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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皇上在御书房,刚才公公来报,皇上似乎又在喝酒了。”另一个宫女立即站了出来,轻声地回禀道。

皇上喝酒,在宫中,已经不是什么怪事了,几乎天天都是这样。

“这个不懂事的。”吴静恩狠狠地一敲桌面,简直要被自己这个笨儿子给气死了。

想他自小,与轻妩媚也是青梅竹马,曾经的轻妩媚,也是追着他跑,难道就不能使点儿小手段,把她给追回自己的身边来吗?

成天喝个酩酊大醉,又有什么用?

“你——去暗王府盯着,一见到暗王妃的身影,便立即来报。”吴静恩对着正文跪着的宫女,吩咐道。

她还就不相信了,自己堂堂皇后,连见一个王妃,都那么难。

“是,奴婢遵旨。”那宫女立即领命退了下去。

“来人,起驾御书房。”她也要去看看自己那个笨儿子,究竟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

“这……我怎么……”花子需难以置信地丢下了手中的剑,双手胡乱地摸着自己的全身。

“我是尊级御灵师,怎么可能……向天佐,你对我做了什么?”全身的灵力,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他目带惊恐地抬头,质问向天佐。

一定是他,在自己的身上下了药,是不是?

“你卑鄙,竟敢对我下毒?!”

“我只不过是封了你的灵力,让你不能再继续作恶而已。”向天佐淡淡地说道。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亲人,他就是再有不是,自己也下不了狠手。

“天佐哥,这样的人,你还留着他做什么?”阎络菲跑上前来,看向花子需,真想自己走上前去结果了他。

只是向天佐没有杀他,这也是他们向家的事情,她终究是外人,不好插手。

“向天佐,算你狠!”花子需咬着牙,冷冷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封了自己的灵力,只恨当初没在他还是个傻小子的时候解决了他,酿成今日之祸。

“来人,将花子需押下去,严加看管。”向家主走上前来,吩咐道。

几个下人听到家主的话,立即押走了花子需,还有被图腾废了灵力的红婷,这两个人,弄得他们向家如此狼狈,怎么也不能如此轻易饶过他们。

“爹爹,你身子还好吧,撑得住吗?”向天佐扶过向家主,担忧地问道。

刚才爹爹遭了花子需一击,都怪他来迟一步,也不知道身子撑不撑得住,会不会受了内伤。

“爹爹没事,没事。”向家主微笑着摇头。

服用了儿子的丹药之后,已经好多了,胸口翻腾不已的气血,也缓和了不少。

“你先带几位客人进去,爹爹处理好外头的事,随后便来。”他说道。

外面现在一片混乱,几处火都还没有灭掉,花子需被女人所迷惑,做事也真是够狠绝的,多年建立的亲情与信任,都毁于一旦。

“图腾,去帮忙把火灭了。”轻妩媚转头,吩咐图腾。

“是,主人。”图腾领命就飞身而去了。

“向伯父,您受了重伤,还是先去歇息吧,此处交给天佐哥便成了。”阎络菲小声地说道。

“是啊,家主,您还是去休息吧。”大长老也说道。

“少主,你也带着几位客人进去吧,外面的事情,我与几位长老可以处理。”另外几位长老也开口。

……

“二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阎烙狂是这样的一个人?”北冥路优慢慢地靠近自家的二哥,在他的耳边,小小声地问道。

他来二哥府上好几趟,不管是什么时辰,看到的,都是某个男人在进食,不是吃东西,就是喝茶。

他就奇了怪了,是不是这家伙在自己王府的时候,轻妩媚虐待他了?

是少了他吃的,还是少了他喝的?

“闭上你的嘴,少胡扯。”北冥路肆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弟弟,怎么有吃的,还是堵不上他那张嘴。

北冥路优做了个鬼脸,继续吃自己盘中的美味烤肉。

“八皇子,烤肉好吃吗?”阎烙狂喝了一口茶,斜眼问北冥路优。

“好吃,好吃。”北冥路优连连点头。

再没有那么好吃的东西了,好吃到他都想跟阎烙寻那个男人换个身份了,他跟着二哥,可是只有喝西北风的份啊。

“烙狂兄,这是什么肉啊,美味得不得了啊。”他夸赞道。

“是吗?绝天壁的梵鼠肉,你能喜欢就好。”阎烙狂淡淡地说道。

听到阎烙狂的话,北冥路优手中的烤肉,‘吧嗒’一声,又掉回了盘子里,惊恐不已地看着自己盘中的美味。

“绝……绝天……壁的梵……梵……梵鼠肉???”那不就是老鼠肉???

北冥路优心里大叫一声不好,突然全身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吓得不要不要的,胃里阵阵酸味往上冒。

他最讨厌老鼠了,又臭又脏,还爱在尸体里头乱钻。

这样的东西,竟然被他吃了……

“二哥,我……”他整张脸皮都翠绿翠绿的了,‘哇’地大叫一声,冲出门外大吐特吐去了。

北冥路肆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呼出,真是被这个弟弟给打败了,“去告诉八爷,梵鼠乃是灵鼠,不吃腐肉只吸食竹露。”

“真不经吓。”阎烙狂轻撇着唇,念叨了一句。

“又不是你,铁打的胆子。”怎么吓也吓不破,北冥路肆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以前也不会吃这种听上去如此恶心的东西吧,肯定是某女人教的吧?

“北冥涛继,究竟会不会来?”

虽然是他的皇叔,但北冥路肆心中还是不确定,那个老东西可是老歼巨猾,敏感得很,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地就相信传言。

“一切演得那么真,他不来才奇怪。”阎烙狂悠哉地喝了一口茶。

只是,他还真等得有点心急了,在这些耽搁的时间越久,见到轻轻的时间就越得拖延。

“北冥涛继对于皇位的欲望,肯定会让他信以为真的。”

北冥涛继与东昇先皇不一样,他是为了想要得到皇位,才想要变强,为了皇位,他怎么都会自己过来一探究竟的。

“你每天都那么大摇大摆地住在本王府上,他怎么可能来?”北冥路肆真想要骂人了,就他那副模样,不像是来除魔,倒像是来享福的。

阎烙狂眼皮微抬,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呢,不就吃几顿嘛,他这不是担心自己若是消瘦了,回府之后,轻轻饶不了他嘛。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本王这个客人都不急。”其实他心里也急啊,只是急又有什么用呢,只能等着机会。

“本王自然不急。”北冥路肆口是心非地说道。

他是不着急,可是,看着某男人成天在他的府上欺负他,怎么能忍得住呢。

“话说,阎烙狂,你现在是什么等级了?”北冥路肆突然问道。

对于阎烙狂的修为,他真的很好奇,以前自己就一直屈居于他之下,现在应该更比不过了吧?

“怎么,想与本王打一架?”

“咳,还是别了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北冥路肆赶紧摇头,别到时候一掌就给他拍晕了,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不想打,问那么多做什么?”阎烙狂淡淡地说道。

“问问都不行吗?”北冥路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过,你当初是怎么想的啊,我可是听说,五年前在东昇国,有很多人都站在你那一边,想扶持你为帝,怎么最后,还是让阎烙烨做了皇帝呢?”

而阎烙狂却闭关修炼,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啊?

而且,据消息传来,还莫名奇妙地出现了一个太上皇,这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做皇帝不好吗?”阎烙狂挑眉,当初他就说过,谁做皇帝,与他无关。

北冥路肆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怎么说呢,本王只是有些不解而已,其实谁做皇帝,都是你们东昇国自己的事情,本王何必管是谁呢。”

只是,他就是好奇,明明有这个能力,为何就没有自己上位呢?

“本王不喜欢被约束。”阎烙狂只是说了这一句。

“噗——”哪知,阎烙狂才说出口,北冥路肆就轻笑了出来,“你家那位,可不像是不会约束人的媳妇儿啊。”

轻妩媚此人,有主见,有魄力,更有胆识,算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女人,暗王爷能看上她,那就表明,男人已经被女人吃得死死得了。

明明早就被某女约束得死死的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不喜欢被约束。

阎烙狂厉眸一瞪,不再理会北冥路肆。

“行了,本王也没功夫跟你闲扯了,拜你所赐,本王有许多要务需要处理。”

那日一向父皇提起十一皇叔的事情,父皇虽然心痛皇叔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但从他那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父皇更高兴的是,自己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抛下所有烂摊子,可以与母后恩爱过过小日子的理由了。

只是苦了他啊,军中之事已经够忙的了,还得担负起父皇的事情。

“呼,烙狂兄,你……你太不够意思了,竟然给本王吃梵鼠肉,你……”

终于从外面回来,累得气喘吁吁的北冥路优,一手搭在自家二哥的肩上,另一只手指着阎烙狂。

就算府上的奴才跟他解释再多,也改变不了梵鼠与老鼠,从根源上绝对没有很大区别的事实。

他想不恶心都不行啊。

“行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这烤肉美味可口,天下无双,连雪域灵猫肉都比不上。”北冥路肆拍开自家弟弟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站了起来。

“二哥,你去哪里啊?”看着北冥路肆往门外走去,北冥路优转身问道。

“他还能去哪,处理公务啊。”阎烙狂代他回答。

处理公务?北冥路优眨了眨眼,也是,二哥这几天都快忙死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转头,他看向阎烙狂,“二哥陪不了你,那就由本王尽一尽地主之宜吧,对了,烙狂兄,你家的两个侍卫呢?”

怎么到处都没有看到术风和术云,两人又跑到哪里打探消息去了吗?

北冥路肆拿起一个茶杯,喝一口茶水,吐了那么久,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嘴巴里头酸得很。

“左右在战王府没什么事情,本王让他们两个去雪域抓灵猫去了。”阎烙狂极轻地回答。

“噗……”北冥路肆一口茶水,全都喷了出来,被阎烙狂的话给惊到了。

抓雪域灵猫?呵,呵呵!

他知道雪域灵猫有多难抓吗?而且,从南屿郡一来一回,都要三天的时间,这里的诱敌之计才刚开始,要是十一皇叔来了,他一个人,对付得了吗?

而且,他身边都不需要人照顾一下吗?

果然是东昇国的暗王爷,做什么事情,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

向家的地牢之中,花子需被关在一间铁制牢房之中,眼睛有些散乱迷离,对面,关押着红婷,却是被铁链锁着,口中一直模糊地低话着让人听不清楚的话。

“没用的东西,废物。”红婷瞪着花子需那些萎靡的模样,咬着牙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本来还指望着他是尊级的强者,没想到,连一个向天佐都对付不了,真是太高估他了,外族人就是外族人,怎么样都是废物。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直接去迷惑向天佐呢。”

现在她身受重伤,又被铁链锁着,想要逃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指望花子需……

哼,不可能了,经历了一次失败,那个懦弱的男人,早就已经爬不起来了。

可是,她还不想死,不能死,父亲生前心心念念的玄冥镜还没有到手,就是死了,她也死不瞑目。

“子需,子需,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红婷突然站了起来,身上手中的铁链一动,便是叮当作响。

就算没有任何希望,也不能放弃,必须试一试。

到了这个份上,花子需带人杀了那么多人,向家的那些老东西都没有伤害花子需,而只是把他关了起来。

由此便可证明,他们还是会放他一条生路的。

“子需,你听我说,你不能放弃,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们还有希望,只要从这个牢房里逃出去,就可以东山再起的。”

可是,她却不一样,向家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就算是为了花子需,也不会让她再活在这个世上。

现在能救她的,就只有花子需一个人了,只要他护着自己,便还有一线希望。

可是,回答她的,也只有花子需无声的沉默。

花子需只是无声地扯动了一下嘴皮子。

他虽然是被封住了灵力,但身体却没有受伤,耳力的敏感度,还是在的,对于红婷那些嘀咕的话语,又岂会没有听到。

两人锒铛入狱,红婷的心中,没有他预计的患难与共,而是埋怨自己没有找到一个更可靠的靠山,以至于行动失败被擒。

或许天佐说得才是对的,这个女人,对自己从来都不是真心的。

自己是有多可悲啊!

一步错,满盘皆是错,他心里清楚了,明了了,却再也回不了头了。

……

向家密室之中,向家主独自带着向天佐,两人走过了迂回的密道,终于来到了一间不算大的秘室。

“爹爹,这是什么地方?”向天佐看着这间明亮密室,不禁诧异极了。

自己在向家生活了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卧房之下,有这么一条密道,通到这个密室。

“天佐,你看那里。”向家主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抬手,指向一个地方。

那里,一个精致的长桌上,架着一个台子,上面悬放着一面水蓝色的镜子,好似从水里边捞出来似的,仿佛还在滴着水。

“哇——”向天佐忍不住惊叹一声,向镜子的方向走近了几步,没想到,他们向家竟然有这样的一件宝贝。

“爹爹,这就是姓红的那个女人口中所提到的玄冥镜吗?”

他忍不住伸出食指,朝着玄冥镜戳了一下,又迅速缩回手,看了一眼自家的爹爹,本以为他又会骂自己呢,没想到,爹爹只是淡笑着看着自己。

“爹爹,这玄冥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宝贝?红家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件宝贝的?”他问道。

“在百余年前,红家的先祖红胜宝,被我族先祖选中,升为家主的贴身护卫,自然会知道玄冥镜的存在。”向家主说道。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红胜宝竟然窥视宝贝,迷倒了家主,欲偷盗玄冥镜,幸被几位长老发现,被废去灵力,因为向家族规,不可滥造杀戮,先祖与长老们一致决定,放红胜宝离开,从此不得再踏入向家。”

他叹了一声,看向玄冥镜。

“没想到,一时之不忍,竟然造就了今日的灾难。”

“爹爹,您不是说,我向家祖辈没有出过什么能人吗?那怎么会有这样的宝贝?”向天佐问道。

这玄冥镜,虽然名字听着不怎么样,但他可以看得出来,此镜中蕴涵了非一般的灵力,简直能与轻轻的补心石,阎烙狂的悯天噬月有得一比。

“什么叫做向家祖辈没有出过能人,臭小子,有你这么诋毁自己的祖宗的吗?”向家主一巴掌拍在了自己儿子的后脑勺上,差点被他儿子的话给气得内伤加重。

“干嘛打我,那不是你说的嘛。”向天佐无辜地捂着自己的后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实话,也要被打啊?

“我那不是被你给气的嘛?”向家出了这么一个二十好几了,还只有中级的传人,他还能说什么?

“那您倒是说说,这宝贝,是哪位先祖用过的?”

“哪位先祖都没有用过,玄冥镜,是四力之一的神羽传人的法器,只有神羽之力的传人,才能够启动它的神力。”向家主说道。

既然是神羽之力的传人,自然就不是他向家的先祖了,而是神。

“哦,是……啊?神羽之力的传人?”向天佐淡淡地回应,突然一惊,尖叫了一声。

神羽之力的传人,那不就是——他自己?

“爹爹,您是……是说,玄冥镜日后就是是我的法器了啊?”他指了指自己。

向家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啊,不是当爹的说你,你凭你现在的实力,想要启用玄冥镜……太弱了!”

向天佐闻言,立即嘴巴一扁,撇过头去。

有这么鄙视自己儿子的父亲吗?怎么,自己再弱,还不是遗传自己的父亲吗?

“不过呢,你再弱,这法器,也是你的,你拿去吧。”神羽之力的能力再弱,也总有变强大的一天,玄冥镜注定是要跟着他的。

“真的?”向天佐问道。

这么好的宝贝,真的要浪费在他这个……啊呸,他也是很有天分的,好不好,怎么说着说着,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了呢,这是不可取的。

“难道还能是假的吗?”向家主反问于他。

为了这个玄冥镜,向家已经出了不知道出了多少事了,如今神羽之力能力已现,他们也没必要再守护着玄冥镜了。

日后,便由它的主人,守护着它吧。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