都不曾动一下,“字面意思。”吐出的烟圈模糊了面容,“顺便提醒江少一句。”
他说,“破坏军婚犯法。”
姜也白神色凝滞,“你胡说什么。”
唇角的烟蒂明灭,萧鹤川咬着烟,脱下一身警服后,深灰色宽松的休闲装添了几分慵懒随性。
没回答江夜白的话,单单就这副从容淡然的做派,让江夜白极为不爽。
如同他们之间隔了一层外人永远踏不进去的禁地似的。
“萧鹤川。”江夜白的语气带着隐隐的戾气,说出来又显得平静。
“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没兴趣,所以到最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呢,别高兴的太早。”
向前走近一步,两人的气场旗鼓相当。
江夜白淡淡的扬着唇,“更何况,她眼里容不下沙子,我能做到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你能做到吗。”
萧鹤川夹着烟的手微顿,缓缓的垂下眼帘,烟灰落地。
江夜白掩去眼底的冷笑,手慵散地插在口袋里,往后退了一步。
走进房间时,脸上重新挂起干净无害的笑容。
“姐姐,我来帮你。”
季繁月的公寓是一室一厅的,布局很简单。
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堆满各种资料的桌子。
靠墙的柜子上摆满了各种摄像装备,算是她的全部家底。
江夜白对她的东西了如指掌,季繁月想找什么资料,他很快就能从乱七八糟的文件里翻出来。
越是默契,季繁月越是感到可悲。
除了林疏棠,姜也白是她第一个推心置腹的伙伴。
这种背刺的感觉,让她神情略显烦躁,一把按住他手中的资料。
“我自己来就好,以后不要碰我的东西。”
江夜白的手微微一顿,很委屈的站在那,“姐姐,你还是怪我对不对。”
他眉眼生得无害,皮肤又白,低眉顺眼的时候格外惹人怜爱。
季繁月就是这样被骗的,“别演了,真的。”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江夜白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你果然善变,当初说过的话,全都成了过眼云烟。”
季繁月扶额,“是我年轻不懂事,是人是狗分不清,所以江少,你就放过我吧,放过我这么一个可怜兮兮的打工人,好好当你的豪门阔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实在想演戏,就找其他女人,我想别人很乐意陪你玩这种贫民游戏。”
江夜白抬起头来,眼里变得松散,“别这样,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啊。”
随手拎起她的包,像以前那样。
“我很喜欢当你的小跟班,就这样当一辈子也挺好的,甚至,你随便可以利用我的身份地位成为公司高层,再也不用看领导的脸色,也不用为钱财担忧,我保证,跟在我身边,比跟在萧鹤川身边要好一百倍。”
季繁月把包抢回来,“你们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才能过得好一百倍、一千倍。”
艰难的挪动双腿往前走。
江夜白看她不方便,意识到她可能伤到的是腿或者腰部,过去弯腰,单腿蹲在她面前。
“你要去哪,我背你。”
季繁月看都没看一眼,从他身边绕过,径自改了房门密码。
然后让他出去。
锁上房门之后,萧鹤川掐灭指尖的烟蒂,照旧把她拦腰抱起来,迈开步伐往电梯的方向走。
江夜白的脸色彻底黑了,漆黑一团的眼底阴冷骇人。
快步走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笑容牵起,有些凉意,“姐姐,你和他在一起了?”
季繁月想否认这问题,但如果能让他停止纠缠……
她默不作声,任由他发散思维。
萧鹤川看了他一眼,“江少,请让开。”
江夜白兀自笑了一声,笑容凉如深暗的夜色,“我知道了。”
他主动让出一条路,不过在她进电梯之际,幽幽的说了句。
“姐姐应该很想知道林疏棠在14年绑架案的具体经过吧,我恰好找到了一些资料,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江夜白很清楚季繁月对林疏棠的在意程度。
毕竟这些年,她一直在查当年的事。
他是说过不查季繁月,但不代表他不查林疏棠。
季繁月的神情微变,电梯合上的那一刻,江夜白玩味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等姐姐的电话。”
那眼神势在必得,笃定她一定会联系他似的。
而季繁月确确实实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