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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阳府镇抚司司首张远,积功封爵!

那金色的诏书上,帝王手书熠熠生辉。

仙秦武勋,王,公,侯,伯。

非皇族不得封王。

公侯伯三爵四阶十二品,仙秦天下军伍毕生所追寻的武勋爵位。

仙秦以武为尊,以军功入爵,是所有秦人此生荣耀。

百战封侯,没有人能拒绝此等荣耀。

“臣张远,为我仙秦,百死不悔!”

手托诏书,张远一声高呼。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颤抖。

从丁家巷走出的少年,如今成为仙秦武勋伯爵,这等事情,从前的他,想都不敢想!

诏书入手,张远浑身气血真元翻涌,天地眷顾之力化为瀑布一般从头灌注而下。

脑海中,一颗颗金色的天道金珠凝聚。

一万金珠,一颗不少。

或许这就是四品武勋伯爵位的固定天封。

一位四品武勋伯爵,天道降下的大道眷顾,固定封赏一万天道金珠。

“我庐阳府,时隔三百年,终又有武勋伯爵出。”从府衙赶来的知府于长安看着金光洒落,面上露出无限感慨。

“是三百三十二年,”庐阳府祭学杨昌抬头,双目之中全是迷离,“从延和两百七十八年富平侯曾洛积功封爵,庐阳府至今无一位成新武勋。”

仙秦非军功不得封爵,下三洲武将文官想得到爵位,是极难想象的事情。

张远如果不是数次积攒天功,也绝不可能年少封爵。

光凭他本职军功,一百年也不可能得到爵位。

“弱冠封爵,九洲除承爵武勋,张新亭可算万年第一。”

于长安轻笑,轻抚颌下青须。

朝中有人好做官,张远的未来绝不止步四品伯。

以庐阳府官府一脉对于张远的倾力相助,还有张远的为人,他日必然能借张远之力,鸡犬升天。

“新亭伯,庐阳府设宴,贺新亭伯封爵。”

看张远走来,于长安笑着开口。

张远摇摇头,低声道:“雷泽与武陵城之事已经将我架在火上烤,封爵事情,还是暂不要太过宣扬了吧。”

他的话让于长安贺杨昌微微楞一下,相互看一眼,终究点点头。

外人可不知张远的封爵军功是怎么来的。

收复雷泽之地,举行试炼,一人积分碾压所有天骄,抵御邪魔入侵,屠魔无数。

诛灭武陵城,令江湖失声。

那些江湖人恐怕许多都觉得张远是因为收复雷泽之地,还有剿灭武陵城的军功才封了伯爵之位。

江湖人大多行事不羁,哪怕是雷泽试炼让整个下三洲数百万修行者受益,他们最多承张远一份情。

可张远屠灭武陵城这事情,会被无数人传扬成拿江湖人的血,换取自己的爵位。

江湖武者怎么看张远倒不是很在乎,可万一其他官员有样学样,拿江湖宗门开刀,这仇怨最终怕是还要落在他张远头上。

所以张远选择悄然受爵,不大肆宣扬。

包括这次前往皇城定爵,都是毫不张扬。

行事张扬,做事低调,如此方能走得远。

一日之后,张远携玉娘和欧阳凌往城外张家,入祖祠,将帝王诏书拿出,祷祝张家先祖。

然后,他嘱咐一旁看到这一幕,老泪纵横的三太爷张权合,务必不能声张。

两日后,欧阳凌离开庐阳府,回玉川书院,然后将启程前往皇城。

玉娘则是往九林城,调集青玉盟大小商船,为三洲伐蛮,做最后的准备。

张远悄然离开,前往北固河畔,腾洲新军大营。

——————————————

北固河边。

看着河岸边那一座座蛮人尸骨京观,张远平静的双目之中,透出一丝丝难以压抑的激荡。

从经历古云洲归附,古青洲归附,再到收回青丘统御权限,收回雷泽之地,一次次的亲身参与,张远对仙秦疆土的归属,越发感悟深厚。

仙秦前辈打下的疆域,一寸都不能丢。

秦人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先辈杀出来的。

北固河悠悠,对岸的雪域迷离。

那边,将是大秦后辈的战场,也是无数后辈军卒的荣耀之地。

此时再看雪域,张远心中没有了从前的忐忑,也少了当初的畏缩。

男儿建功立业,就在刀锋之上。

“第一次见你,感觉你与别人不同,”张远身侧,穿着青色武袍的金城陆面上露出感慨神色,“武勋封爵,我等武将的荣耀。”

“庐阳府,我以为我会是百年来第一个一战封爵之人……”

统领新军前军,金城陆有一战封爵的信心。

可是他没想到,张远这个后辈,会先他一步,得到爵位封赏。

“金大哥此战之功足以封爵。”张远面上带着笑意,看向金城陆,又看向远处,耷拉着脑袋,站在岳青鱼身旁的赵平川。

“祝二位兄长一战功成。”

……

仙秦元康一百二十年五月初五,三洲一百五十万新军踏过北固河,直入雪域。

青玉盟三千五百艘大小商船,停靠在北固河岸等待。

三洲伐蛮,是征伐雪域蛮人,更是要从雪域之中搜寻灵材宝物。

雪域到底是贫瘠还是丰茂,此战之后,就有结果。

元康一百二十年五月二十,第一批雪域物资运出。

三十万斤寒冰重铁。

五十万斤寒玉。

十万斤冰魄玉髓。

五千株冰霜草。

……

两个月后,三千余艘商船满载,顺流而下,往九林城。

这些商船会换渡海舟,从青沧城过,然后横渡无涯海,直入皇城。

随船队一起带走的,还有美人汤一瓢水,卢泉峰一捧雪,冰火城一块冰砖,晴雪湖石刻拓片,银雪鱼一条,以及,大儒朱定的骸骨……

二十艘渡海舟,除了一大半的雪域物资,还有雷泽之中的宝物,加上下三洲各方汇聚的灵材,以及古云洲的云锦。

这二十艘渡海舟上的财富,相当于掏空下三洲一小半家底,价值直接超过五千万灵玉,可兑换黄金五万万两,纹银五十万万两。

这还是在下三洲统计价值,没有算到皇城之后的售卖变现之价。

可以说,这一趟青玉盟往皇城的商贸之行,下三洲赌上了所有能拿出手的身家。

补天与裂天,下三洲不能不赌。

九洲之地,下三洲一向少了存在感,只有此时,才尽力一搏。

张远也随青玉盟船队往皇城,但他是和往皇城述职的何瑾同乘一船。

这一艘官船上有通政使何瑾,腾洲几位入京官员,还有百余参加皇城颁布,精英试炼的下三洲开阳玉衡境修行者。

船队顺江而下,张远在船舱静室闭关不出。

静室之中,他人外金光闪耀,脑海之中,天地之力所化金珠一颗颗碎裂。

他要趁着未到皇城,先凝聚第四尊神祗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