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意轻本在看着自己的丹药,在发现小童将渝千沫拉走之后,视线也随之而去。
小童略带神秘的笑着,将手里的东西塞到渝千沫的手里:“这个给你,你一定用的上。”
渝千沫还没来得及说话,渝执群便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好再多加打扰封药师了。”
众人同时告辞,渝千沫也不好再多呆,看着小童笑靥如花的脸,拿好手里的东西跟随渝执群等人离开药堂。
封药师在众人离开后看向小童:“你给那个幺小姐什么东西了?”
小童微微偏头,点了点太阳穴:“我给了什么呢?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封药师无奈的敲了小童的脑袋一下:“越发没大没小了。”
小童吐了吐舌头,“那也是师傅您给惯的呀!”
封药师嘴上虽然责怪着,心里却当成亲孙女的疼着,小童自来跟在他身边,眼光向来甚高,即便是渝家的大少爷前来,也没见她有什么不同的眼色,只是今日这渝家有名的幺小姐才来片刻,竟然哄的小童另赠,封药师有些想不通。
不过小童虽然一向古怪,却知分寸,看人颇准。如此也便不再多管什么……
渝意轻走在渝千沫的身后,想着小童之前在药堂拉过渝千沫细说着什么,似乎还给了渝千沫一件东西,便一直猜测着,那到底是什么。
她的视线在不知不觉中就变得之分炙热,紧紧的盯着渝千沫的后背,简直就要盯着一个大洞来。
眼看着不远处就要分开,渝意轻忍不住对渝千沫道:“你和那小童是旧识?”
渝千沫看了渝意轻一眼,道:“不是。”
“那她怎么会私下给你东西?”
渝意轻像是刻意压低的声音,但那刻意压低的音量对于身边的众人来说根本没有作用。
其他人闻言,立即想渝千沫投去惊奇的目光,小童竟然私下给了渝千沫别的东西?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小童可以代表自己,但大多时候她都是代表着封药师。
封药师虽然落户渝家,但在渝家的地位不比长老低,甚至在各大长老之上,紧紧听命于家主,即便是家主与之相交,也是和颜悦色。
族中小辈若是得了封药师的看重,自然那就能如得家主的眼,从而被渝家重视。
然而被封药师看中的好处可不只这一点。
家主也暗自打着小童的主意,只不过小童的年纪尚幼,无法提及联姻之事,否则族中小辈不论是谁,只要得了小童的青睐,即便是家主之位也是可以努力一争的。
当下所有人自然对此都会露出些紧张之色,然而渝沐秦只是奇怪,渝允是惊讶,渝成龙则是五感齐发,曾几何时,小童对他来说也是志在必得,可现在……
而渝执群却没有回头。
渝意轻很奇怪现在的气氛,跟自己想象中的似乎不大一样,她装作好奇的模样继续问道:“她给你什么了?能让我们看看吗?”
渝沐秦立即面露不喜之色,而渝千沫则是面无表情。
“不能。”
此话一出,渝意轻的面色登时难看万分,青红变化,简直好看的紧,渝成龙毫不掩饰的嗤笑,带着轻蔑的眼神走过渝意轻的身边。
渝意轻的肩膀都微微有些颤抖,却依然笑着说道:“也是我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渝千沫也只是点了个头,在渝执群做了一番吩咐之后,便走向茉院,众人分开,徒留渝意轻一人留在原地。
茉院。
渝千沫刚到院口,便脚步一顿。
院墙之上,一道银白半甲的身影背立其上。
渝千沫全身戒备,漫步走进茉院:“阁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呼吸之间,宿骆的身影也定在的渝千沫的眼前,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寸。
渝千沫正欲后退之时,宿骆却先退了一步道:“没错。”
渝千沫闻言有些莫名其妙,但看见宿骆的侧面之后,脑中突然迸出一个画面。
“是你。”
然而下一刻,她便被宿骆直接拦腰带走。
几乎是同一时刻,雪球从屋中跃出,身形猛地一变,直接随之而上。
渝千沫被宿骆钳制,几乎动弹不得,雪球和孚都被甩至身后,随着距离的拉大,联系之感越来越小。此时她才切实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她似乎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宿骆的面上一直有着银制的半面面具,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别动,我不会伤害你。”
“那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宿骆沉默不言,只是自行御风而行。
一处山脉之上,大约飞行一个时辰后,宿骆终于停下。
但此时离侗微的地界大约距离有千米之遥,若是以渝千沫的速度赶回去至少要一天一夜。
宿骆将渝千沫放开,全身的桎梏却没有解开,渝千沫怔怔如同木偶一般站在平地之上,看着宿骆走到一处山头坐下,像是等着什么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渝千沫没有一丝担忧和害怕,隐隐中她总会来联想到一个身影。
“飒!”
平地之上风声四起,一个巨大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之上。
渝千沫不能抬头,但是她知道这是雪球。
山头之上的人影也随之消失,转而地上的黑影不停缠绕变化。
渝千沫身上的禁锢突然解开,孚的身形浮现。
远空之上,雪球果然和宿骆相战。
雪球虽然是仙兽,奈何还在幼期,又被封印太久,根本不敌宿骆的攻击,不过几个回合,身上便已经有好几处被刺伤。
“吼!”
雪球的前臂被划开,鲜红的血液带着丝丝灵气飘洒而下,宿骆的剑稳稳的刺向雪球的心脏。
渝千沫眼色一红,立即腾空而上。
“噗。”
宿骆一剑刺入血肉,随即瞪大了眼睛看见自己被刺之人。她怎么会解开了自己的禁锢?!
这一剑直接刺穿的渝千沫的肩胛骨,但对于渝千沫来说,这样的痛楚她早就习惯了。
渝千沫面色苍白,一手抓住自己肩上的宝剑,在宿骆还未反应之时,猛地扭转。
“千沫!”雪球一声嘶吼,随即扑向宿骆。
孚已然冲上前:“千沫!”
宝剑在渝千沫的体内扭转,大片血花印染她的衣服,宿骆手中的剑柄转动,加之雪球的扑袭击,宝剑随即脱手。
渝千沫的身子临空而落,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已经用尽。
突然,腰间一道温热的触感将她带起。
花夜青接住渝千沫的身体,一个转身平稳落地。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渝千沫?渝千沫!”
花夜青看这渝千沫肩上的宝剑,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似乎也插上同样的利剑,直叫他呼吸不得。
花夜青拿住自己腰间的囊袋,从中拿出一颗浑圆的青色丹药喂入渝千沫的嘴中,随后一手握住插在渝千沫肩上的那把剑的剑柄,微微定了神,一口气猛然拔出!
鲜血随着渝千沫的一声闷哼溅出,宝剑被丢弃一边,而渝千沫在模糊之中看见了花夜青的面孔,随后陷入了昏迷。
此时,雪球身形在剧烈的波动着,显然它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加上战斗变身的时间过长,这已经超出了它目前所能承受的负荷。
“花夜青,你可算出现了。”
花夜青闻而不答,只是好好的放平渝千沫的身子。
而这时,他的脖中一道红光闪过,迅速射向宿骆。
在临近之时,一个庞大的身躯伴随着震彻山谷的嘶吼声浮现。
雪球被宿骆一掌击落,整个身形缩小成一点白,罗赤狐一跃而上,用自己的背接住了雪球的身躯。
“吼吼!”
罗赤狐在空中跑下,随后一个本命武技从口中迸出。
宿骆切手一挥,一道真气屏弧圆而出,包裹住火焰之后,飞身朝着花夜青而去。
花夜青的血红叶子几乎同时飞了出去,如同血红玫瑰绽放一般绚丽,擦破空气,带着阵阵凌冽的阎火,耀着血光,歌谱一般攻向宿骆。
“你该死。”
花夜青语气冰冷,双目没有任何感情。
宿骆抵挡着不断飞来的血叶,冷笑道:“她果然对你重要。”
花夜青不答,血叶顷刻收回,黑红的衣袍在空中飒飒飞舞。
“你不该对她下手。”
宿骆看了一眼平地之上横躺着的女子,“我该下的更狠些,这样你就没有任何多余的顾虑。”
宿骆的手一起,原本落在一处的宝剑立即回到他的手中,上面沾满了渝千沫的鲜血,正当他欲向花夜青进攻之时,剑上的鲜血却发生了异变。
“糟了!”
孚见此心中暗道,随即看向渝千沫,只见她眼眸紧闭,面色微微泛红,周身的气息还是增强,大片的灵气慢慢的渗出,空气中开始渐渐的弥漫起一股令人振奋的香甜之味。
雪球的身子也随之发热,一起一落的闪着白色的光芒。
宿骆轻抚了一下宝剑之上的血色,整个剑身都开始颤抖。
鲜红之处尽是白色光芒,还散发出与空气中那股香甜之气同样的气息。
罗赤狐的眼睛随着香甜之味的浓郁变得血红不止,突然暴虐一般对着天空嘶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