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蔚一听顿时明白了,亲爸的意思给过蓝家机会了,可是蓝家没有把握住,那出了事宁家也不会管,看蓝家自己的本事了。
显然,宁傲已经预料到蓝家要出事了。
宁蔚没有再说什么。
“还是爸看得清楚。”
“我看得清楚的事可多了,听说你最近和傅家那小丫头走得挺近?”
“我和她是同学,见个面怎么了?”
“你只有她一个同学?”
“爸,你想说什么?”
“傅家不错,这门亲事也算门当户对,你很有眼光。”
“爸,你想到哪去了?”
宁蔚一听,显然亲爸误会了。
“我想哪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傅家不错,这个儿媳妇我同意了。”
“真的?”
宁蔚一听顿时高兴了,原本他还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亲爸他喜欢傅敏的事。
虽然傅敏没有答复,可是每次约她都愿意出来,所以宁蔚还是感觉有希望的。
“我会骗你?不过你这还没成功呢,我同意有什么用,要人家姑娘愿意才行啊。”
宁傲笑了笑。
“唉呀,爸,你这说得这又不是做生意,这得慢慢来。”
“再慢可能被人家拐跑了,你可不要哭。”
“这不能吧。”
“爸,你还是管管宁心吧,她这一天天地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都不着家。”
“她还能做什么,捣鼓她那几幅画,不过也比她跟洋鬼子跑了强。”
宁傲又说了一句。
这个女儿像极了妻子,虽然他再娶可是原配还是让他难忘的,所以他没有和乔娜再生孩子。
“这倒是,算了吧只要她开心做什么都行,总归饿不着她,我以后养着她。”
宁蔚又说了一句。
宁傲这回倒没有接话。
“爸,幸好宁心和蓝建邦没成,你瞧瞧他干的叫什么破事,真真是不办人事,我听说那个孩子引产出来都很大了,啧啧,人渣。”
“行了,别议论别人家事,何况他都进去了,有法律教育他让他重新做人。”
宁傲明显不愿意再谈蓝家。
宁蔚也知趣没有再说什么。
这会,周浩去见了蓝建邦。
这蓝建邦自由懒散习惯了,在里面是真的胡子拉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个人一下子就瘦了。
“你又来做什么,是不是我可以出去了?”
蓝建邦还在做春秋大梦。
“建邦少爷,你听我说,我来是回复你上次交待的事。”
“我爸什么时候来?”
“蓝老不会来的。”
“他不来?”
“那他是不是不管我了?”
“还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苗局走了。”
“走了?去哪?”
蓝建邦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周浩指了指天上。
“我舅舅死了?”
蓝建邦一听,脸色沉了沉。
周浩点点头。
蓝建邦有点不敢相信,舅舅居然死了。
“是谁害死他的,是不是盛思晚,是不是御九溟?”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来告诉少爷,你的案子很快要提起公诉了,因为唐律请辞了,所以由我来给你辩护,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
“唐龙也不干了?”
蓝建邦总感觉事情不对劲。
“你给没给我爸说啊,我要见他的事。”
“我跟夫人说了,她说没必要见,你父亲的态度很明显了,你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但他们会在外面替你打点。”
“我真的要坐牢,如果判的话我要判多久?”
“少爷,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周浩谨慎地看了看四周。
“什么事。”
周浩伸了五根手指。
“五亿的事似乎有人捅到上面去了,如今苗局不在了,这件事可没有人给你背,你的罪名可能从坐牢变成其他更重的处罚。”
“什么?”
蓝建邦一下子就害怕了。
“舅舅不是说了都弄干净了吗?”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上面收到材料了,有人实名举报,如果属实的话那你的处境很艰难。”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蓝建邦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孤立无援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可能很麻烦。”
周浩做了个打枪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头。
蓝建邦一听脸色都白了。
他是真害怕了。
“你叫我妈来,我要见她。”
“这个时候你只能见律师,见不了家属。”
“那你说我怎么办,你做为律师你不想想办法,你不会真的要看我死吧?”
“我给你问过了,除非你有重大立功表现,这样的话可以考虑减刑或者轻判,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可以交待的,你可以主动争取这个立功表现。”
“立功?”
蓝建邦是真的慌了。
周浩盯着他看着他现在一副求生欲满满的样子,周浩第一次没有羡慕蓝建邦这个身份。
以前他曾经无数次羡慕过蓝建邦,觉得同是生而为人,他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他唾手可得的,是他努力一辈子可能得不到的。
他吃个饭上百万,他一辈子也没见过十万块钱存款,因为他家里要负担的太多了。
他一件衣服几十万,他一辈子最贵的衣服也就几百。
年少时跟着蓝建邦一起出国,他是庆幸的也是自卑的,那一会蓝建邦说什么他做什么,他知道他想要读到毕业一定要听话忍让,周勉也是这样交待的。
他最后成功了,他到了唐家的律师楼,可是依然摆脱不了蓝建邦的阴影,因为蓝建邦回国自己也开了律所,虽然只是一家别人在经营他挂名的事务所,这是他这辈子的终极梦想,别人只当玩票。
后来,周浩明白了人比人气死人,他不再盲目去幻想或者攀比,他努力精进自己的工作能力,但他发现最后还是绕不开替蓝家擦屁股的命运。
一直到那天晚上,盛思晚闯进了他的家门,告诉他只要他答应,那么他将走上一个新的领域,拥有一个新的开始。
他突然又在盛思晚身上看到了希望,他想再试一次,周浩觉得这是一场豪赌。
他把后面的人生以及自己最后一点信念都压在盛思晚身上了,成则功成名就,败则一无所有,这对他来说是一场疯狂的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