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正要上前查看,远处飞镖惊闪而至,匪首侧身闪避,身后匪徒中镖倒地,匪首滚至弥霜身后,好让弥霜在身前挡住飞镖。
突然一道黑影冲至匪首近前,余下两匪徒拔刀相迎,那黑影正是蒙了面的青浔。
青浔拔剑护身,引开匪徒。宋清趁匪徒出招空隙又甩出飞镖击中一人。
匪首看着宋清冷笑:“原来是位姑娘。”
他用刀横在弥霜前颈,说:“你想救他可以,放下武器,将身上之物全部脱下。”
弥霜心中的嗔怒,将方才软弱怯懦驱散殆尽,尽力呼喊:“姐姐!你别中计……”
弥霜用松动的手握紧刀锋,意图划伤皮肉,以毒血伤人。
匪首以为她要自尽,努力抵住向内的刀,他想,要是人质死了,他自己也活不久。
宋清缓缓单膝下蹲,解开腰间精钢九节鞭说:“一言为定。”
弥霜以为宋清要答应匪首要求,惊呼:“我知道它在哪里!”
匪首顿了一下,宋清下蹲发力,跳冲至匪首近前抛出包袱裹布。
匪首被一时障目,将刀移开弥霜前颈,作势挥刀劈布锦,未料布锦是千机蛛丝所织,柔韧不裂,他只觉右腿被缠,猛地身倒。
原来宋清趁匪首障目间隙,移至右侧挥出九节鞭缠绕匪首,将匪首与弥霜拉开距离。
匪首捡起地上长刀,以长短刀双刀反击。
宋清舞九节鞭,左右抡闪,趁机控住匪首的双刀,踩上匪首的腿,借力跳起,朝匪首脑门凌空两脚,趁他头昏目眩全力向胸前击一掌。
匪首瞬间七孔流血倒地,他向前爬了两步,抬首向弥霜问:“它在哪儿……”后吐血而亡。
弥霜吓得站不起来,颤抖着往后靠。
“你受伤了。”宋清的声音,将弥霜拉回现实。
宋清扶起她,观察着她前颈伤口,说:“幸好伤口只是红肿没有破皮。”
弥霜这才流下眼泪,抱紧宋清,将脸侧埋于他胸口,她说:“你怎么自己走了……你一个女子,怎敌匪徒八人……”
青浔刚解决了匪徒,转身看到这一幕,这个男子与自己的师兄紧紧相拥,青浔心中如万马奔腾,久久不语。
宋清第一次被人拥抱着,初时双手无所适从,后来缓缓平静地拍了拍弥霜肩膀,说:“你也是女儿家,就不怕吗?”
弥霜语带哭腔说:“我想到你可能遇险……但我不想让你独自面对……”
听到二人对话,青浔脑海里如塔楼钟响,激动地说:“寻的是女子,如此甚好啊!”
他没想到师兄不只是想着复仇,还可能有一段佳话,稍作遐想,激动不已。
宋清转头目视青浔,一股寒冷的杀气直透心口,青浔笑容凝滞,马上就闭口不说话。
弥霜抬头看向宋清,问他为何单走。宋清看到弥霜双眸有泪盈眶,脉脉不得语,像湖水落满了星星,楚楚可怜。
他的目光放松下来,漆黑的双眸之中似是有点一点星光,他说:“我不是要走,只是去武器店买飞镖,这位是偶遇的侠客,听闻你可能遇险,主动过来帮忙。”
青浔向二人说:“既然两位小姐重逢,这里交给我处理,两位尽快回城,以免宵禁不能进城。”
后来,宋清带着弥霜到药店,开了解毒生肌之药,弥霜坚持自己包扎,往手上缠了纱布。
回到客栈,弥霜正要找店小二端水,宋清想到昨晚暧昧而尴尬的情景,立即说:“你受伤了,今天不宜梳洗。”
弥霜说:“姐姐放心,我只想简单洗洗脸,姐姐,你帮帮我好吗?”
宋清警觉地说:“什么?”
弥霜说:“我手上有伤,不能沾水,请姐姐帮我洗洗脸。”
看宋清不回应,弥霜说:“我还是自己洗吧……”
弥霜想不明白,宋清能做到舍命相救,居然洗脸这么简单都不愿意帮忙,难道又是害羞?
弥霜想着想着,扭手帕时,牵涉手腕伤口,手帕跌落盘中,激起水花,沾湿了额前的碎发。
弥霜正发愁,宋清却拿起了巾帕说:“坐好。”
宋清缓缓抹走弥霜脸上的尘土,让她渐渐显露就真容,白里透亮的脸贴着几缕湿发,显得她清水出芙蓉,二人静默不语,渐觉暧昧。
弥霜说:“请姐姐帮我擦拭干净,不要有残留,不然明天我就难易容上粉了。”
宋清失笑,说:“你这不能算易容,顶多叫乔装打扮。”
弥霜浅笑,两颊绯红,双目流转看着别处说:“姐姐就不要笑我了,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我是女儿家。姐姐最聪明,是不是早就一眼看破我是女扮男装?”
宋清看着她害羞低眉,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弥霜明眸轻抬,与他四目相对:“姐姐,已经好了吗?”
宋清回过神来,说:“好了。”
他想放回手帕,但弥霜轻轻握过他的手,往自己耳根后点抹,说:“姐姐……耳根后面还没有清理……”
弥霜牵引着他的手,用巾帕从她的耳根之后,贴着她的玉颈,缓缓向锁骨抹去……
宋清看见,巾帕上的水,随着他的手,滑落在她的前颈。
水滴与他的视线一起,流过她的玉质凝脂,滴落在她的锁骨上,缓缓滑至肩峰,又渗入丝衣。
本是透薄的丝衣,沾水后与她的胸口紧贴,她的心峰渐渐显露,他将一切一览无遗。
他感觉到身上的神经开始紧绷,虽然这是作为男子的情理之中。
但他没有忘记,现是在以“宋清”的女子身份与她共处,他转移了目光,随即收起巾帕,弥霜还不明所以,他暗暗深呼吸一口说:“我累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