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包间,脑中闪过一丝酒意,心中暗自琢磨该如何回去。于是,我径直走向大堂,打开手机,找到宋茜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宋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莫哥,怎么了?你已经回家了吗?”
“还没呢,我刚参加完镇长的宴请,喝了不少酒,想问你们现在在哪儿。我今晚不能开车回去,镇长给我们在这边开了房间,所以想找砾砾聊聊。”
“砾砾在我家,已经睡下了。要不要我叫她过来听电话?”
“不用了,等她醒了再和她说吧。”
正当我思考着该找谁来接我时,手机突然响起,显示的是一个香港的本地号码。我赶紧接起电话,没想到是胡总打来的。我立刻客气地问:“胡总,这么晚打电话,您已经回到大陆了吗?”
“莫老弟,给你带来个好消息!我们的增资董事会报告通过了,周一就能把一笔增资款项转到你们的财政账号。不过,这笔款项要用在我们商议好的项目上,主要是清代文物炮台的整体迁移,还有你们的中国近代史博物馆。”
“太好了,感谢你们的支持!这也让我们市里的形象工程得以启动。你们什么时候再过来,我们好好喝一杯?”
“年前我就不去了,不过财务会在周一下午把钱转过去。麻烦你也和谢书记说一下,过完年后我们一起吃个饭。”
“没问题!你过来的时候提前打个电话,我会安排好的。”
“哦,对了,你的那笔奖励,一共是一百万港币。你是过来取,还是我帮你送过去?周一我们会有人上去,要不让我他们带上去吧?我们会把钱存在恒丰银行,然后给你一张卡就行。”
“那太好了,谢谢你们!等你们过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挂了胡总的电话,我的心中难以抑制地兴奋。于是,我拨通了谢书记的电话。谢书记似乎也在外面应酬,我让他找个安静的地方听我汇报。过了一会儿,他应该是找到了一个空包间,电话里隐约传来回声。我将胡总的消息大致汇报了一遍,谢书记听后也显得十分高兴,指示我周一先回市委,并让钟书记和罗家强一同前来召开关于博物馆的专门会议。
我还提到胡总要奖励我的事情,虽然没说具体数额,谢书记听后也认为大不了就是一万几千的,便说:“你收下吧,说明是奖励,不必太拘泥于小节。”在得到谢书记的指示后,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我接着拨通了钟书记的电话,通知他周一到市委开会。钟书记听我这么晚打电话,误以为龙门出了什么事,急忙让我先透露底细。我见他有些紧张,便安慰道:“钟书记,别担心,是好事!我刚刚接到香港胡总的电话,他们的董事会已经批下增资资金,下周会转到我们市的财政,谢书记让你和罗镇长一起商量博物馆的启动事宜。”听到这里,钟书记的心情明显轻松了不少,问我是否在龙门。我答道:“我回连安拜访以前的领导。”他也表示理解,因为他此刻也在市区拜访他的老领导。
放下电话,我想着要找人送我回酒店时,恰好看到罗小菲从电梯口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看见我,立刻走过来问:“阿伟,你怎么还没离开?是不是在楼上开了房间?”
“是啊,我在另一间酒店开了房间,正愁不知道怎么开车回去,自己喝了不少酒,不敢冒险。”
“要不我来帮你开车吧?今晚我没有喝酒,我哥的宴席都是我操办的,所以我得看着他,还要安排好受邀的客人。”
“那你上面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我哥也让我大嫂接回家了,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那好吧,我正好也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罗小菲的脸上微微泛红,想必她也在想回酒店后要讨论的事情。我并未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我们一起走出了酒店。此时,小薇在停车场扶着已经醉倒的白书记,正忙着找车。她看到我和罗小菲,连忙打招呼。我见白书记醉得不省人事,便问:“小薇,你怎么让书记喝那么多酒啊?”
“我有什么办法?整个场合她是官最大,那些趋炎附势的人都来敬她酒,我一不留神,她就喝多了。”
“那你的车找到了吗?”
“我现在扶着她也不好去找车,要不你们帮我看着,我去把车开出来?”我看向罗小菲,她没有拒绝,毕竟白书记也是她的上司。
过了一会儿,小薇开着白书记的宝马车停在我们面前。我和罗小菲一起把她扶到副驾驶位置,并帮她系好安全带,叮嘱小薇路上小心。看着她们离开后,我和罗小菲慢慢走向我的车,我上了副驾驶,将车钥匙递给小菲。
在路上,我对小菲说:“刚才接到市委谢书记的电话,让你哥周一上班时到市委开会。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叫他打电话给我。”罗小菲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她原以为我喝醉了,想和她去做别的事情,没想到竟是她哥哥的事。路上我们沉默不语,我假装醉意朦胧,闭上眼睛。
到了酒店,小菲想要离开。我问她:“你家远吗?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去,明天再把车开回来?”她看出我并不打算留她,心中有些失落,摇了摇头,便匆匆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空气中还弥漫着小芬的气息,这也是我不想让罗小菲上来的原因之一。此刻,我心中微微兴奋,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想起这段时间与胡总的交往,感觉一切都没有白费,不仅帮领导处理了事务,还小赚了一笔,心中怎能不高兴?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万千。前世在国营单位十余年,依旧一贫如洗,而我与砾砾结婚多年,却始终无法买房,只能在外租住,因经济压力而不敢要孩子。重生后,凭借一些先知般的直觉,我意外进入了体制内,甚至收获了一些灰色收入,如今已不再为经济困扰。然而,自己却成了一个好色之徒,似乎对任何女性都来者不拒。女友也不再是前世那样只属于我一个人,尽管尚未结婚,但我能预见,未来的争吵依旧会因男女关系而起。想到这里,我心中烦乱,却又无从入睡。
于是,我独自走出了酒店,发现时间尚早,连十一点都还没到。走在街上,经过十来分钟,我突然想起罗小菲的村里还有一个女孩,罗芷莹,她也在连安。要不要问问她在做什么?上次送她回边安时,感觉她对我冷淡了许多,似乎是有了男朋友。可我此时为何要去找她呢?想着还是算了。
正当我无所事事、心中迷茫时,手机响了。我以为是罗家强,接通后却是我意想不到的女孩,苏文慧。电话那头传来嘈杂声,我问:“苏美女,怎么想起我了?”“阿伟,我现在在东城的一个会所,快喝醉了,你能来接我吗?”“那不是在市区,离这里远,要四十分钟才能到。你们在一起吗?”“都是高中同学。好吧,我等你,别让我失望。”挂了电话后,我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文慧所说的会所。
夜晚车流稀少,我们用了半小时便到了。我找到文慧的包间,看到十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她并没有醉得厉害,依旧能认出我来。我对她说:“文慧,我叫的出租车还在下面等着,要不你现在就走?”她点了点头,跟我离开,没有向同学们介绍我,也没主动自我介绍。
上车后,我问:“文慧,你要回家吗?”她摇头:“不想回,想和你在一起。”我心中一紧,后面的话却没说出口。想到我在连安的房子还没退,车子也在那边,砾砾又去了宋茜家住,我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回连安吧,我在那边开了房,还没退呢。”“好啊,你看着办。”她的醉意越来越浓,靠在我肩上,渐渐睡去。我吩咐司机将车开向我的酒店。
好不容易把文慧扶进房间,放在沙发上,我泡了一壶茶,让她喝了一口,才慢慢恢复了神态。我小心翼翼地问:“文慧,为什么突然想起我?”“快过年了,大家都说出来唱K,我就参加了。喝了酒后,想起上次和你一起的事,才不顾一切地打了电话,阿伟,你不会怪我吧?”“我怎么会怪你?只是我的女友这段时间在我的出租房,所以不能带你回去。”
“那你怎么把我接回来了?”她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并不在我的出租房。“我今天在连安出差,喝了不少酒,所以在这里开了房。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才去接你。”听到这里,苏文慧的心放下了,她原以为我女友会在这里,没想到我把她接回了另一个镇的酒店。
文慧从沙发上站起,走过来紧紧抱住我,低声问:“阿伟,你这样不会被你女友发现吧?”“应该不会吧,她不太管我的事,我们已经两年没见了。这期间她在学校交了两个男友,不太会过问我的事。”她又问:“那你们还会在一起吗?”我摇头:“也不知道,顺其自然吧。你也知道,我在这边还有其他女孩,虽然不是固定,但总归发生过一些事。”说完,我看向文慧,发现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