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智远僧说完了之后,目光灼灼的看着陆峰说道:“上师,此为三大不易。每一道都难以过去,上师,难,难,难呐!上师,想要做一寺的主持尊者,要想方便,止出生便是主持尊者,得其法性,得其真如,上师,难啊!”

智远僧说出来这话,不管对不对,亦有些大逆不道了,陆峰闻言,笑了,他指着智远僧的心窝,复又点在了自己的心窝之上,缓缓而言,说道:“智远上师,你,我二人,先止说我,我出身于甘耶寺,一断了法脉的寺庙,就算是在甘耶寺,我亦不过是一个本应该供奉上师的小僧,来了无尽白塔寺,我也应如此。

应苦修多年,应无人供养我得大布施,应花费数不清的时间去做工,去积攒那钱,积攒快一千钱,做一场最低的布施,勉强找到一位上师,或者直接不找上师灌顶,去贵族老爷家里做一个业巴,最后这十几年,甚至于几年时间,喝上一碗热乎乎的酥油茶,吃上掺了黑糖的糌粑,牙齿都掉光了,止吃得一口甜,最后死了,无声无息。

你,智远上师,我无从知道你是否为贵族出身,但从我来观,伱之出身应比农奴出身的僧要好的多,但是你亦落得如此下场,若是你不和我一起出来,智远上师,你应会如何?你之资粮,不过是化作了别人资粮而已。

智远上师,智远上师!

你我二人,哪一步是走的简单方便的,求佛之路,追求大解脱之路若如此之简单,那这密法域,为何不处处是佛?智远上师,何惧艰难!

难走。”

陆峰一脚一脚的踏了出来,说道:“难走,路在这里,便也要走,便也要往前!

妨碍你我之路者,无论是谁,是为佛敌,是为外道,是为生障魔!

智远上师,牢记这句话,智远上师,牢记这段话!

路不管你走不走,就在脚下,无有离开过!止心生胆怯,心有摇晃,便为不诚!

心不诚,连自己都骗不过,如何,你还敢用此心去欺瞒菩萨?

你要赌菩萨无眼?还是金刚无怒?”

陆峰说完了之后,踢开了雪上的密咒,走了出去,再无回头,智远僧被陆峰的话说的低头,跟在陆峰身后,随着陆峰走。他无能想到永真上师会说出如此之话,因他说话十分惊骇,因他如此说,宛若是已经将自己当做了本尊,无如此,也无能说出“妨碍我路者,是为外道,是为佛敌,是为生障魔”的说法了。

但是,智远上师忽而想到,止上师说的那句话,行走到这一步,如何简单。

止这句话,智远僧就知道,自己应跟着上师,因他知道,永真上师说的一点无错,就算是主持尊者,就算是更大寺庙的主持尊者,亦都是从无尽的业火之中走出来的,从他成为“佛子”,到他开始学习,再到他真正的执掌一座寺庙,其中之艰难险阻,任何一道难关出现问题,主持尊者亦都能圆寂,

这密法域,活着,如何简单?

如何都不简单!

智远僧被陆峰的几声“呵斥”惊醒了过来,连连呼喊“罪过,罪过。”

怀疑上师,便是大罪过。

智远僧开始念咒,祈福,陆峰则是在刚才,尝试了一下以往的“狮子吼”技巧,颇有成效,他来到了外面,未曾想到这个密法域的任务会如此之艰难,诸般想法之下,陆峰无所想法,只是放空自己,眼睛盯着眼前的诸人看,过了半晌之后,陆峰继续持咒,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管怎么样,持咒都不可减少,至于说去扎举本寺学习,陆峰并不觉得现在自己可以得到无尽白塔寺的推荐信,无有推荐信,无可入扎举本寺,这一点上,陆峰还要想想办法。

还有一点。

陆峰觉得自己莲花台之中的那一瓣莲花,终于再度松动了起来,仿佛很快就可以再度展开,在那之后,陆峰应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过那个时候,应就是白天了。

……

杂湖朗诺山下。

那河流流过的地方,梦中的僧告知陆峰的地方,真的有三个村子,此刻,村子之外,獒犬彻夜吠叫,吵得这三个村子的主人,罗仁贵族头脑生疼,完全睡不着觉,他骂了一句:“野狼吃的野东西”,还是摸索着衣服,从床上起来了。

无有多少差巴,这种事情要他亲自出去看,他拿起来了自己的藏刀,在他的旁边,他的妻子也摸索着想要站起来,寻找到油灯和火种要点燃,却被罗仁贵族呵斥了一句。

“小狗拉不出来大屎,手粗的捏不住细土!你这个天杀的妇人,点甚么灯?”

罗仁贵族精细的厉害,他哆哆嗦嗦的穿上了衣裳,骂了妻子一句之后,就走了出去,这密法域的贵族,也有大小贵族之分别,就譬如说现在的这位罗仁贵族,他就是一个小贵族。

但是如何说呢?小贵族亦是一个贵族,这三个村子里面的人,还是都应给他交税,还是要给他们家族交“脚走的税”,还有“手拿的税”,所以罗仁贵族虽然有十一口人,但是却依旧生活的极不错,他们也要交税,并且要为途经这里的僧侣,布施诸多。

虽然说是獒犬,可是罗仁贵族家族的獒不多,多是吃些屎,偶尔还有些其余杂货吃的犬,一个二个也就是喂大了,叫声驱狼尚可,止三只豢养的极好的獒,此刻,这些獒犬都乱叫着,声音大的很,也无人去安抚他们。

打扰了罗仁贵族的清梦,罗仁贵族就在气头上,他也无有甚甲,但是他入了差巴的房,捏着鼻子,将那些差巴们都踢了起来,叫他们都起来和他一起去,除非是遇见了野狼群,否则的话,这几个手持武器的人,也无可能全军覆没,再说了,这地方是被菩萨保佑的地方。

不会出事的。

来往过好几位僧侣和他们的侍从僧,这些僧也如此说过,并且更重要的是,罗仁老爷也是有家神的,罗仁老爷家的家神是僧侣的精魄,罗仁老爷的二爷爷做过僧侣,是第五阶次第学位的僧侣,执掌了村子里面的一座法寺,可惜的是,现在村子里面的法寺无了。

法脉断了,奇怪的是,亦无僧侣打算在这里再建立一座寺庙,所以说,其实罗仁老爷也不甚知道,他为何还能做这里的,唯一的老爷,不过这不影响罗仁老爷使唤那些差巴。

“你们这些被野狼吃的,外头都吵成了那个样子,你们还在睡觉?”

给罗仁老爷做工的,一共是有的七口人,那些人被老爷呵斥,都睡眼惺忪的起来,哆哆嗦嗦的穿上了衣裳,罗仁老爷手里拿着鞭子,胡乱的甩了一下,也无去搭理是否打到了人,只是嘴巴里面骂道:“你们这些该下地狱的,都拿起来棍子,和我走。”

出了门,有了月亮,罗仁老爷数了数,这些人也止五个,还有两个应是看门,至于说他们手中的棍,除了一个人的棍是“拘诡牌”,其余的棍子都无甚看头,这个所谓的“拘诡牌”,是上面刻着咒文,画着图案的棍子。

月光冷清,人刚睡醒,免不了打哆嗦,罗仁老爷的屋子,却不是碉楼,是一处农庄,但是周围的墙壁,都是石头垒成的,建立在高处,狼、犬都无可能跳进来,若是有人,那也要人垒人,一起爬上来,且犬是散养的,到处乱跑,但是獒是放在了家里的,是罗仁老爷的宝贝。

来到了獒舍的时候,罗仁老爷借着月光,发现那几只獒犬都夹着尾巴,朝着外头不断的吠叫,罗仁老爷看着这些獒犬的样子,骂了这些獒犬两句,还踹了这獒犬一下,叫它们住嘴。

可是孰料到,这几只獒犬依旧夹着尾巴,冲着外面吠叫,这一下,罗仁老爷喉咙滚落了一下,他也察觉到不对了。

并且那三只獒犬,也在不断的转过脸,看起来应是对着有物在吠叫!罗仁老爷拔出来了自己的刀壮胆,指着剩下来的几个差巴说道:“你们,你们几个,去把人都叫过来!”

罗仁老爷也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将人都聚集起来,先护住自己家的几口子就算了,但是几个人跑出去,过了一会儿,那獒犬吠叫的更加厉害了,等到一会儿,就有人跑过来,对着罗仁老爷说道:“老爷,不好了,大门开了!”

罗仁老爷怕的要死,叫人拖起来獒犬,冲出去看了一眼,发现门真的开了,那些獒犬却不对着洞开的大门外面吠叫,却只是将脸朝着门里面吠叫!

仿佛,什么东西,已经进入了庄园一样。

罗仁老爷一反常态的大火,看到这门开了,却不是外面打开的,反倒是像是看门的人打开的,罗仁老爷和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壮着胆子走过去,左右去看,却甚么都无有看到,但是那两个差巴的确是不见了。

“既然都无见到了,那就关上了门!等我找到了他们,非要砍断了他们手脚不成!”

罗仁老爷恶狠狠地说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叫自己不再胆寒一样。

其余的差巴闻言,都一个哆嗦,罗仁老爷叫这些差巴都守在了自己住的地方,他则是准备回去了,并且带着獒犬,但是谁知道越是带着獒犬,越是到了自己快要睡觉的地方,那些獒犬就越是不愿意过去。

罗仁老爷听得那些獒犬叫的心烦意乱,却不敢叫这些獒犬住嘴,止去里面,叫醒来自己的妻子,几口人一起醒着。

但是孰料还无回去,他莫名听见了自己家经堂里面传出来了声音。

他之经堂,就在自己的卧房旁边,罗仁老爷一天之内就有诸多时间都在此处,经堂是密法域贵族们不可或缺之地,罗仁老爷有些奇怪,他家的经堂里面,自然是放着自己爷爷曾经的法器,还有接受了他家供奉的一些僧,留下来的东西。

准确的来说,那里面,现在应供奉有一位高僧赠与他们的金刚结,应有一块用以引火的火引,还有他的爷爷做喇嘛上师的时候,留下来的一块刻写着密咒的石头,此刻在经堂里面发出来了声音,叫差巴留在这里。

这个时候,那些獒犬奇怪的也不吠叫了,罗仁老爷甚至在这个时候,也有心情说一句:“你看,连獒犬都晓得礼佛,你们就是因为不敬佛,现在才做差巴!我的这几只獒犬转世了,一定也比你们好!

你们这群天收的,早就欠了我的三辈子债,不止现在要还,你们未来要还,后面还要还!

你们做差巴,就是因为你们上辈子欠了我罗仁家族的债!”

罗仁老爷看了几只獒犬一眼,未发现异常,走进了经堂。

几位差巴不敢言语,并且甚觉有理,他们想要跪拜,但是却不敢。

他们无能跪拜罗仁老爷家的经堂,那是罗仁老爷家的!

他们呼吸要收税,生娃娃也要收税,喝水要收税,种地也要收税,就算是他们挣的钱,一无多少,二他们其实也无什么地方去挣钱,差巴止给一口吃的,无有什么钱财在。

罗仁老爷走进了经堂,点燃了火引子,小心的看,就看到不知道甚么时候,桌子上的金刚结落在了地上,那块拳头大小,上面刻写着密咒的石头也落在了地上。

看到此幕,罗仁老爷想要骂人,但是想到此地是经堂,于是也无敢骂人,他低头想要去拿这地上之物,谁知道他低头,借着外面的月光,罗仁老爷忽然浑身一寒。

地上的金刚结,不知道何时何地,忽而化作了两半,外面的月亮照了进来,却照出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他只觉得自己的胳膊上搭了一双手,那身后的人想要对他说话,却似乎是嗓子眼里面堵塞了什么,想要说出来,却卡在了里面,一言不得发出。

“呵!呵~呵~”

那背后的人说道,罗仁老爷撅着屁股低着头,无敢回头,他咽了一口唾沫,颤巍巍的说道:“谁?你是谁?”

无人回答,那后面的人似乎是在调试嗓子,还是不说话,过了好久,又有人走了进来,他说话也有些不熟悉,不过还是捏着嗓子,说道:“阿,阿爸,阿爸,你回头呀,回头看我一眼呀,我是你的崽啊!”

罗仁老爷握住了地上刻写着密咒的石头,忽然狠狠地朝着自己肩膀后面就丢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