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何家就真的不能永久的持有唯一的一张赌牌?”
饭桌上,何赌王板着张脸,语气依旧冷淡的问道。
燕青羽摇头道:“想都别想。老爷子,其实你能在澳门拥有赌场专营权这么久,一是因为澳门是葡萄牙的殖民地,二嘛,就是因为澳门距离葡萄牙太远。说实话,如果澳门就在葡萄牙附近,你绝对没可能持有专营权。
这个道理岳父你应该是明白的,世界三大都城,老牌的蒙地卡罗,后起之秀拉斯维加斯和澳门,只有澳门只发一张赌牌,这个待遇,就连蒙地卡罗和拉斯维加斯的那些赌业大亨们都眼红。”
话是在理,可这小瘪三教训人的语气,差点没把老赌王胃里的饭给气出来。
老赌王本来还想让燕青羽和大陆那边沟通沟通,看能不能说说情。
虽然所有消息都说,每次和燕青羽相关的人去拜访老人家,老人家都会骂燕大官人两句。
可这才说明了感情的深厚和真切。
别看他们这些港澳富豪,只要去拜访大陆,都会赢得一个中国人民老朋友的称呼。
可中国人民有多少啊?
十三亿!
他们这个老朋友的友情,分摊到十三亿人民的头上,每人也就十三亿分之一。
老人家只是人民中的一员。
相比于小赤佬在那边的关系。他们还真不够看。
可是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呢,居然被这小王八蛋给上了一课。
看着一旁掩口轻笑的二太。赌王真是郁闷。
“小羽,你真的不能帮你岳父说说?何家如果能继续专营澳门赌业,日后对朝琼也有好处,是不是?”
蓝琼英虽然是对燕青羽说话,可眼神却漂向了老赌王。
虽然说赌王这些年往加拿大转移了巨量的资产,但再怎么说,澳娱始终是何家的根本。
那是一只真正的日夜不停下金蛋的金鸡。
何赌王在澳娱拥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具有绝对控股权。
以二太的精明,是不会放弃这只金鸡的。
何赌王见状。哼了声,道:“我自然是不会亏待我的宝贝女儿的。”
说罢,也有些希冀的看向燕青羽。
燕青羽这次没有再扯淡,否则连丈母娘都一起得罪了。他正色道:“岳母,首先啊,朝琼以后不会接收何家的任何产业,跟着我也没必要去接收那些产业。第二,你们可能错估了我对那边的影响。论私人情谊,可能有那么些。但澳娱的专营权,这涉及的可不只是私人问题。这是关于澳门稳定的大事,我燕青羽不会妄自菲薄,别说是跟大陆的关系。哪怕是和台湾的关系加一起,涉及主权大事,我真算不了什么。”
何家老两口闻言。也不禁点了点头,认为燕青羽说的没错。
“爹地妈咪啊,今天不是说好了是家宴的吗,怎么老谈工作?再说了,距离澳门回归还有十多年呢,如果澳娱经营的好。还是大有可为的。再说,虽然澳娱是何家的根基。但何家现在已经不只是依靠澳娱为生了。我们的地产、船运、金融都有了很大的发展,日后的大头是哪边还真不好说呢。”
何朝琼见气氛沉默了下来,便开口劝说道。
蓝琼英是真正八面玲珑的人物,给燕青羽很是夹了不少菜,又亲切的说了不少关怀的话,场面也算是暖了过来。
“妈咪,朝凤、朝蕸还有猷龙他们呢?”
何朝琼问道,朝凤、朝蕸还有猷龙都是她同胞兄妹。
其实她还有一个妹妹朝仪,只是这个妹妹自幼性格古怪,与她和蓝琼英都不亲,所以也就没问。
蓝琼英笑道:“她们都在香港,不过她们听说她们姐夫今天登门,现在正坐直升机往这边赶,大概一会儿就到了。”
燕青羽闻言笑道:“岳母,她们平常都在香港吗?我怎么没见过?”
蓝琼英闻言,笑的有些神秘,眼神瞟了眼俏脸微红的何朝琼,叹息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办法啊!”
老赌王很不厚道的配合着也叹了口气,还摇摇头。
何朝琼的脸色更红润了,娇羞的看了眼情郎,然后不依的娇嗔道:“爹地妈咪啊,还不是因为她们一个个骄傲的像天鹅,我怕她们不懂事,得罪人嘛!”
老赌王不服气道:“她们像天鹅,难道你不是?我看你比谁都像天鹅,就是眼睛有些不好使。”
说着,还不忿的瞪了眼正吞一颗鱼丸的燕青羽。
老赌王也知道他奈何不了燕青羽什么,心底里其实早已经接受了这个女婿。
只是越是因为奈何不得什么,偏还想和他较劲,一个强势了一辈子的男人,总有征服欲。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老了,拥有老小孩儿的心态。
他的子女众多,可是唯一敢跟他拌几句嘴的,也就四丫头何朝琼了。
其他的只要见他瞪眼,基本上就跟鹌鹑见了老鹰一般。
之所以这般,原因无他,他们自幼便被他们的母亲再三叮嘱,不可以忤逆老豆,否则日后分财产的时候就要吃亏。
小时候还好,越长大见识的越多,这种畏惧也就越深了。
所以,对年过花甲的何老头儿来说,天伦之乐是很奢侈的一件事。
如今有了敢跟他放对的燕青羽,他还真想多玩儿几个回合。
听到何赌王的讥讽,何朝琼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赞同的点点头道:“我就是一只眼睛不好的天鹅。所以找了拥有世上最好看眼睛的鸿雁当老公!”
要不是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桌子两边,燕青羽敢直接亲她一嘴。
太不像话了,把他甜言蜜语的本事还有厚脸皮都学去了……
何赌王那叫一个心酸啊。心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这么把胳膊肘拐到网吧打那边去了。
老赌王就要忍无可忍,痛斥这一对狗男女时,餐厅楼梯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爹地,妈咪,大姐,姐夫!”
餐厅里走进两女一个小子。恭敬的对众人问好,然后很有礼貌的坐进了餐桌。
不过。与蓝琼英和何朝琼等女士坐右边不同,其中一个小丫头片子坐在了左侧。
“朝遐,你怎么坐那边了?那边是男人坐的,快过来。”
何朝凤悄声对着对面的一个小胖妞说道。
何朝遐嘿嘿笑道:“你们那边有三个嘛。我坐这边刚好也是三个,正好对称。”
蓝琼英用叉子轻轻的敲了敲高脚杯,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满的瞥了眼窃窃私语的两个女儿,然后满面春风的对紧挨着燕青羽坐下的那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道:“猷龙,这是你大姐夫,还不快叫人?你平时不总想要见见他的吗?”
燕青羽笑眯眯的注视着何朝琼的三个弟弟妹妹,心里暗叹一声,赌王和二太的优点几乎全都集中在了何朝琼身上。其他三个子女,却显得有些平淡无奇了。
何猷龙七六年出身,今年不过十一岁。正是一个崇拜暴力的年纪,此刻用前所未有的崇拜目光,眼神炽热的看着燕青羽。
他在香港的私家贵族学校读书,弘立书院一年的学费就高达近十五万港币。
能进学校的子弟,无不是大富大贵之家。
别的同龄少年好奇只能留在精神层面上,顶多看看香港电影。幻想幻想做做梦。
可这些富家子弟却不同,他们要钱有钱。要势有势。
自己个儿在学校里招兵买马,呼风唤雨。
别看一个个才十一二岁的毛头年纪,女朋友少了三个都不好意思出班级门自称大哥。
这群王八羔子自称太子党,个头刚比车轮高,就学着电影里的洪兴,带着弹簧刀和钢管去街头的场子里收保护费。
他们当然不是缺这点钱,只是江湖人士嘛,不收保护费不开妓院还有脸称江湖?
结果嘛,自然是这群小太子党被人干成了太子奶。
人家混社团的,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为了也就是看场子的那仨瓜俩枣,再加上一点面子。
可这群小太子们,一个个穿着私人订制的风衣,戴着价值五位数的墨镜,就连砍刀都是日本特制的精美刀具,一群人大喇喇的跑去人家社团的地盘张口就要接收人家场子。
被人取笑了后又大打出手,砸东西。
人家不收拾你收拾谁?
没打残打伤还是看在这群王八蛋背后势力太大的面子上,但想轻易揭过却没那么容易。
别看小太子们一个个耀武扬威,但这种丢脸事还真不敢给家里大人讲。
于是乎,又被一群青皮给敲诈了一顿。
他们一个个不过十一二岁,能有什么阅历?
被敲诈了几次后,愈发狼狈,那群混社团的见这群肥羊这么好对付,开口越来越大。
如果只是钱倒也罢了,这群人丧心病狂的居然想将其中的一两个标致的小太妹给祸祸了。
这就触及小衙内们的底线了,至少是触及了何猷龙的底线。
关键时刻,何猷龙挺身而出,面对狞笑而来的混混们,不知怎地,慌乱之间却灵感突至心头,大声喊了声:“燕青羽是我姐夫!”
就这样一声,便彻底改变了何猷龙同学在众多同学之间的地位。
那些混社团的,在仔细问清楚他和燕青羽的关系,终于确定无误后,当场就给他跪下了。
燕青羽对整个香港社团来说,都是一个禁忌传说。
这件事一定不要传出去,不然燕青羽动手不动手他们不知道,他们老大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总之,一顿酸爽的教训后,何猷龙同学成了太子党中当之无愧的大佬,同时,多了几位小太子妃。
而这一切,不是来自他天神一般的赌王老豆,而是来自久久不在江湖出现,但江湖上始终流传着传说的姐夫!
这怎能不让他感到崇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