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脉……给我……通!”
嘶!
即使是那般镇定的影雾沙,在孔清呐喊声下,修炼状态中的她,竟是被强行打破,曼躯瑟然一颤,蒙着眼罩,但可以想象,她的内心是多么的震撼,若是可以看见她的眼睛,那么一定是呆滞如木的神色。
“只一天……就,打通了任脉,这就是楼主等待了大半生的男人吗……”
此刻孔清浑身上下被金光大气笼罩,若不是凭借秘法的特殊,影雾沙几乎不可能看清楚孔清真实状态,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正常皮肤,相比之下,是千疮百孔。
金光从每个穴位中透射出,给人一种感觉,那便是孔清的身体中有一股十分庞大的金色能量,而此刻,这些金色能量欲要逃离孔清的身体束缚,可惜,孔清不会让它如愿以偿!
“貌似……我已经感受到中位天源境的力量了,这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是这样的奇妙……”渐渐的,孔清的脸色却有些难堪,特别是在金光的笼罩下,每一处毛孔都透露着让人压抑的味道,仿佛一种无形之中的力量,在冥冥之中扼制住了孔清即将要行的事。
影雾沙察觉到孔清的异常,不禁催促道,“你在犹豫什么呢,宿命之日即将来行,悟道中君迫在眉睫,数日的努力,不就在此刻吗,孔清,突破吧……”
没有回答影雾沙,这是第七天,好像所有好的与不好的事情,总会与这个“七”的数字交错,从未平行过。
孔清察视着自己周遭,无一不是被自己所弥漫的能量气息,孔清又忍不住抬头往云空看去。
金色雷云正在酝酿,或许神明也已经预感到孔清要做的事,还未有突破的痕迹,神明就已经在调动神力,准备凝聚雷云,点燃孔清今日的突破之作。
“唰唰唰……”
一道道金色雷霆涟漪朝着云空的四面八方疯狂蔓延,一层层的推移远天际,整片天空安静了,又好像沸腾了,只是一片再普通不过的树叶,还未落地就已经被彻底撕碎,不知何时,眼帘中的金色被红霞替代,再度睁目,此刻的的天地已是一片血红。
“为什么……我的内心,在试图阻碍我呢……”
影雾沙震撼的面色从云空之上低下脑袋,面向着孔清,只是淡淡的道,“造化天君犹豫为何,你一举之间就能掌握无上力量,此刻的你距离源界巅峰只有一步之遥,距离你的宿命,更是触手可及,等待着什么”
……?
孔清脑袋有些眩晕,模糊间,影雾沙这声音,怎么夹杂着一股秘法的气息呢。
这种感觉孔清太熟悉不过了,更像是策梦殓的虚妄梦境,并非是影雾沙在诱导孔清,但很明确,这就是真实的,只不过孔清心中有一种力量在拉扯意识。
“七楼君,孔清内心有一个惑”
影雾沙不禁反问,“到底是怎样的惑,能让造化天君能够按耐住突破的欲望,也要向我寻求解答呢”
孔清呢喃摇头,再度抬头望着九天红云,迷道,“梁大哥总说我身在天命中,而我当下的天命,应该是顺理成章的悟道中君,可是呢,潜意识在阻碍我,它有些不太愿意让我现在进入突破状态,七楼君能为孔清解惑吗”
影雾沙望着孔清的脸,孔清的双眼是闭着的,应该是为了压制体内疯狂向突破靠拢的气息,但直觉告诉影雾沙,孔清在拒绝这份天命。
影雾沙不言,于是孔清便又再度发惑,“七楼君,我的灵魂是第一次在阻止我突破,强烈的要制止我顺应天命,如果说我的身体我的意识乃在天命控制的范围中,那么我的灵魂,本应该属于最原本的我吧”
“我孔清向往的不是力量,更不是本就属于强迫我追求的武道云巅,可是这一次,我的灵魂居然在妨碍我获得无上力量,您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嘶!
听到这里,影雾沙方才心惊胆战,孔清究竟是什么人,梁超掌握天机盘试图窥探孔清的天命,连天机盘都无法逃脱孔清天命的剥离,而孔清的灵魂,居然摇曳在天命的边缘上。
“你咋说什么呢……”影雾沙只得故作不解。
孔清嘴角掀起一抹释然的笑容,“你们七重楼究竟是在帮我呢,还是在助天命,若是前者,希望七楼君莫要对我隐瞒,若是后者,那么不是更应该顺其自然吗”
“希望七楼君对孔清如实告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令的我的灵魂初次动荡不安,第一次以我本尊的意图,阻碍我即将进入的那来之不易的中君突破桎梏?”
在影雾沙不知所措,强装镇定的时候,此刻七重楼之中,遥望天际的梁超,轻叹了口气,翻转天机盘,神识之疾便落入影雾沙耳中。
许久无言,孔清便微笑问道,“七楼君,请问您收到梁大哥的指令了吗”
整个太紫山峡沉默了几多,影雾沙方才叹息一气,“你说的不错,的确是应该是选择后者,顺其自然,我们七重楼不想蒙骗于你,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的潜意识不也告诉了你答案了吗”
“孔清非要从楼君,或者说,非要从梁大哥的口中,得到回复呢?”
“今天……”影雾沙小嘴轻喃,“乃是国域国都,联姻且联盟之日……”
……!
南北之巅。
霓红紫霞,良幕无皱。
在国都的那方,四位镇国君陌铠威灵,锋芒之处的胸口,是一朵源力凝聚的极创花。
而在四座旁,乃国会执掌人,源义经。比起周围人的喜悦,源义经的脸色略有失颜,或许在场为数不多的明白人,他源义经算其中一个。
连纵士院的人都在,或许这样的阵容,给这场政.权婚席,定足了威慑气息。
本就不是因为情投意合,何来两家欢颜。
孔清的崛起,体武双修的铸就,或许在大势之下,这算不了什么,更代表不了什么。
可在天命之下,这涉及到的乃是“运”。
最重要的是,这份“运”,是在七国的七重楼之中,
仅仅是孔清,在源界可掀不起什么浪花,让人不着肯定的是,孔清这个意料之外的崛起,推快了这个时代的末曲乐章,加速了时代更换的步伐。
同样因为孔清的崛起,让国域的国老逐木仁,勘破了天命,因此,不久之前在国域内部传开的那道天源令,剑指七重楼!
逐木仁担忧不是迟则生变,担忧的更不是卒马睹王,而是这个时代国域的气运,虚实无向。
在国域这方,同样是两位国君坐镇首位。
除了秘局未能到场,几乎每个堂口部门都有显着性的代表,明明是该为皇子祝贺,该为两国结盟而喜悦的日子,他们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更别说是广场上那些宗门势力人物,今天这里可集聚着两国最高层,这样的场面或许近几百年也就这一次吧。
压抑的同时,也让人预感到,天,是变色了。
没有七聘八礼,没有竹香谭案,更没有高堂明玉。
会场中央,大婚之日,源媛香却未凤冠霞帔,却未金镯锍珠,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红裙,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红盖头。
大喜之日,逐竹荐却未鎏金白玉,却未镶襟冠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徘红衫袖,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腰銙。
谁能知道,外界所传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实则互如陌尺。
……数日前,国都。
“谁给他源义经的胆子,本公主的人生大事,凭什么他一句话就做主了,爸爸都没资格左右的事,他源义经可有经过本公主的同意?”
勃然大怒的源媛香,众堂不敢抬头。
殿堂口大门被人推开,是源义经。
众堂见到源义经的到来,这才如临大赦,来不及去看葵座上源媛香的表情,纷纷逃离大殿。
殿中剩下的两人,源媛香还没开始发火将责,源义经愧疚的老脸上,只是略带恭敬的道,“公主殿下,有人要见你……”
“现在除了你国会的人还有谁急着要见本公主呢!”源媛香不禁耻笑。
源义经面色不变,只是转身走了出去,“当今这天下,还能有谁是值得即使是公主殿下,也要尊敬且遵从的人呢?”
……大婚前夜,国都。
吉祥殿。
“公主殿下,恕小靖无知,国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公主殿下登基之前来,分明是有备而来,恐怕联姻是假,驱使架空北国皇室乃真!”
见源媛香不语,小靖长跪不起,脸上又浮现出一丝不甘,“公主殿下莫怪小靖多嘴,公主殿下早已心有所属,此次答应国域,这……”
片刻后,源媛香不着痕迹的抹去眸间晶莹,轻笑道,“小靖你跟了本公主这么久,难道国都中的事儿,你还不够清楚吗”
“公主殿下……”小靖欲要解释。
源媛香素手打住,轻吟道,“你可知道本公主不答应,那么后果会是什么呢”
“凭什么?”小靖愤然,“纵士院,镇国君都没说什么呢,一个源义经叫嚣什么?”
源媛香俏脸上,此刻也只剩下忧伤,“一个源义经自然改变不了什么,可因为爸爸的软弱,咱们国都中,并不只有一个源义经,况且,即便不然,此事,我也必须要答应他们……”
此刻的小靖,半知半解,她绞尽脑汁的想,一天之内能让源媛香改变对联姻态度的事件,也只有那位神秘的白袍老者的登门拜访了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