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耶律格回到草原后,时常自言自语的对杨青易口出恶言。
说什么要狠狠报复之类的话。
特别是刚刚回来之时,说的次数极多。
时间长了,消息就传到了耶律深的耳朵里。
杨青易点点头,简单说了他与耶律格之间的恩怨。
耶律深听完眉头紧锁。
“二哥竟然如此……”
耶律深平素与耶律格来往并不密切。
二人并非一母所生,虽为兄弟,但感情淡薄。
耶律格对大汗之位的野心昭然若揭,他对耶律怀与耶律深的防备也十分明显。
“老师您现在与二哥的距离如此之近,以二哥的秉性,一定会有报复的行为,老师还需多多留心。
我马上吩咐下去,加强对您这边的戒备,”
耶律深担忧道。
说罢,他招手将乌吉叫到身边,一番叮嘱布置。
见耶律深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杨青易笑了笑,安慰道:
“无需太过担忧,我自会多加留意。”
耶律深因为对杨青易的绝对信服,见杨青易一脸的云淡风轻,内心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他相信杨青易的智谋,以及身边有武功高强的人保护。
但他并不知道杨青易自己本身武功有多高。
耶律深在启国时,杨青易并没有展示出有什么武功的样子。
而且现在地处西突厥,耶律格睚眦必报。
因此,耶律深一颗心仍然是提起的状态。
杨青易见其神色,岔开了话题。
“你可曾听闻鱼心草?”
“鱼心草?”耶律深沉吟片刻摇摇头,“未曾听闻,听名字像是药材的名字。”
“正是。”杨青易道。
听到耶律深回答,杨青易眼神黯淡了许多。
这鱼心草看来不容易寻到,耶律深生长在草原,又对草原事极博学,连他都没有听过。
“我好像听过……”术赫在一旁道。
杨青易与耶律深齐齐看向术赫,杨青易更是满眼惊喜。
“哪里有?”
耶律深急急问道。
他刚刚看到杨青易的表情变化,知晓这鱼心草对杨青易来说,一定十分重要。
术赫瑶瑶头:“我记得仿佛听师父提过一次。”
“你师父知晓鱼心草?”
杨青易连忙问道。
“应该是知晓,我也不太确定,之前无意间听师父提过一次。”
术赫不敢肯定。
尽管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杨青易依然十分欢喜。
至少有了方向。
看来需要去见一见札木都了。
见到杨青易神态变化,耶律深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哪日我们去拜见札木都,说不定就能寻到鱼心草了。”
耶律深乐呵呵道。
杨青易点点头。
“老师,我前段时间为您寻了一匹良马,本打算找机会给您送到京师,没想到您竟然来了。
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如何?”
耶律深献宝似的笑嘻嘻道。
杨青易微笑点头。
几人迈步走出帐房。
刚走没多远,便与一行人相遇。
正是耶律格与一干护卫。
“呦,四弟这是哪儿去啊?”
耶律格上下打量了杨青易一眼,眼睛看着杨青易,表情揶揄,阴阳怪气道。
耶律深见他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我去哪里需要向二哥报备?”
听到耶律深语气不善,耶律格略感意外,将视线从杨青易脸上移开。
看着耶律深语气不佳道:“四弟今日好大的火气啊,见到你的好师父不高兴吗?”
耶律深还未说话,杨青易先开口了。
“二王子,数月不见,你可比之前在京师时有气势多了。”
“那是自然……”耶律格说到一半,才意识到杨青易这是在拐弯抹角的挖苦他。
说他在京师时没有气势。
他面容顿时一肃,目光变得狠毒。
“杨尚书可知现在身在何处,嘴巴还这样毒,小心祸从口出。”
耶律格恶狠狠道。
耶律深刚要开口反驳,便听不远处一阵喧闹。
几人的对话被打断。
“何人如此喧哗?简直是找死。”
耶律格感觉受到了大不敬。
迈步就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
杨青易顿了顿,在那喧闹的声音中听到了雾兰的声音。
他快步跟上,几步超过了耶律格的速度。
耶律深一愣,老师怎么跟耶律格走了?
他的耳力不如杨青易,自是没有听得雾兰的声音。
不过他并未多想,连忙快步向前去追赶杨青易。
术赫也未听到雾兰的声音,只以为杨青易去看热闹。
原来杨公子同我一样喜欢看热闹。
他兴高采烈的追赶杨青易的步伐。
耶律格见杨青易超过了自己,更加不悦。
当即脚上运力,走的更快。
几人很快走到喧闹处。
只见人群之中,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着华丽衣裳,一副趾高气昂之姿。
一看便身份不凡。
其马后还有数位骑在马上的蒙古护卫。
个个都是一脸的嚣张气焰。
不过众人脸上的嚣张,都不及马前地上站立的那位。
那蒙古护卫正在拉扯着身前的一位女子,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十分肮脏的话。
那名女子正是刚刚在帐房中,耶律深吩咐带雾兰出去的婢女。
此时的雾兰被那婢女护在身后,脸上满是惊恐神色。
“住手。”
耶律深一声大喝。
众人闻言顿时安静下来。
都向耶律深看去。
耶律格脸上一阵烦躁,耶律深大喊之时,正在他身后。
巨大的声响令他脑袋嗡了一声,浑身一震不舒服。
随着短暂的安静,杨青易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中心。
耶律格本欲开口说话,当他看清马上之人面貌之时,心念一转,闭上了嘴。
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有好戏看了。
“你是何人?竟在王帐附近如此放肆,连我的人也敢动?”
耶律深再次大声质问。
马上之人邪魅一笑:“本王是何人?我乃东突厥三王子耶律武,你又是何人?”
东突厥的人?
杨青易看向耶律武的目光多了审视。
“耶律深是也。”耶律深语气不佳道。
“原来是四王子啊。”
耶律武语气有了一丝改观,不过改观的十分有限,眉眼之上依然是浓浓的张狂之意。
他翻身下马,盯着耶律深。
“你让人拉扯辱骂本王的婢女是何意?”
耶律深见耶律武如此模样,心中更加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