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藤三叉戟震动,血色雨幕降临。
这是它先天衍化的可怕异象,这一刻,全部绽放出来。
一朵朵殷红似血的花骨朵,争先竞艳,散发出可怖威能。
果核轻挥而来的莲胎,一瓣接一瓣粉红的花花瓣在绽开,一道清气从莲蓬内部溢出,看似毫无波澜,实则暗藏汹涛。
倏然,血藤三叉戟犹如一尊被束缚千年的饿鬼,它将自身衍化成一张大嘴,内部漆黑无边,一口便将莲胎吞了下去。
下一刻,那张大嘴周边霞光四溢,一道道裂缝从它四周弥漫开来。
轰的一声,漫天都是如血一般的粘液,它化作细雨,淅沥沥落入地面。
这一次,再也没有血藤生长起来!
只有一株不足十厘米的血藤,仓皇的从地下钻出,嗖的一声,飞到银色软甲男子手上。
“你赢了……”
他笑着看向果核,像在看绝代人物,这等风姿,输给它不亏。
“承让了,这个……我先替他收下!”
果核声音空灵,像是英雄惺惺相惜。
它盯上了落在银色软甲男子手中的血藤幼苗,嫩芽尖尖发出一缕红色微光。
霎时,那血藤幼苗不受银色软甲男子控制,被果核拘禁过来!
银色软甲男子抬起手,想要出手,淡然一笑后,又缓缓的放了下来。
这边战局一停,另一边立马对峙而立。
天榕古树大笑,漫天灰黑色粉尘宛若游龙,在它周身盘旋,“少年郎,你没得选了,接招吧!”
它气息陡然一变,粗糙的主干,枝干乱舞,每一根树丫,都蕴含部分雷电真义,它树干上有雷电交织,掺杂天地雷霆之力。
刹那,一根粗实的树丫砸落,天地间轰隆声不绝,这是它的本命武器,仅是树体的硬度,就足以和灵兵媲美。
王烨不敢大意,握起石矛,全力以赴。
叮的一声,二者接触,划出大片火花。
一击过后,天榕古树根须飘舞,大小不一的根须,宛若龙蛇入海,疯狂朝王烨所在方位生长,要将王烨禁锢当场。
王烨弹跳而起,石矛被它当做砍刀,猛然劈向天榕古树的根须。
只见,火星连连,火花四溅,天榕古树的根须坚若神金,难以摧残。
“少年郎,你若只有这般力道,今天这机缘,恐怕与你无缘了,保不准你还要折在我手上。”
天榕古树洋洋得意,对王烨有了几分轻视。
“别得意太早。”
王烨思忖,脑里灵光乍现,他直接收起石矛,将雷波功运行到极致,并围着天榕古树转圈。
霎时,此地宛如进入雷霆中心,密密麻麻的的雷电,交织成一个雷光闪烁的圆环。
此举他在对战金毛荒猿时用过,如今故技重施,依然恐怖滔天,雷声震耳。
天榕古树本就是雷击木,照理说该对雷霆之力免疫才对。
可王烨方才看它施展不开,心中便有了猜测,这个境界的天榕古树,害怕雷电。
如今,他们同属一个境界,王烨掌握自带雷电属性的步法,对它有压制作用。
“轰!”
倏然,王烨在雷电圆环内对天榕古树出手,他探出一个手掌,抓住了天榕古树的一条根须,将它拉入雷霆之中,并全力旋转。
天地间,雷电积聚的越来越多。
天榕古树浑身酥麻,树体冒出浓烟,屈指可数的树叶刹那蔫了吧唧,像极了快要死去的树木。
“服不服?!”
王烨大喝,拽着天榕古树的一条根须狂奔,数百道雷电击打在它身上,传出阵阵木香味。
“停停停……”
“哎哟,少年郎,你够狠,我这副老残躯体,被你给玩坏了。”
天榕古树难以化解雷霆之力,这密集的雷电轰击在身,让它几近崩解。
“这是……算我赢了?”
王烨止住身形,惊愕的望向天榕古树,只见它并不反驳。
赤玄天凤扑棱棱翅膀,从秦琳等人那里飞起,落在王烨肩头。
“该兑现承诺了!”
果核清幽的声音传来。
“罢了,少年郎,这拳套就送你吧!”
银色软甲男子抬手一挥,双手的拳头离开他的手臂,径直往王烨飞去。
王烨一把将它握在手中,这是一副犹如皮质的拳套,看着普普通通,一握之下,竟有种秘力将他手掌弹开。
“好东西!”
王烨哪怕不懂,这是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拳套,但以他方才攥紧的力道,还被反弹,就得知这东西的不凡。
“这拳套来自神秘地域,陪伴我数百年,征伐过不知多少次大小战役,今日送你,希望你不要埋没它。”
银色软甲男子脸上闪过一丝肉疼。
“轰……”
倏地,接连几道轰鸣,响彻此地。
有几个墙壁被贯穿,有人寻到了这方天地。
“木棺?嗯?有人先行一步寻到了这里?”
几个被贯穿的通道内,有人看到了王烨、秦琳和吴皓等人,当即有人眸光就冷了下来。
看到木棺被打开,当即有人喊出:“谁人得了机缘,不想死的话,速速交出来。”
唰的一下,天榕古树树体崩裂,和银色软甲男子一同化作光雨,消失在此间。
此地空幽幽,只有不下百个红灯笼起起伏伏,和一口掀开一角的木棺。
嗖的一下,果核回归王烨墟谷,他手里多了一株血藤幼苗,在闪烁诡异的红芒。
王烨抬手,就要拘禁那口木棺过来,并暗中传音,让秦琳、吴皓和方晟他们先行撤离。
“好胆,还敢强抢!”
几个被贯穿的通道内,当即有十余人疾驰而来,手中都握着武器,都想阻止王烨,让他留下木棺。
王烨催动血魔藤,它猛然暴涨,王烨将其抡动,犹如清风扫落叶,当即将来犯的十几人抽飞。
王烨大惊,这血魔藤竟这么恐怖,他尚且还没用力,威力竟已如此,若全力以赴,那将强到什么地步?
见状,被贯穿的通道内,绝大多数人都站了出来,有男有女,不下三百人,绝大多数人神色不善,也有看戏一样的旁观者。
“是你?”
一个二十出头,面容蜡黄的青袍男子从人群中走出,目光落在王烨身上,脸上有戏谑之色。
在他身边有一个身披薄纱裙,身段素雅的女子,目光也是放在王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