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这旭神宫欺人太甚,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来此作威作福吗?”
王烨苦恼,看着大门外,那送信之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村长户腾飞无奈,摇了摇头,“过段时间,你们便转移到你前些日子发现的那间洞府里去吧!”
显然他不想大家做无谓的牺牲,同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啊?为什么啊?”
王烨惊愕,旋即想到了什么,急声道:“村长我们不走,这是我们这几百年来,安身立命的地方,怎能随意放弃。”
“活下去,比一切都重要!”
沉默了许久,户腾飞只从牙缝中说出这几个字来。
王烨抬头,望向头发鬓白的户腾飞村长,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理解了村长的苦衷。
他不再纠缠,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王烨都没来过村长家里,一直在寻求它法。
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希望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身边人。
他早上去李大胖的打铁铺去给他锤炼铁石,挥着沉重的铁锤,捶打着比自己头颅还要大几分的生铁。从拉风箱到烧的铁石红彤彤,再到浇筑锻体成型,他一个人做了几乎几个人的活。
一大群人啧啧称奇,都说王烨变了,不像以前那般顽劣了。
就连一直对他颇有微词的王居平老婆对他也有了很大改观。
中午。他便到张怀菊的书斋去听书。
如今李睦,已算是张怀菊教导下几个少年中的佼佼者,他口诵一段名家经典,便能形成音波,心念一动,便能拍水击天。
动静这么大,自然是引来村内的其他孩童的喝彩,李睦也渐渐在小一辈里取得不低的威望。
每每看他得意行事,张怀菊便会板着脸,要他抄写名家经典。
看到李睦也成长甚快,王烨心中一暖,自己也不敢懈怠,在认真总结,各家的窍门。
晚上,陈老的药铺内。
陈老在认真的给王烨讲解药修的要义。
平日里,陈老只在白天授课,晚上则在潜修,看到王烨有多家共修的打算,也不吝啬,单独给他开小灶。
烛光跳动,光影交错,王烨翻阅着药修名家药典,有不理解的当场便向陈老请教。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已过了半月。
王烨已在文修、药修、武者等领域都受益颇丰,综合各家所长,他对雷波功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开始物色村中孩童,想将雷波功传下,同时将这门步法亲授给李睦。
李睦本是文修,对功法的奥义自然手到擒来。
村内有了一丝修仙门庭的气象,村长户腾飞很满意,翻箱倒柜,把历代村长居所的前后都挖了个遍,最终找到了很多第一代村长留下的典籍与功法。
大多是旭神宫的内门功法,但要求不低,很少人符合条件。
还有部分望月府的功法,但这都是一些女修士修炼的法门,最终只有三五个女娃子能修炼。
一个月左右,虽错过最佳修炼年龄段的的李睦,双脚布满细小的雷电,穿梭于村内,与村内的几位孩童,先继修成了雷波功。
几人动用雷波功在村内行走,动静太大,周遭空气响起雷电沉闷的轰隆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有几分唬人。
一群家禽走兽见状,被吓得飞檐走壁,一些平日圈养的鸭子,更是飞了起来,这景象吓人,让它们不安。
三日后。
沉寂了半夜。
村内所有的狗突然狂吠不止,都围在村渡口处,对着漆黑的河面龇牙咧嘴,发出咆哮般的犬吠。
河道内,不时有死鱼被河水的风浪推上岸,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各家各户闻声起床,这太诡异了,平日里,村里的狗晚上都很安分,今天集体狂吠,多半有状况,村民都点了油灯,循声来到了村渡口。
看到河道的景象,所有人内心一惊,河里已经几乎没有灵鱼了,只剩下些黑煞鱼。看着河道密密麻麻有黑煞鱼被推上岸,一些心理防线差的村民,当即便哭了出来。
这是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若是河里成为一片死水,再无渔获,对他们而言,将是灭顶之灾。
“村长,这……”
王烨望着不时被风浪推来的死鱼,走到户腾飞身侧,想询问他的意见。
“他们开始动手了,我没想到他们为了追回典籍,竟如此下作。”
“旭神宫?”
王烨心想。
一个多月前,曾有苦役来送信,要村长归还第一代村长当初带走的典籍和功法等,此事沉寂了一个多月,王烨自然不会觉得旭神宫会就此揭过,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旭神宫还是没忍住,开始从河道入手,要对石涟村进行封村屠戮,要在根源上,彻底断了他们的生计来源。
“怎么办啊,我们刚刚学会捕捞这些黑煞鱼,现在成片成片的死鱼,以后石涟村还能生存吗?”
有人发出疑问,对以后的生计担忧。
不少人沉思,有些人已经起了心思,要是实在没法生存下去,那便到外面的世界去走走,哪怕改头换面也不能坐以待毙。
“石涟村村长,一月前我信中提及之事,还请你慎重考虑。此事事关整个石涟村村民的性命安危,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打算跟村民坦白吧!”
一道冷不丁的声音从河道外传来,直敲众人心神。
这句话很狠毒,有意离间村长和村民的关系。
几乎所有人听到村长隐瞒了一件事关石涟村村民性命攸关的事,每个人的神色不一。
有些人蹙眉,有些人窝火,有些人平淡。
无一例外,他们都希望村长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季无渊,枉你贵为当代旭神宫圣子,行事卑劣,下作无耻,你也配圣子二字?”
户腾飞不怒反呛。
他有底气对方不敢进来,季无渊有隐忧,在担心村内会有危及他生命的因素,不然也不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试图迫使村长就范。
河道那边,季无渊没了动静。
河道细风徐徐飘来的黑煞鱼,越来越多,挤压在河滩,有股风雨欲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