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利用我将事情查明,如此一来也算替你的父亲伸冤。”林诺诺说着,温和一笑轻轻抚摸着卿卿的脑袋,“你可以不用委曲求全在莞洲,我自有我的法子。”
“你放心好了,只要我爹的案子水落石出,你爹以及大大小小被冤枉被牵扯进来的官员都能得以伸冤。”
卿卿抬起头,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与感激。
卿卿跪在林诺诺身前,恭正的给林诺诺行了一礼,“奴,誓死追随小姐。”
林诺诺笑了笑,将卿卿扶起来,温声细语的安慰道:“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这番,明日你便启程去京城找胡其余与阿福,我会告诉你他们的信息。日后你便开启你自己的新人生。”
卿卿震惊的看着林诺诺,她从来不信这个世界有免费的午餐,更不相信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大家都是相互索取的利益关系,可林诺诺这番话当真是颠覆了卿卿的世界观。
即便林诺诺说了,这件事情本就关乎于她的爹娘,可林诺诺愿意查下去,愿意靠自己找出真相,完全没有以威胁的形式要求他们这些被无辜安上罪名官员的孩子替她办事。
就冲这点,卿卿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要闯出一番天,至少在未来她一定可以帮助林诺诺。
卿卿郑重的点点头,从地上站起再也没了先前那股妩媚的样子。
‘叩叩叩——’
小厮在门外小心翼翼的敲门,林诺诺示意王阳前去开门。
小厮站在门外一脸谄媚的笑道:“小姐,将军府来了人说是请您回去一趟。”
林诺诺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卿卿却在这时拉住了林诺诺的衣角,“小姐,您多加小心。”
林诺诺安抚的拍拍卿卿的手,转身随着小厮离开。
云初看着小厮狗腿的笑容心中顿感奇怪,这望月楼的服务这么好?
将军府
林诺诺到大厅的时候众人已经到齐了,一看见林诺诺张启贤赶紧起身迎了上来。
林诺诺觉得奇怪,可联想到那封密函,心中八九不离十猜到应当是和自己有关。
“将军,诺诺担不起如此。”林诺诺拦住张启贤,将人摁回座位上。
张启贤不自然的笑笑,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将军这般急着找我来,是发生了何事?”林诺诺不疾不徐的坐下,心如止水。
“昨日密函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张启贤斟酌着开了口。
林诺诺点点头,一副您继续说的模样看向张启贤。
“这段时间你在战场上的表现被圣上知晓了,圣上下旨让你带领王家军正式参战。”张启贤与林诺诺对视,丝毫不见有撒谎的痕迹。
不过即便是有,凭张启贤这老谋深算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察觉。
林诺诺意外挑眉,林奇炀与林奇章却不干了。
“不行,诺诺是女子,圣上怎么会让诺诺上战场?”林奇炀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邵武却一脸崇拜的看向林诺诺。
“是啊,将军。且不说诺诺的三脚猫功夫如何大展拳手,她身上的伤还未好,若是黑昭明日便开战这不是要诺诺去...”剩下的两个字林奇章没敢说出来,涨红的脸无不彰显他的焦急。
张启贤抬手打断林奇章,道:“我知此事百无一例,可这是圣上的决定,不得不从。”
“圣上的旨意难道就一定要听从吗?诺诺可是个女孩子,战场上刀剑无眼让她如何应对?”林奇炀反驳。
张启贤顿了顿,看向沈将军,“沈将军,你怎么看?”
沈将军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眼神不自然的看向林家兄妹三人讪笑着却没敢说话。
“不就是带兵打仗嘛,”林诺诺站起身一脸无所谓的接过话,“我在行。”
“你在行什么!”林奇章厉声打断林诺诺,怒目圆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圣上这旨意明显就是...就是...”
“二哥放心。”林诺诺上前轻轻顺着林奇章的背,“战场上并非我一人。”
张启贤脸色难看一分,却不敢说出真相。
林诺诺轻轻笑着,心中却将真相猜出个七七八八。
想来,皇帝这是要将林家赶尽杀绝。
瞧,多恨的心。
爹娘在世清廉一生,为南梁子民造福一辈子却被皇帝一句话打翻了所有的功劳。
林家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拦路虎,却偏偏要赶尽杀绝。
凭什么!
林诺诺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总之,这件事情诺诺会听从圣上的安排。诺诺这就下去准备了。”
说完,林诺诺不等众人的反应,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她并非不清楚皇帝在想什么,可是她必须要保住两位哥哥的性命。
梦中林诺诺要求自己保护南梁,可笑的是南梁帝都要将她赶紧杀绝了。
爹娘惨死,白纸染墨。
林家后代逐个被南梁帝连根拔起,她不懂,林家的存在到底哪里碍了大家的眼?
‘砰——’
瓷器碎了一地,林诺诺肆意发泄着内心的一切情绪。
云初与王阳静静的看着,心中各有想法。
林诺诺瘫坐在一地狼藉之中,凄然的看着属于南梁的天。
“林家为南梁,拼死拼活。”林诺诺拿过一旁的酒壶,“林家忠臣烈士,何苦落得这般下场?林诺诺,你让我力保南梁,可南梁都不要我们林家,我又如何保它?”
林诺诺笑着,可声音里满是酸楚与绝望。
她该怎么做呢?南梁帝铁了心要杀掉他们三人,即便要完成林诺诺的要求,她又该以什么身份?
不行,不对!
林诺诺摇摇头,眼神忽然变得清明起来。
她不能这样摆烂,她必须要漂亮的打胜仗。
这场仗,关乎两个哥哥的生死。
若是她死,南梁帝定会找别的理由让两个哥哥单独上战场赴死。
可笑,南梁帝,你的心愿我绝不会让它成真。
林诺诺猛地从地上站起,将酒壶扔在一旁,拍拍屁股上的灰看向王阳,道:“走,去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