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堂虽然不及朱正泰,但他好歹是一个掌管上亿资产的公司老总,什么时候被这么个毛头小子教训过,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虽然不清楚刘连究竟是什么身份,但看他的穿着,卓堂也想不出他会有什么背景,毕竟有身份的人谁会穿成这样?
盯着刘连,卓堂冷笑道:“看你年纪轻轻的,口气却不小,如果是朱总这么说,我肯定不会反驳,而且认为理所应当,但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毕竟现在不了解刘连跟朱正泰的关系,虽然他对刘连有气,但也不敢得罪朱正泰,所以在打击刘连的时候,也顺带捧了一把朱正泰,而且也想用这话刺激一下刘连,探探他的底。
“我有没有这个资格,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刘连淡淡道。
说完后,刘连看向聂华,道:“聂总,叶经理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开除,而且这件事是因为我而起的,我就替她求个情,你给她一个处分,如果她以后的确诚心改正,给她这么个机会也不为过,而且她以后肯定会踏实工作。”
说着,刘连看向叶然,道:“是这样吗,叶经理?”
之所以会放叶然一马,却是刘连目的已经达到,就像朱正泰和聂华想的那样,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刘连毕竟不是现代人,对于现代一视同仁的服务没有太深的认识,觉得自己穿的的确容易让别人轻视,要是在自己那个时候,自己穿着平民衣裳,能不能进最高档的饭庄都是个问题。恐怕还没进去就要被接堂小二给拦下了。
听到刘连的话,叶然顿时呆在那里。
她刚刚一直以为卓堂会为自己求情,但没想到他说了一句后就再也没提。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帮自己求情的会是刘连——这个揭露自己的人。
但叶然也不傻子。感激的看了刘连一眼后,连忙擦了把眼泪,看向刘连道:“是,是这样……谢谢您,刘先生,我刚刚不该那么说的。”
说完,叶然又转向聂华,哽咽道:“聂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以后我一定会以这次的事情为教训,不用有色眼镜看人,也不犯错,如果再有一次,不用您说我自己就会走。”
看着楚楚可怜的叶然,又看了看刘连,聂华点了点头:“既然刘先生为你求情,这次就不开除你。但你毕竟犯了错,也不能不处分。”
聂华沉吟道:“你的工资就降为员工级别,岗位不变。但实习期延长至半年,如果这半年没有错误,再酌情调级。”
听到聂华这么说,叶然赶紧道:“是,是,谢谢您,聂总,我一定努力改正,好好工作。”
说到最后。叶然眼里再次泪水涌动,片刻间就眼泪汪汪的。
“呵呵。恭喜叶经理。”卓堂对叶然道。
尽管叶然心里对卓堂的印象不复之前,但也不敢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道:“谢谢卓先生。”
“不客气,毕竟我也没做什么。”卓堂的确脸皮够厚,丝毫没有意识到,就是因为自己才让叶然差点被辞退,随后道:
“既然这样,可以领我们去包厢了吗?”
叶然怔了怔,刚刚她是收了卓堂的红包才给聂华打电话的,而有了现在的事情,她也不敢随便拿主意了,不禁看向聂华。
聂华却笑了笑:“卓总说笑了,当然可以,小叶,赶紧领卓先生他们过去用餐。”
酒店开门迎客,纵然心里对某个人再不待见,也不会恶语相对,更不可能赶人,而且包厢本来就有预留的,她不可能做出赶人走这种让人诟病的事情。
不过聂华说完后,再才想起什么,下意识的看了刘连一眼,见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不由放下心来。
万一刘连不同意,她还真有些为难。
在卓堂几人离开后,聂华看向刘连:“刘先生,今天不是朱总请您吃饭吗,您还预定包厢做什么?”
“哦,是这样的。”刘连指着站在一旁的赵有生,笑道:“聂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叔叔赵有生,康泰制药厂的厂长,我介绍他跟李总谈点事情。”
康泰制药厂虽然在全省都算不上什么大牌子,但对于信义人来说,却是老牌制药厂。
信义人以前基本上都用过他们厂的药,只不过赵有生为人比较低调,专心做事,对于应酬的事情不怎么上心,而这些年因为卓堂的一品堂,以及别的药企的排挤,他们的市场份额不断降低,也渐渐存在于信义很多人的记忆中了。
这样一来,就算很多本地老总都不怎么认识他,要不然朱正泰和聂华也不会不认识。
听到刘连的话,聂华顿时伸出手,对赵有生笑道:“原来您就是赵厂长,以前经常用贵厂生产的药,感冒发烧基本上喝两次就好了,不像现在的一些药,喝几天都不管用。”
赵有生苦笑一声,道:“谢谢聂总还能记得,好汉不提当年勇啊,现在药厂不如以往了。”
别人对他们厂,别人最多的印象就是以前,这是让他自豪,也让他尴尬和难过的地方。
“呵呵,困难只是暂时的,有赵总的带领,相信以后一定会重现当年的辉煌的。”聂华笑道。
赵有生既然这么说,她就不好再问了,要不然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而朱正泰在一旁,心里却多了一份心思,康泰的事情他多少了解一点,因为一些药厂的仿制,国内管理不善,让药厂陷入泥潭,是个不小的麻烦。
而他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层,既然刘连介绍赵有生认识李宏昌。肯定是跟药厂的发展有关,既然这样,刘连为什么找李宏昌。而不找自己?
这样想着,朱正泰笑道:“既然这样。还何必多这么一桌呢,我那边也没几个人,就是两个家人和一个老大哥,赵厂长如果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吧,都跟刘连熟悉,也不是外人。”
听到朱正泰的话,赵有生还不明就里。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刘连看向朱正泰,似笑非笑道:
“朱总,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麻烦了,之前已经跟李总说好了,而且咱这边还有咱们的事,这样也不合适。”
看到刘连的目光,朱正泰第一次有了心虚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并没有跟刘连接触,基本上都是听八爷说的。听八爷说刘连无论智慧还是老练程度丝毫不下于他们,之前他还有些不太相信,而现在。他却有些相信了,而相信之后就是吃惊。
刘连竟然能从他这话中,察觉到他的想法,这份心智,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察觉,而刘连却能看穿,他怎能不吃惊?
笑了笑,朱正泰道:“既然这样,那就有些遗憾了。赵厂长,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机会一起吃饭。”
说着,朱正泰递给赵有生一张名片。赵有生赶紧接过,也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刘连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赵有生在商海历练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朱正泰的一些事情,做事也有分寸,到时候自己提醒两句就可以了。
随后赵有生也同聂华交换了名片,随后聂华亲自带赵有生去了包厢,而刘连也同朱正泰去了他定下的包厢。
推门进去,里面确实没几个人,只有八爷陈合、陈荣,以及朱正泰的妻子林音琴和他们的儿子朱文彬。
看到刘连进来,朱文彬立刻跑了过来:“大哥哥,咱们又见面了。”
刘连摸了摸朱文彬的脑袋,笑道:“是啊,又见面了,你最近听话吗?”
“我当然听话啦,学习还很用功呢。”朱文彬仰着脑袋,一脸骄傲道。
“呵呵,那就好。”刘连笑道。
抬起头,刘连看向站起来的八爷,笑道:“八叔,您怎么也过来了?”
八爷板起脸:“怎么,只许你们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老头子就只能在农场里吃青菜咽粗粮啊。”
听到八爷的话,刘连和朱正泰都笑了起来。
朱正泰介绍林音琴给刘连认识后,林音琴又再次道谢,而朱正泰并没有跟她说过同刘连发生冲突的事情,所以她对刘连的感激是情真意切的。
感谢之后,朱正泰笑道:“坐,刘连,今天也没有外人,咱们随意点。”
刘连走到八爷旁边坐下,笑道:“八爷是长辈,在您身边肯定有好东西吃。”
八爷顿时哭笑不得:“你这个小子,你难道不知道这桌子是可以旋转的吗?”
“是吗?不过坐您身边肯定是没错的,他们灌我酒的时候,您也可以帮着挡一点,大树底下好乘凉嘛。”刘连笑道。
“你们说这小子,年纪轻轻这么滑头,以后还了得?”八爷摇了摇头,话中有话道。
“呵呵,我这可不叫滑头,只是寻找有利位置,就跟人一样,趋利避害是天性,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八爷,您说是吧。”刘连同样语带双关。
朱正泰眼中露出思索之色,随即笑了笑,道:“看来刘连觉得,坐在我们身边很危险啊。”
听到朱正泰的话,众人都笑了起来,朱文彬不懂他们说什么,也跟着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林音琴虽然听不太懂,但也感觉这个氛围有点怪,至少不像表面上这么融洽,不由看了刘连一眼,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年轻人,怎么说话跟年龄这么不符,反而跟八爷和朱正泰差不多。
这一场饭局虽然吃的有说有笑,但其中的暗流涌动也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至少,刘连已经明白了八爷的意思,这个老头子,已经没了以前想控制他的想法,而是将自己提到了与他几乎同等的位置。
倒不是说八爷觉得他们可以平起平坐,而是说话有了对等性。不再去想刘连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而是想的更深了一些——这么做会对双方有什么影响。
因为几人的关系,所以喝的并不怎么尽兴。除了刘连和八爷,基本都是三两分醉意。
临走的时候。朱正泰递给刘连一张卡,道:“这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六个六,对比你的做到,这点钱的确不值一提,毕竟生命无价,但除此之外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刘连接过卡,点了点头:“朱总客气了,既然接了你这个卡,以往的事情我就不会再多想,至于人情这个事情,只要朱总不多想,一切都好说。”
朱正泰听出了刘连话里的特别意味,如果他多想的话,那一切就都不好说了。
笑了笑,朱正泰道:“这个是自然。我不可能对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多想,而且,我还指望着你帮我改改风水。继续发财下去呢。”
“呵呵,这个好说,有时间我去府上看看。”刘连点了点头。
对于这些地头蛇,能做朋友就尽量不交恶,至少他们能帮自己做很多事情。
这一次,如果没有八爷的帮助,凭他一个人还真抓不住柳春来,抓不住柳春来,也不可能知道江天生擅长*的依仗。就不可能早作准备。
正是因为这些,才能打江天生一个措手不及。最终被自己活捉,还被破掉了功法。
听到刘连这么说。朱正泰立刻笑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下午,我让音琴做几个小菜,咱们在家吃?”
刘连摇了摇头,道:“今天不行,一会儿我得过去看看我赵叔,而且下周就考试了,下午还得回去复习。”
朱正泰愕然道:“不是吧,你都有这样的能力,什么样的事情做不了,还何必去上这个学呢,要不我帮你打个招呼,直接不去上课了,到时候毕业证照发,怎么样?”
刘连笑了笑,道:“谢谢,朱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知道我在医术上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需要多学学。”
“行了,老十三,人各有志,你以为刘连跟你一样,钻进钱眼里了啊,人家有大追求,可不是我们这些俗人能揣摩的。”八爷笑着插话道。
听到八爷的话,刘连顿时苦笑道:“八叔,您不损我两句就不自在是吧?”
八爷笑了笑,点了点头道:“确实,看到你这么个妖孽,我都觉得我以前都白活了。”
“嗯,我也这么想。”朱正泰点了点头道。
刘连指了指两人,一脸无语:“你们啊,这叫捧杀,高高举起,让我得意忘形,当我飘飘然的时候,‘啪’的一声掉下来,摔的七荤八素,估计到时候惨的你们都不愿意搭理我。”
“呵呵,你这个小子,就会曲解意思,这叫想得多。”八爷摇了摇头道,随后道:“行了,不说了,该回去睡午觉了。”
“八爷,我送您。”刘连笑道。
八爷摆了摆手:“我还有腿,眼睛也没花,自己能找得着路,你去忙你的吧。”
刘连笑了笑,虽然八爷这么说,他还是把他送上了车。
回到酒店,正巧碰上从电梯里出来的叶然,突然看到刘连,她脸上顿时浮起一片不自然的尴尬,随即挤出笑容,深深一躬道:
“刘先生,今天的事情实在太对不起了,我对您那样说,您还能帮我说话,让我简直无地自容了,谢谢您。”
刘连笑了笑,道:“这件事过去就算过去了,你也别想那么多,那些只能代表过去,向前看才是对的。”
“嗯,我明白,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您。”叶然点头道,满眼都是感激。
“你刚已经说过一次了。”刘连笑道,随后道:“我上去还有点事,正好遇到你,你带我去刚刚聂总给我赵叔安排的房间吧。”
“嗯,好的,您这边请。”叶然道。
随后叶然给刘连带到那间包厢,推门进去,刘连不禁一愣,里面除了李宏昌和赵有生外,还有三个人。
其中一个人正说道:“李总,恕我直言。我虽然不太懂医药行业,但大家都清楚,药品的仿制是个很头疼的问题。而且赵厂长的经历也说明了这一点,虽然那个刘连保证过。但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
看到刘连推门走了进来,李宏昌和赵有生立即起身,而其他四人见李宏昌站了起来,也都站了起来,看向刘连,面面相觑。
“刘连,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都是我公司里面仅次于我的持有率的股东,如果我们四个都同意了,股东大会上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听到李宏昌的话,本来还有些不明白的刘连立刻想起字典上看到的关于股东和股份公司的解释,大概也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朝三人点了点头。
胖胖矮矮的叫做孙宁,刚刚说话的就是他,另外一个一米七左右,相貌儒雅戴着眼镜的叫做鲁清平,而最后一个是一个中年女人。叫做罗曼霞,看到她,刘连心里就情不自禁生出一种健壮的感觉。
在刘连打量他们三个的时候。他们三人也在打量刘连,为他的年龄感到诧异的时候,也对他这个人感到有些怀疑,怀疑他到底能不能做到他说的。
不过他们对李宏昌也很信服,觉得既然他能这么说,应该有一定的把握,如果刘连能让他们相信,进行这个投资倒不是不行,毕竟以前的经历证明。李宏昌的眼光还是很精准的。
“刘连,刚刚吃饱了吗。再吃点吧?”李宏昌笑着招呼道。
刘连点了点头,刚刚他吃的也不算多。都花在嘴上功夫了。
李宏昌立刻让服务员上了一套碗筷,又给刘连倒了杯酒,笑道:“上次看你就特别能喝,正好孙宁也好这一口,你俩可得好好喝几杯。”
听到李宏昌的话,孙宁立刻好奇道:“怎么,小兄弟也喜欢喝酒吗?”
刘连笑了笑,道:“还行。”
“那行,不论合作成不成,酒必须得喝好。”孙宁笑道,随即端起杯子,道:“小兄弟,来,走一个。”
刘连跟他碰了下,一饮而尽,而孙宁刚喝了一口,看到刘连竟然这么快,顿时愣在那里,而其他两人也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刘连,满是惊诧。
“好,果然好酒量,哈哈。”孙宁笑了起来,也一饮而尽,直接拿起酒瓶,先给刘连斟满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上。
而此时那个叫做罗曼霞的女人这时开口道:“老孙,酒以后可以多喝,先谈事。”
孙宁似乎对这个罗曼霞的话比较在意,听到她这么说,立刻不再吭声了,而罗曼霞看向刘连,微微一笑,道:
“之前听说,刘连能治好连国内很多大师都没有办法的颈椎骨折移位,我就对你有了不少好奇,今天一见果然少年俊杰,对于你的医术,想必很不错,但这次是制药,而且如果我们要做,就必须做好,让别人无法超越,一个亿肯定是不够的。”
罗曼霞顿了顿,道:“既然投资不少,所以我们就不得不慎重一些,希望你不要见怪。”
刘连点头道:“不会的,罗女士请说。”
“嗯,我就想听听,关于这个药方,你怎么能够保证别人仿制不了,这个才是最关键的地方,只要别人仿制不了,我们就拥有了核心竞争力,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刘连沉吟了一下,道:“这个药方依然是以增强骨质为主要目的,保健为主,治疗为辅,具体药材我就不说了,而别人仿制不了的,正是其中一味花骨散,如果没有这个花骨散,药效至少会降低三成。”
罗曼霞思维很清晰,依然追问道:“这个花骨散为什么别人仿制不了,难道有什么特殊吗?”
“的确很特殊。”刘连点头道:“因为这个需要采集十来种药材花的花柱,并经过特殊的方法制作出来,我可以保证别人不可能仿制出来。”
因为刘连需要通过秘法修为炼制,就算别人拥有秘法修为,也不懂其中的方法,自然也仿制不出来,所以刘连才有这种自信。
而听到刘连的话后,罗曼霞皱眉道:“也就是说,你只是嘴上说,并没有办法证明,是这个意思吧!”
刘连一怔,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毕竟他自己知道不行,还必须他们相信,但就在这时,刘连双眼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道:“放心吧,可以证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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