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手,村民们窃窃私语,在交谈着这事情是否可行。
同时,他们也在思忖孩子们的前途,若真要生生世世苟活在洞府里,他们真的能忍受吗?
随时间推移,这会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小姑娘,你家父在大泽皇都做什么的?怎么能调度战舰?”
村里有人到过外界,也是听闻过战舰的,这东西造价极为昂贵,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拥有者必是手握重权。
“我家老爷子在宫里任职,与水司官员有几分交情,我要是发出密信,相信以老爷子的与水司大员的交情,要来一艘战舰不算什么难事。”
徐念眼睛乌溜溜转动,望向那名对她发起疑问的村民说道。
那名村民点头,若这小姑娘家父是在宫中任职,这倒也说得过去。
气氛陷入短暂沉寂,似乎所有人都有疑虑。
一方面,是对未知不确定性引起的担忧,另一方面,是外面的世界,孩子们真的能适应吗?
看见众人神情,徐念浅浅一笑,“你们可以慢慢考虑,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们这洞府我也没玩够呢,我也想在这住上一段时间。”
“是啊,是啊,徐念姐姐,秋钏姐姐,洞府里可好玩了,洞府深处还有一口棺椁,我们在里面找到很多东西,就是没有吃的。”
“虎欢你这孩子怎么啥都跟人说。”
村内有名妇女不满的说道。
陈老扬了扬手,示意那名妇女不要这般咄咄逼人,且那棺椁所藏早已被搬空,既然答应让她们二人暂时住下,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那名妇见状,这才缄口不言。
“虎欢,你带两位姐姐去玩吧,其他人都散了吧,王烨你留下,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虎欢听到陈老的话,如蒙大赦。
他实在担心陈老又把他放进药鼎里淬体,没提及此事,他心中不由欢喜,连忙拉起秋钏的玉手和徐念逃离此地。
村民相继散去,陈老招呼王烨走到一旁,神色凝重的说道:“如果这小姑娘真的能通知她老爷子要来一艘战舰,我希望你能去参加那个秋试冠侯。”
陈老是个明白人,自然看得出王烨对那个小姑娘有几分成见,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理由是什么?”王烨微微蹙眉,说实话,他对那所谓的秋试冠侯,没有半分兴趣。
“我们村子现在是不缺典籍功法等,但我们却缺乏完整的体系教育基础,你想要有所成就,必须要有人引路才行,而我们的资格,显然不够。”陈老如实回应。
“我怎能弃你们不顾,我答应过村长爷爷,会保护你们,若我擅自离开,村长爷爷醒来必然怪我。”王烨说道。
陈老踱步,眉头微蹙,他在犯难,心里一直有些话没敢公开说,他看了看王烨,“也罢,有些事村长本来是不让我说的,但事到如今,我觉得你应该有知情权……”
“其实……村长沾染上太冥图的阴气太重,我已无能为力,最好的结果就是……就是化作石胎,等待来日有机会寻来克制阴气的奇物,才有一线生机。”
王烨噔噔噔连退几步,瞳孔放大,脑子瞬间嗡鸣,他不敢相信这一切。
当日卫原提及,村长沾染上太冥图的阴气,他会活不成,原本只以为是他临死前的诳语,不会有这么严重。
可如今被证实,他的心瞬间拨凉,那是待他如同亲孙子一般的村长爷爷啊,要死在自己眼前吗?
“你说的奇物,会在哪里出现?外面的世界,可寻吗?”
王烨双眼陡然凝视陈老,像极了一个亡命徒,在命悬一线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据我药师一脉记载,这些奇物,天生天养,多半有奇兽猛禽等守护,要想获得并非易事,非手段高明,不可擅自与之谋夺。”
“据传外界的坊市,也有一定概率会有类似奇物拍卖,只是售价可能高的吓人。”
陈老把自己了解的,都说了出来,给王烨一个参考,从他的角度来说,他是希望王烨能走出去,到外界去增进修为。
王烨沉默良久,好半晌才开口:“如果没寻到这奇物,那村长最多能活多久?”
“以药田能提供的药材来看,最多能活三年,因为这阴气太可怕,寻常药物已经毫无作用,必须收集到世间至阳至刚的奇物,方可有一线生机。”
陈老叹息道,他虽然知道遏制阴气在体内扩散的方法,可要将它彻底排出体外,没至刚至阳的的奇物,他也无可奈何。
“好,我这就去找她,说服她尽快让她家老爷子派来战舰,我会到外界去把东西带回来,救回村长爷爷。”
王烨望向远方的一间石室,他目力极好,且如今感知更上一层楼,五感放开,他能感受到石室内传出的微弱呼吸声。
他不由握紧拳头,村长爷爷搞成如今这样,他有不少责任,若非他回头,村长放开手脚,跟卫原他们厮杀,未必会这般凄惨。
王烨退走了,默默地走向洞府深处。
尽头,棺椁横陈,流泉叮咚。
虎欢嘿呀嘿呀的攀爬上棺椁的一角,在他身后,两名少女也是紧随其后,正是徐念和秋钏。
“到了,秋钏姐,徐念姐,快看,这就是我们村里王烨哥哥和李睦哥哥他们发现的棺椁,我跟你们说,这里面宝贝可多了,除了少部分金银珠宝,剩下全是功法和典籍等,现在我们村很多哥哥姐姐都靠这里的典藏,迈入了修行之路。”
徐念顺着虎欢所指,和秋钏相继站上一块青石上,望向棺椁中,那里足有三丈深,已然空空如也,当中典藏之丰富,可想而知。
哪怕徐念见惯了家中珍藏,对此地珍藏也是不由一惊,谁人会将这么多的典籍与功法等,收藏在此地。
难道此地是哪位不世高人的洞府?
“那个,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你现在可方便?”
一道声音传来,一道身影不知何时来到此地,来人一身白衣,神色有几分不自然,踌躇在那里,望向身穿鹅黄绫罗的少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