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奚父子刚刚做出决定不久,就看见下人领着一个少女来到正厅,不是别人,正是顾宁宁的丫鬟冬儿!
“言公子,我家王爷有请!”
......
半日前,景王府。
“父王,您终于回来啦!”顾宁宁看见阔别已久的父王终于回到王府,二话不说的飞奔入怀:“您怎么去皇城待了这么久,我可想死你了!”
“要不是轩云前来告诉我,你怕是连孩子都给我生下来了,你好大的胆子啊!去给我跪下!”景王爷神色冷峻的说道。
景王将近五十的年纪,凤表龙姿,不怒而威。
“父王.....”
顾宁宁泪眼婆娑,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父王如此严肃的神态。
“算了,你站着说话,腹中的胎儿是谁的?”
景王爷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更是宠爱到了极点。
“是言奚的!”
“言奚是何人?”他没有问顾宁宁,而是问向一旁的顾轩云。
“回禀父王,这言奚是姑苏言家的二公子。”顾轩云如实回答道。
景王爷的眼神竟有一丝微不可察跳动:“言家的二公子么,就凭他们家的人也敢玷污我的女儿!”
“此事还有谁知道!”景王爷继续发问。
“如果他们家没有外传的话,应当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很好!你去吩咐县令,将言府上下,全部押入大牢!”景王冷声说道。
“父王,这......”顾轩云想要为言家求情,却又不敢开口。
“怎么,没听见吗?”
“孩儿领命!”
顾轩云看了一眼顾宁宁,无奈的退出去。
“父王,你真当要如此绝情吗?”顾宁宁此刻泣不成声,断断没想到父王的态度如此坚决。
“宁宁,不是父王绝情,如此身份卑微之人怎能配得上你!”
“整天身份地位,难道没有身份的人都不配为人么,我看我王府的身份也不见得高人一等!”
“你......”
景王爷抬起右手,却始终没有扇下去。
“而且,您之前说过,以后婚嫁都是我的自由,我现在就看上了言奚,非他不嫁!”
顾宁宁真正固执起来,那也是谁也劝不住。
“宁宁,你听父王的,把胎儿拿掉,以后皇城或者姑苏的青年才俊都由你自己选择,为父绝不干涉,除了言家其他的都可以。”
景王爷也是疼极了顾宁宁,才如此耐心解释。
“为什么!”
“你不用明白原因,总之不会害了你的。你若能听为父的,不与那言奚来往,我便收回成命,让轩云回来。”
“我不,父王,求您成全!”
“你执意如此的话,明天我便将言府上下全部问斩!你真当我不会这么做吗?”景王爷显然也是愤怒到了极点。
顾宁宁站直了身子,后退几步,坚决的说道:“若是如此,便把我一起问斩,没有他女儿独活也没有意思!”
景王在顾宁宁眼神中看到了决绝,他知道顾宁宁的性子固执,怕是会说到做到。
“宁宁,你这又是何苦呢!”景王爷犹豫着说道。
“父王,言奚虽是一介平民没错,不过我敢说他的才能世上无人可比,假以时日他的成就不会比任何人低!”
顾宁宁哽咽着叙说:“而且,他对女儿是真心实意,和他在一起我很愉快,难道这些都还不够吗?”
“你可知这言家关乎着我的......”景王爷欲言又止。
“父王,除了这件事,女儿一定都听您的?况且胎儿已经有三月了,你真的忍心杀害他吗?”
眼看景王爷态度似乎有些松动,顾宁宁便继续说道。
“这么说,我离开姑苏之前你们就暗通曲款了?”
“是的。”
“哎,也怪为父疏忽了,任由你胡作非为!”景王爷长叹一声,眼神不断挣扎,最终做出决定。
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拿掉超过三月的胎儿顾宁宁会有生命危险,他不敢赌。
“罢了,罢了,去叫他过来,我和他谈谈!”
“父王,这么说你是同意了?”顾宁宁一改悲愤之色,欢呼雀跃。
“先别高兴的太早,既然你如此推崇他,为父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把我女儿迷的晕头转向!”景王爷神色稍缓:“能不能过我这关还不一定!”
“你下去休息吧。”景王爷又对着下人吩咐道:“去唤刘御医来,为宁宁诊脉。”
“父王,我和胎儿都好的很,刘御医年事已高,用不着他来回奔波!”顾宁宁急忙说道。
这身孕的事是凭空捏造,任何大夫前来稍微诊脉便能查得出来。
“你放心,为父既然答应了你召见那言奚,便不会把胎儿怎么样的,还是御医过来稳妥一点。”
“那好吧!”顾宁宁也只能先答应下来,三番五次的推辞会让她父王生疑。
她心中不断的祈祷,言奚呀言奚,你可千万不能露馅啊,不管如何,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于是冬儿便朝言家去了,便有了开头的那幕。
言奚来王府的次数不多,算起来这应该是他第三次来了,只是这次的情况截然不同,能不能顺利走出王府他心里也没太大的把握。
“禀告王爷,言奚已到。”
“带他进来。”景王爷端坐在首座,平淡的回应。
“草民言奚,参见王爷!”言奚来到景王面前,弯腰拜下。
“来人,把他拖下去斩了!”景王爷冷声说道。
“父王!”一旁的顾宁宁听后花容失色,急忙阻止。
“没你的事,待在一边。”
然而言奚听后并没有出现慌乱的神色,他抬起头,直视景王:“草民斗胆请问王爷,在下犯了何罪?”
“你玷污了郡主,单凭这一点,便是万死难辞!”
景王爷眼神平静的像一汪湖水,波澜不惊。
“如果王爷是以父亲的身份要定我罪,那我便认!”
对于“玷污”二字,他没有多余的解释,反而如此说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本王不是宁宁的父亲,光凭王爷的身份还不能治你的罪吗?真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