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机票,原定是闻妍欣来帮忙打理的。原本是连尔升打算自己帮大家搞定机票,但没想到闻妍欣告诉她,她有路子,可以机票打折,于是连尔升才把这春运前夕订机票的重任交给了闻妍欣。可谁曾想,其实大家的机票,都是刘畅这小子搞定的。而闻妍欣不过是起到了一个中间人的作用。
刘畅和闻妍欣有联系?
这个问题,连尔升在南京禄口机场下飞机时,悄悄问了问闻妍欣,闻妍欣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略有联系。”
便没了下文。
连尔升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大舒服。
刘畅热情地忙前忙后,从机场返回市区,一路上的行程都被这小子安排妥当了。不过,这一次不是旅行,只是归家,进了市区,大家就要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特别是刘畅家距离是最远的,他必须得最先走。于是大家约定好隔几天再聚,便很快分开。刘畅带着一脸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目光就像粘着在闻妍欣身上了一般。
欧阳蝶还很八卦地问了闻妍欣一句:
“你不会答应那小子了吧。”
“没有。”闻妍欣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显著变冷,把欧阳蝶冻了三冻,立时闭嘴不敢再多言。今天总感觉闻妍欣的情绪不大好,脾气也有些差,难道是亲戚来了?
“妍欣,跟我和蓉蓉一起吧,咱们大家方向是一致的。”连尔升此时恰到好处地转移话题,提议道。
闻妍欣没有拒绝,默默点了点头。只有欧阳蝶方向完全相反,于是撅着嘴略显郁闷地打车走了。临走前连尔升还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往她手里塞了一颗奶糖,弄得欧阳蝶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公车上,连尔升板板整整地坐在闻妍欣和谭语蓉中间,双手放在自己腿上,坐姿好像个小学生。车上人不多,正好最后一排空了出来,让她们三个人能坐在一起。再加上行李,她们三个基本上就把最后一排霸占了。
车子摇摇晃晃地开着,她们也跟着摇晃着。谭语蓉今天一天都很沉默,连尔升知道她并不想回家,她和母亲的冷战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回家又要和母亲冷战让谭语蓉很难过,因此情绪一直都不高。而闻妍欣今天也跟吃了火药似的,一副别来惹我的状态。连尔升夹在这两位姑奶奶中间,跟谁搭话都不对,内心顿时有种哭天抢地的悲壮。
车子穿过市中心,这一站上来了一大波人,基本上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白领模样的人,现在恰好是下午临近下班时分,算算也快到了高峰时段了。
打头上车的是个长得相当不错的女人,若说谭语蓉和闻妍欣的面容是100分的话,此人面容能打80分,打扮得相当潮,而且穿得略显暴露,身段妖娆,妆化得较浓。由于第一个上车,身后一大堆人把她一下子就挤到了最后一排,站在三位姑娘的前面。
这位小姐上车之后,双耳塞着耳机,背着名牌包包,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坐在最后一排的三位姑娘,看到谭语蓉和闻妍欣的时候,目光有些惊艳,略带了点天然的妒意,不过也就一闪而逝没了。倒是目光一直纠缠在了连尔升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仿佛要把连尔升看出个洞来。
由于这位小姐一点也没有收敛自己目光的意思,不仅被“观察”的连尔升发现了,就连她身旁两位姑奶奶都察觉到了此女红果果的目光,顿时心生不爽(本来就很不爽)。
司机开动车子,启动的惯性让此女略微往连尔升她们的方向冲了冲,不过还是被她自己拉了回来。连尔升瞧着此女披散的长发在自己脑门上方摇来晃去,有几次还挠在了自己脸上,让她不得已不断扭头避让着。逼近眼前的丰满双峰和浓郁的香水味简直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心里吐槽:万一车子冲一下,这人不会砸到我身上来吧。
右手臂上一痛,她扭头,就见坐在她右边的谭语蓉正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怒视她,连尔升苦笑,委屈地用可怜的小眼神讨饶。
随即她感觉左手边一阵寒气直冒,瞥眼看去,就见闻妍欣正在散发着寒冷的气场,虽然她一直保持着看窗外的动作,并没有对连尔升做什么,但连尔升的冷汗都下来了。
连尔升刚才还在想这女人会不会扑到自己身上来,下一秒,司机就相当给力(你确定很给力吗)地猛地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迅速往前一窜,这一下不得了,车里大半乘客都往车厢后部倒去,此女受到身后拥挤的乘客们的碰撞,顿时重心不稳,尖叫着向连尔升身上倒来。
连尔升心中喊了一句:
“我去!”
立刻反应迅速地将右手臂往身前一横,架住了那位女子。虽然避免了脸部埋入山峰的可怕境地,可她的右手臂可算是完完全全与那双峰接触到了,这要换到古代,她就该对人家负责了。
“呃…”连尔升急忙把手臂缩了回来,神情尴尬无比,幸亏冬天衣物多,这要换到夏天她还不得更尴尬死了。
那位女子也面上一红,倒也没有对连尔升说什么,只是直起身子,往后缩了缩,连尔升的眼神和她不经意间接触了一下,顿时感觉此女正在向自己放电,她鸡皮疙瘩立时掉了一地。
连尔升有些僵硬地看向公主,此事公主可谓笑靥如花,但那笑容就好像死刑犯看到审判长面上的笑容一样可怕,这还不够,她还听到另一侧耳边闻妍欣冷冷又飘忽地来了一句:
“蓉蓉,咱们找把刀来,把不该留着的剁了吧。”
连尔升悚然一惊,冷汗满头密密麻麻,右手臂顿时颤抖起来。
“…我错了…”虽然完全是不可抗力,但她还是不得不认错。
“乖。”谭语蓉温柔地说了这个字,随即挽住了她的右胳膊,压住她胳膊的颤抖。连尔升清晰地感到公主抱着她手臂的双臂越来越紧,已经完全贴近了怀里,她的手臂已经完全埋在了公主丰满之中。连尔升原来有些苍白尴尬的脸色顿时转为赤红,冷汗也全部变成了热汗。公主似乎很满意她的这种反应,不过她自己脸上也染上了一层红晕。而虽然闻妍欣从未将视线从车窗外移回车窗内,她冰冷的面庞还是带上了一丝笑意,可惜连尔升并没有看到。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她苦着脸想道。随即又叹了口气,内心补充了句:
虽然我是女人,但是我必须得说,女人之间的战争真的好可怕……
一番煎熬下,三人下车,闻妍欣要转车,而连尔升和谭语蓉已经到站了。经过车上那一顿插科打诨,公主和女王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好转了,而连尔升心情急转直下,表情显得有些蔫蔫的。
“回去扣扣啊。”公主和女王拥抱了一下,临去时,还高声喊了一句。随即也不理连尔升,独自一人潇洒地走在前方,连尔升有些苦逼兮兮地拖着两人份的行李,跟在了公主身后。
“莲生。”女王忽然喊了一句。
连尔升回头,看向女王,发现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闻妍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道了句:
“没事,去吧。”
“哦,那我走了,你回家注意安全。”连尔升虽然有些疑惑,还是没有追问,叮嘱了一句,便拖着箱子追公主去了。
闻妍欣独自一人站在站台上,目光直直望着前方,显得有些迷茫。那件事,她该不该告诉连尔升?但她自己也是道听途说,不能作数,说出来岂不是徒增担忧?
还是再等等吧,她必须得查一查,事情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又究竟是何人在背后阴险地下手。这事情若是处理不好,最糟糕的情况恐怕会直接导致连家和谭家双方发生冲突,那谭语蓉和连尔升可就真的糟糕了。
一路想着心事,闻妍欣到家了,当她打开自家大门的时候,发现母亲的鞋子正放在门口,拖鞋不见了。
咦?妈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
随即她又看到了母亲鞋子旁放着一双登山靴,虽然看尺码应当是女鞋,但她不记得母亲有这种鞋。
这双鞋是?有客人?
“妈,我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小欣,你回来了啊,比预计的要早了点呢。”母亲从书房里迎了出来,闻妍欣看到她拉了拉衣角,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妈,家里有客人吗?”闻妍欣不动声色,连眉毛都没挑一下地问道。
“啊,是的,你杨川阿姨来了。”
“哦。”闻妍欣淡淡地答了一句,她之前和杨川见过一次,知道母亲有这么一位不能算是同事的同事。只不过什么时候,她们俩关系这么好了,居然都到家里来了。她再次瞧了瞧母亲,发现母亲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非常罕见的,叫做忐忑的情绪。闻妍欣心下忽的了然,老妈,你该不会是……
这个时候,书房里又走出一个人,正是杨川。看到了闻妍欣,杨川灿烂一笑,温和道:
“小欣累不累,去歇歇吧,今晚有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
原本以为闻妍欣会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杨川,抱着略微忐忑的心态和闻妍欣说了这么一句话,却没想到得到了一句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
“阿姨,您脸颊上的唇印没擦干净。”
杨川一惊,急忙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而且小麦色的皮肤瞬间涨红,表情尴尬无比。但看闻妍欣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而一旁的闻琳则表情古怪地看着她,似乎带着一种尴尬被揭穿后的羞愧,又带着一点憋笑的难受,杨川忽的恍然,自己脸上根本没有唇印,今天闻琳就没有上妆,哪来的唇印?
没想到,她活了四十多年,居然一朝被一个二十岁不满的小女孩看穿,并且还是上了人家的当不打自招,她顿时觉得这四十多年都白活了,看着闻妍欣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当然她本来就是打算来和闻妍欣摊牌的,没想到这姑娘刚进门不到三分钟,就透过各种蛛丝马迹直接揭穿了她们,这让老两口这面子往哪儿放。
“小欣,小欣你听我说。”闻琳忐忑地要做解释。
“妈,你不要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杨川阿姨是你认定的人,我很乐意接受她,只是你们不要把我当做敌人一样,我一回来,你们就好像竖起了盾牌似的,仿佛要用各种策略来对付我,我对此感到有些不大舒服,所以直接点破了,让大家都好受一点。”
“小欣…你确定,你接受了?”闻琳半信半疑地问道。
“接受了,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妈,我比您年轻了二十多岁。”淡定地说完了这句话,闻妍欣便拖着自己的行李进了房间,留了老两口在外面面面相觑。
“这死丫头,今天吃枪药了啊。”闻琳有些哭笑不得地对杨川说道,刚刚闻妍欣那句“妈,我比您年轻了二十多岁。”虽然彻底打消了闻琳的顾虑,但也把她刺激得有些不轻。
杨川呵呵傻笑,此刻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不再接受任何现实问题的推敲,我最后强调一遍,本文只是一本虚构的小说,并非真实传记,存在大量虚构情节,与现实有着冲突。文案里清晰地写着“有点小现实”五个字,希望你懂这五个字代表的意思。请不要把我比作曹雪芹,亦不要当什么“丑”学家,我只是个网络写手,自认文章写得很扑街。莫要捧杀我,莫要污我,我回复你只是出于一个作者对自己文章的保护和热爱,若是曹雪芹活过来,看到一帮子红学家把自己的书研究得每个字都能飞起来,估计得再死一次。若你是咒我死,那我轻轻一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