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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院试已经接近乡试,由皇帝钦派的翰林院学士担任学政主持,又分主考官和同考官相互监督。

考生交上试卷盖章后由弥封官将试卷中有姓名的一页折起进行编号,再经过眷录、校对才到考试官手上评阅。

两位同考官就先进行批阅,然后再交由评阅的主考官决定,目的在于判断同考官的评阅是否合理公正。

待主考官和同考官对试卷做出相应的批语,最终评阅结束之后,还会进行备份,以待日后查询。

可以说朝廷取士很严谨,从第一关院试开始又进一步提高考试的公平性,避免出现徇私舞弊等情况。

而且这一场考试通过率极低,比童生试难了十倍不止,不少读书人考了几十年就是卡在这一关还是童生身份。

顾文轩已经连续获得案首,周半夏不担心他过不了院试,一般情况下府案首就是板上钉钉的院试前十名。

她担心的是大江。

与周夫人聊了家长里短,从中得知大江依然起早贪黑温习,周半夏倒不惊讶,大江目标盯得很高。

他的目标是廪生。

秀才也分等级。

有句话叫秀才好做,岁考难。

过了院试成了秀才并不是代表功名一直在,这里面还有一个岁考。

学政在任三年,两试诸生,先以六等试诸生优劣,谓之岁考。

一等是廪生,二等是增生,三等是附生,四等要训诫,五等廪生降为增生,六等暂时开除出秀才队伍。

目前还无须担心岁考,但关键还是廪生名额,若不是开榜直接中生员名次一等前者被定为廪生,等岁考想成廪生则会更难。

概因这里面还有一条规定,岁试三年一考,生员必须参加,因事无法参加岁考的可以补考,如果三次不参加就革去生员资格。

问题就出在因事这一点上。

守孝无须参加岁试,名次保留,谁家没有个老人;游学在外赶不回来,也姑且保留名次。

于是前面的名次保留,后面三年两次院试的新廪生到了,往往一个秀才在岁考的时候考到一等,想成廪生也有的等了。

当然,一般情况下,秀才不会傻等,与其等一个廪生的名额,还不如去闯乡试,中了就是举人岂不是更好。

总而言之,她大弟定位很准确,难就难在院试不是府试,想大江再考个前十名,她都不敢奢想。

好在前二十都是廪生,可前二十又何其难,一个行省的童生不要太多,又不能像顾文轩一样中案首占便宜。

再听说担任这一届院试主考官的是谁,周半夏真要愁死了。

这一任的学政大人终于确定下来了,既不是高(高府)派,也不是王(钱夫人娘家)流,占不到优势了。

原本她还心想着只要是这两派的人马担任本行省此次学政当主考官,有对方历来文章借鉴,文风不成问题了。

如今嘛,麻烦了。

本身策论就不像九章算式,答案对就对,错就错,它就各花入各眼,文章好坏每人评断标准不一样。

再加上能通过府试参加院试的童生一般来说文章都不错,文风再不合主考官个人偏好,想进前二十搞笑不是。

周夫人的长媳回京了,她又不像周焕在周家村都不缺时常有一二好友来访,当然,找她的妇人不会少。

可说在周家村别说找个能说贴心话的,就是有着共同话题,多少一点就通的也是少之又少。

不像周半夏,不止很多喜好和她这个自幼江南长大来的非常接近,基本上她说一句,周半夏已知其意。

好不容易盼来了周半夏这个合得来的侄女,聊了几句见把周半夏给聊得蹙眉,可把她乐坏了。

“好了,这位张大人是你叔父同年,虽说来往不频繁,但他个人文风偏好,你叔父还是比较欣赏。”

也就是说这位来自江南的张大人和叔父政见或许有所不同,但还属于彼此欣赏,惺惺相惜了。

周半夏点头表示她懂了,难怪轩子刚到就被叔父逮住考校,至今还没出书房。

“你叔父时常说在无准备之下还能做出好文章才不惧是不是挨着臭号。”周夫人见周半夏望窗外又点了一句。

“明白的,就是不给六郎哥休息醒脑,更能看出他近期是否有所懈怠。”周半夏眨了眨眼,“高!”

周夫人好笑摇头,“想捧你叔父,自己去夸。夏装做好了,不知是否合身,今晚先别去庄子了。

要不合适,趁如今还没有去真定府,正好让针线房改一下,免得忙中出乱.

我已经派人去和你爹娘说了你们今晚先住这边,明早再回去。

好好歇一晚,明儿你还有得忙,到时候回去一趟还要来给我搭把手……”

考虑到明早还想去一趟师父坟前,住这边过去更近,周半夏听话地服从了周夫人的安排。

之前离开回村的时候虽说已过春寒料峭的天气,但也不像近几日已经有几分炎热的感觉。

这边的跨院就已经换了门帘子,连被子也换了更薄的,更不用说夏装,从里到位的就有满满的好几箱。

周半夏早猜到她这位婶娘不会落下她的夏装,但没想到如此多,大有她来不及途径周家村就送到真定府足够让她穿一个夏天之势。

相比起给她准备的夏装,顾文轩和大江的就少得可怜了,周半夏泡在浴桶里面解乏的时候想起来就好笑的不得了。

痛痛快快地泡了个澡,周半夏本想拿本书看着等顾文轩归来,不曾想还是低估了自己入睡的速度。

迷迷糊糊之间,倒是有察觉顾文轩回来了,好像还把她从榻上抱到炕上,就是睁不开双眼,困得不得了。

这一觉睡的。

再醒来,身边已无人,要不是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原本靠在榻上看书,倒像是之前做梦了一般。

打着哈欠,穿上衣裙,去对面西屋不意外的就见到顾文轩已经恢复往日作息,天还有破晓起来背书练字了。

顾文轩听到动静抬头瞟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练字,“现在应该还不到卯时(早上五点钟左右),起来干嘛?”

“睡饱了。你今天几点起来的,会不会睡眠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