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她的全貌;
看她世界里到底是喧嚣澎湃还是寂静安宁;
看看她的心到底是滴不穿的岩石还是一碰即碎的琉璃;
看她的爱是否能大发慈悲的分他半分。
如果没有,那便掠夺。
就如同现在这般的,眼里只能盛得下他自己,也如这般的,在他指尖绽放。
“别……”
她真的受不了了。
细腰轻轻向上。
拱起。
沈肆静静的看着她溃败。
约莫到了时间,才缓缓地扶稳她。
电梯里的灯也在此刻亮了起来。
林疏棠被白光刺得闭上了眼睛。
里面传来经理小心翼翼询问的声音——
“沈少,您那边还好吗?这边灯光已经恢复,电梯可以正常运营了。”
“嗯。”他轻应了声。
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
几秒的功夫,林疏棠适应了光线,视线羞耻的从他正漫不经心擦手的动作上移开后,本能的环顾四周。
沈肆似乎知道她在找什么,手自然地环在她的腰上捏了捏,“这里没监控。”
他事先让人拆了。
林疏棠确实没找到监控摄像头,而且身体异样的感觉,也让她没空思考五星级酒店的电梯间居然没监控这种事。
“要我扶着吗。”他的手插在口袋里,朝她笑得很坏。
林疏棠眉眼之间染了红晕,是难以描摹的昳丽。
“不用!”
她咬咬牙,靠着墙站稳。
“宝宝。”他低头看她时勾唇,“你还真是倔。”
林疏棠移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
黑暗中并不明显,可在这样明晃晃的光下,什么都无法遮掩。
包括他侵略性极强的,好似可以自由窥看她的眼神。
一旦陷入其中,就能对她予取予求似的。
到了楼层后,腿刚迈开,要不是沈肆及时扶稳她的肩膀,棉花似的发软的双腿,险些站不稳。
“嗯,确实不用。”
调侃的话,让林疏棠脸颊一热。
沈肆的手打她的腿弯穿过,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慢吞吞的往房间里走。
总统套房很大,客厅全是落地窗,可以居高临下的俯瞰整个海市的夜景。
他将女孩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却没有起身,单手撑在沙发边的侧棱,骨节分明的手指陷入柔软的沙发垫中。
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细细欣赏她的脸蛋明明绯红的不像话还佯装镇定自若的模样。
“要不要继续?”
指尖却已经不顾她想法的,沿着她细白的脖颈往下滑。
林疏棠按住他的手,开口拒绝,“不要!”
踢掉高跟鞋的白嫩的脚抵在他的腰带上,用力,“你走。”
沈肆衬衫的纽扣被她在电梯间抓掉了两枚,就这样随性的敞开,露出好看的人鱼线,“我走?”
他似笑非笑的,微微滚动的喉结泛红,“功劳苦劳我全都有,就这么走了,你良心过得去?”
林疏棠的声音还有点哑,“那我走。”
沈肆低笑,“楼下那么多记者,要是你自己走了,就不怕他们随意编排?”
“比如说我没有绅士风度,居然让女友独自一人深夜离开,外人难保不会猜我们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这可不符合你和我的深情人设。”
有理有据的几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
林疏棠抿紧了唇瓣。
钱难赚,屎难吃。
先前两个项目的开胃菜,此刻都不能抚平她此刻内心的创伤。
索性背过身,躺在沙发上给他个后脑勺,“那等下边的记者走了,我再走。”
沈肆眉骨略微抬了抬,见她闷不作声的模样,轻笑,“好。”
往卧室走了两步,转身看她,“不过,你不需要洗澡吗。”
“毕竟……”
他好心提醒,“你出汗了,衣服穿着不舒服。”
换来的是林疏棠恼羞成怒砸过来的抱枕。
沈肆单手接过抱枕,手抵在唇边闷笑了声,怕把人逗急了咬人,将抱枕随手扔在地上说,“我出去打个电话,浴室先让给你,你自便。”
沈肆朝门外走,听到关门声,林疏棠才轻轻松口气。
艰难的迈开步子走进卧室的浴室。
脱掉外套,以及浸透薄汗的衣物。
林疏棠撑在大理石洗漱台上,心脏还在不规律的跳,看镜子里脸红耳热的自己,全然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最后时刻的感官体验,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乱转,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恨铁不成钢的把水泼到镜子上,模糊了自己。
冲完澡出来,衣服已经不能穿了。
身上随便套了下酒店的睡衣,拿着手机就往床上钻。
在被窝里动了动,又光着脚下床,把卧室门反锁之后,才安心的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往被窝里陷。
拿出手机,给季繁月发了条短信。
【我为色所迷,好像做个了错误的决断。】
季繁月的电话迅速打了进来。
她应该还在路边,电话里隐约有汽车鸣笛声。
“我说,你什么情况?上次是为财所迷,这次是为色所迷,你最近接二连三的犯错,我看犯的不是错,是太岁吧。”
林疏棠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季繁月说得不错,她犯得不是错,是犯太岁了。
打从沈肆出现之后,她这两天就没安生过。
“所以你说你为色所迷,是和他又做了?”
不得不说,季繁月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能猜得到。
不过猜得也不全对。
林疏棠捏了捏眉心,嗓音很低,“没做。”
但也和做了没什么区别。
“我感觉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沈肆太危险了,也太出格……我不是他的对手。”
她的自视甚高,在沈肆这样的老手面前,完全就是跳梁小丑。
和林疏棠当闺蜜这么多年,能让她知难而退的人,至今没有。
沈肆是第一个。
林疏棠还特别认真,“在他面前,我没有招架的余地,会被吃的渣滓都不剩。”
季繁月笑,“可你先前不是还说他活差劲的吗。”
林疏棠,“那是我年少无知,低估了男人在那方面的潜质。”
季繁月揶揄,说得全是风凉话,“看来有些人只能意淫,不能实操啊。”
“……”
林疏棠,“你给我认真点儿,赶紧想个办法让我脱身。”
季繁月,“脱什么身啊,要我说吃进肚子里的饭,比男人的手温暖,仔细想想看,这才两天而已,有沈肆的加持,你就拿下两个大项目,这时候就撤了,可是一大损失。”
林疏棠裹紧被子,“我怕钱到手后没命花。”
“知难而退可不是你的作风。”季繁月道,“再说了,你和沈少交往的事儿近期可在圈内传遍了,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你究竟什么时候被踹呢。
换做从前,分手也就分手,让人嘲笑两天也就算了。
可今天你刚把关琴雪送进去,正式和你那个凤凰男爹撕破脸,原本和顾言卿分手的事,大家就看你笑话,要是这时候再传个和沈肆恋爱两天被踹的消息出来,别说圈里人怎么奚落你了,就是简创董事会和你那个凤凰男爹那边,你都不好受,一旦腹背受敌,你八成彻底玩完儿。”
季繁月的字字句句都是为她考虑的。
林疏棠这会儿也清醒了,事情的严重性远比她想象的可怕,更不可控。
可到底她稳健的人生,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偏轨了?
季繁月笑,“要我说,沈肆长得帅,身材又棒,在梦回大唐,这种品相的鸭子你点都点不到,差不多类型的一夜都得六位数,要我说你还赚了呢,反正双腿一伸,两眼一闭,男女之间也就那回事儿,你全当享受得了。”
林疏棠眉心一跳,“你说的是人话?”
“小时候的口号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长大后的口号是为宽肩细腰而奋斗。”季繁月戳穿她,“沈肆那身材,你敢说你就没享受?”
高中的时候就有不少女人偷拍他。
尤其是在篮球场抓拍那张。
穿着无袖白色球衣,投篮时手臂紧实的肌肉,以及跳跃时露出的稍纵即逝的腹肌,让多少女生捂脸尖叫。
“而且刚才在记者面前,沈肆可以说是给足了你体面,这是圈里多少名媛千金求都求不来的,说不定他还真能为你浪子回头。”
这是季繁月的看法。
林疏棠换了个姿势躺,脑壳依旧疼,“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只有海王上岸缓一缓。”
季繁月,“他看你的眼神,还怪深情的,凭我当记者那么多年的经验,那种温柔的光不像是演的。”
“什么温柔的光,我看是男人寂寞时散发的光。”林疏棠给出个结论,“我怀疑他是想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