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例只能说明深宅后院出来的那些千金大小姐必修课,对方已学到家,还证明不了对方足以撑得起任何场面。
但重要吗?
这不,他媳妇儿说着说着,就将她自己给说睡着了,宝贝闺女的功劳大了去,还没出世就已屡立奇功。
再接再厉啊,小宝贝,要能让你娘亲无痛分娩,平安生下你,你功劳更大了,要乖哈,爹爹爱你……
依旧是每晚临睡前和未出世的孩子来个必不可少的“感情交流”,再帮周半夏掖好被子,顾文轩闭上双眼。
先在脑中整理一番今日事,得出次重顺序,推敲一遍可有遗落之处,再安排好明日还需要打理的事宜。
渐渐的,用脑的途中,他也有了睡意,再醒来,是周半夏想解手,把他媳妇儿辛苦的,每晚都要起夜。
好在临近预产期,如此频繁起夜的生理迹象也会随着孩子出生之后会消失,所以说乃娘还是要预备的。
太劳神了。
抱着不是不心疼闺女,实在是媳妇太不容易的心思,顾文轩再次歇下醒来的时候,生物钟准时得很。
——赶不上陪王掌柜用朝食,却还是时间足足有余地赶上送王掌柜两口子上马车,顺带着还去一趟后山。
信鸽作为古代通信的神奇鸟类,在历史长河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但训练很不容易,通常要从幼鸟时期开始训练。
在后山听了他先生送给他两口子的专业鸽子信使训练师,有关近两日鸽子情况的一番禀报,他也不急。
要很好训练,先生也不至于又上密折,又在他还不知新上任县令是哪一位时让他务必找机会让县令进一趟后山了。
如今看来,先生应该是在早已摸清青阳县县衙情况的基础上,找着最合适的机会将周边驻军实际情况告知当今天子。
这才有了瑞王爷的嫡亲外孙到来,一来就有驻军相助,什么府城第一家高府、什么定州府梁国公,能抵得上当今天子的皇叔?
莫不是先生算准了帝王多疑,担心梁国公此后势大插手这边驻军军权,索性将高府老根据也打包交给瑞王爷了?
毕竟身为当今天子皇叔的瑞王爷,看似无权,从不上朝堂,却管着皇族宗族,还管着当今天子的内库。
也就说当今天子的私房钱一直都是这位瑞王爷在打理,可见当今天子有多么信任他这位皇叔。
最妙的是!
他这位师兄可不单单有个了不得的外公,父亲还是如今江南织造府的一把手,本人又是青山书院出来的进士。
要真是如此,先生是真真算无遗漏了,将他两口子这里光明正大地放在人家眼皮底下,又何曾不是一种保护。
可惜先生如今远在江南,不然高低要快马加鞭去一趟周家村要个虚实,哪像如今即使可以书信来往也不方便询问。
“回来了?”
周半夏醒来不见顾文轩并不奇怪,就如他又准时出现在后罩房库房这边一样,只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声。
“你看我这脑子,昨晚说了那么多,怎么就一直忘了问你,王掌柜到如今可知那位真实身份?”
顾文轩扫视了一圈被丫鬟婆子抬出来摆在地上的箱笼,以及被丫鬟婆子抱出来摆在桌椅上的零零散散。
正想着让丫鬟婆子把东西全部搬到上房厅里,好让周半夏回房再进一步挑选,就听周半夏突然一下子话题一转。
这转的,不得不说他两口子心有灵犀一点通,他进来之前还琢磨王掌柜可能得知他这位师兄来历不凡,但要说知道他这位师兄真实身份?
未必。
谁让他这位师兄最喜欢的就是“隐姓埋名”,对方之前代父到周家村拜祭的时候,他不就被忽悠过去了。
要不是周小三年前来一趟的时候奉父命告知对象“癖好”,他哪知还有人玩世不恭到化名一路下场科考进殿试。
有些人就天生富贵命,含着金钥匙长大,还得天独厚的有着一身文采,跟玩票似的轻轻松松年过二十就成进士。
“我要没猜错的话——”说着,顾文轩趁周半夏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给顾大昌家的使了个眼色,便扶她就往外走,“他应该还不知,不然提起的时候不会还说我们这位县尊大人哪位长辈是武将。”
确实,鬼的武将,一溜儿的文人,走了一小段路,近处无第三人跟着,周半夏笑道,“想来也是如此。
高老夫人要想提醒高管事他们,她也不会说的很详细,最多点一句不能得罪什么的,就是不知赵大人知道了没。”
“知道也没这么快,不是嫡长子,一般极少有人关注。对了,你有没有发现但凡不想过早暴露的都爱装病?”
听到这话,周半夏好笑抬头瞥了他一眼,“有些人是实实在在的年幼体弱,他就是纯属闲得慌。”
不然好好的一个公子哥,不要装什么病的,没得晦气,又不是齐师叔,齐老爷子还好似生怕赴梁国公府后程找借口送出嫡幼子,他一个钱家子,看似外家了不得,父家只不过是近代新晋新贵,谁还把他家抄了不成。
何况他父亲还不像她叔父,到底是梁国公后人,当皇帝的要提防也不会提防一个出自青山书院的寒门子弟。
瑞王爷不用说肯定不蠢,当初既然敢将闺女许配给这么一位有着青山书院的寒门子弟,自然就不担心被殃及池水。
这不,瑞王爷这位出身寒微的姑爷就得以当今天子重用,一路仕途平坦,五年前就被任命为织造府一把手了。
织造府历来就是油水最多的肥缺,一把手更是皇帝信任的心腹,说是皇帝放心腹监督江南的同时为拉拢江南势力也不为过。
怎么的,他们钱家,这才刚当任织造府一把手,之前不过是一般官员,可比齐府安全多了,何须嫡幼子早早装病避祸。
只能说这是个奇葩,是被他郡主娘宠歪的奇葩,是了,“你说钱府是不是让姓钱的太丢脸了,你师兄这才,嗯哼?”
哼你个头!
顾文轩顿时被逗笑,心想那人表面上温和,看似没有什么架子,实则是傲气得很,但还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