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往事,葛帆心中便是五味杂陈,杯中的酒也就下了肚。
“我和舒美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24岁那年我们结了婚,但是婚后便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不是半夜听到奇怪的声音,就是有时候突然忘记一些事情。原本以为是工作压力过大,但是后来情况却越来越严重,就像是得了老年痴呆一样。没办法,我和舒美便去了医院。”葛帆停下了话语,喝光了瓶中剩余的酒。
“医生诊断如何?”
“间歇性记忆遗忘。”葛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现在想想那就是个阴谋,我们听信了医生的建议住院治疗,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起码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我发现他们在窃取我们的记忆。”
“窃取记忆?你怎么知道?”
“每天早中晚三次,护士就会来让我们吃一种药丸,并且给我们一大段的文章让我们背,说是对提高记忆力有帮助。说也奇怪吃了他们的药的确记忆力大增,可以用过目不忘来形容,几千字的文章看一遍就能背个大概。起初我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和舒美的病就快好了。但是几天之后的早晨,当我再度醒来时却发现前几天背过的文章都忘了,而舒美也和我一样。
我非常奇怪昨天还烂熟于心的文章一个晚上竟然连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就算是记忆遗忘也不会这么明显吧。我询问医生,医生则以再观察观察搪塞我。我越想越不对,就决定当晚不睡觉,想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发现了什么?”成栾没有表现出什么,就像是在听一个奇闻异事一样,不时的拿起筷子吃着桌上的美食。
“因为我和舒美不是在一个病房,我当天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她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我们约定第二天一早交换信息。
夜晚,前半夜没有任何的情况,我一直默默的重复背诵白天背过的文章。直到后半夜,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忽然感觉到有一个无形的力量让我的身体慢慢悬浮了起来。我当时极力想挣扎却发现浑身的肌肉都无法用力。慢慢的我听到了一个命令,一个无法让人拒绝的命令。之后便失去了意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记忆却没有丢失,但是却收到了舒美的告别信,从此我便失去了她的消息。”
成栾微微颔首,消化着葛帆话中的信息。
“命令,你刚才说命令,是什么命令?”
“记不住太多的,对方说了一大串的话就像是在念诗,我只听到了第一句:不要动,动则死。”
“也就是说,你们那几天成为了他们的实验品,只不过最后他们放弃了你选择了白欣荣。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最后白欣荣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这一切估计现在都已经无法回答了。”
“这都不重要,我现在就想赶快找到扈洁琼让后赶到湖泽去见舒美。这么多年了,当再次听到舒美的声音的时候,你知道我是多么的高兴吗?”葛帆有些激动,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
“你现在就可以去湖泽找白欣荣,我不会拦着你的。”
“不,看不到扈洁琼平安,我是不会走的。”
“你是担心扈洁琼还是担心那个木盒?”
“你什么意思?”葛帆表现出怒色。
“没什么,随便说说罢了。”
成栾吃完了盘中的最后一块烤馍,满意的擦了擦嘴,“走吧,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葛帆拦住了成栾的去路,“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你要知道,查案是我的职责,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我没有必要将案件信息向你汇报。不过,你只需要知道,扈洁琼一定会找到的,而你也会见到白欣荣。”成栾说完,拍落了葛帆的胳膊大步朝前走去。而葛帆此时,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和不信任,原有的骄傲自豪感也荡然无存。
“情况怎么样了?”黑暗中一个声音像是从禁地中传来一样,显得阴沉而恐怖,“老板给你的一天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女子仰起头,淡淡的说:“如今扈洁琼失踪,‘祭祀案’已经被推向了**,这从侧面来讲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哼,红桃q你不要太高看自己了,不要给你的失误找借口。”
“我并不是找借口,而是把自己逼上绝路。”
“把自己逼上绝路?什么意思?”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如今的局势只能是这样了,我需要另外两个人配合我。”
“这个没问题,可是,你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没关系,两个小时足够了。”
黑暗中,扈洁琼依旧没有找到打开铁门的方法。当她得知铁门之后是东方琳是就在自己的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现在才明白,也许这就是白鑫和成栾让自己来的原因。可是,为什么呢?虽然现场漆黑一片,但是声音却也算听得清楚,铁门后的声音完全不是东方琳的,那声音沙哑低沉,更像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你说你是东方琳,有何凭据?”
对面传来了一声叹息,稍稍平复了心情后,对面再次传来了声音,“你是扈洁琼吧,我听出来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自己都不相信,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我虽然看不到自己的面容,可是我知道,这张脸也不是我的了。我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定有人偷了我的记忆,甚至是我的身体。”
“身体?”扈洁琼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就是记忆互换,这几天我也想了好多,这是唯一能解释的,也是根据目前的案件总结出来的最完美的答案。”
“真是令人费解。”
“从最后的东郭先生到博物馆案,再到百竹沟案件,最核心的内容都是记忆,这就是他们最后的目标。”
“你说东郭先生和他们是一路的人?”
“不,根据我和白鑫的调查,东郭先生应该是这个案件的引导人,他很有可能是案件的知情人或者是受害人,只是不知道处于什么样的原因,他无法将事情说出口,只能通过一次次的引导,让我们慢慢接近案件的真相。”
“可是……”
“咚咚咚”,二人谈话之时,忽然间,扈洁琼听到了一阵阵有节奏的声音。
“你快躲一躲,送餐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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