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一声信息的铃声一下子将顺梦中的方正惊醒。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大口喘着粗气。手机的屏幕还亮着微弱的光亮,方正稍微缓了缓神,伸手将手机凑到了眼前。
凌晨三点半,是谁发的信息呢?方正非常奇怪。这是他新换的电话号码,没有人知道,也未用这个号码注册过任何的平台,即使是垃圾短信也不会找上他。他疑惑的点开了短信箱,一条陌生的号码弹进了视线。
“最近还好吗?我的老朋友,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恐怖简单的一句话,让方正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不确定对方是谁,但是紧张的氛围让原本就紧张的他更加疑神疑鬼。
“不行,我要回去一趟。”方正这样想着,便开始了自己的筹划。
方正为了逃避多路人马的寻找不停地更换住处,此时的他也不知道究竟应该相信谁,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藏,只要没人找到他,那不论谁好谁坏,至少他自己是安全的。他心中唯一的不安就是家中的秘密似乎正在被人慢慢地揭开,心中的急躁,加上神秘的留言,让他不得已冒险回家一趟。
再看看时间,凌晨四点二十,夜深人静,似乎这正是回家的最好时机。方正没有多想,匆匆赶回家中。事先,他先给自己家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确定没有人接听之后,才用了备用钥匙打开了家门。果然,家中无人,唐泽和扈洁琼都不在家中。方正不知道二人何时会回来,因此抓紧时间打开了那扇神秘的大门。没想到门后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原本应该是飞黎父母的照片,却是一颗猪头塑像摆放在供桌之上,地面上都是水迹,一个陌生的人倒在水泊之中。
方正马上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局面,自己多年的行踪没想到还是暴露了,他突然明白自己不能再躲,要学会主动出击。现场已经不是他离开时候的样子了,飞黎父母的祭台如今被一颗猪头所替代,他不知道这猪头的含义,他也没时间多想,很明显这是有人设局让自己来钻,那条信息就是诱饵。内心深处的声音告诉他要强制冷静下来,他闭上眼睛,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后。开始小心的对现场进行初步的检验。
他隐藏了自己的脚印和指纹,在小小的房间里仔细观察着。死者是陌生人,蜷缩这躺在供桌的前面,双手紧握,浑身湿透,手脚冰凉,已经有了明显的尸僵表现。方正不是专业的法医,对死亡方式他无法判断,翻便了死者的全身也未找到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方正突然预感到,这是一箭双雕,对方摆放个尸体在这里,是对自己的震慑,同时也让唐泽和扈洁琼绊住了手脚。难道他俩发现了什么?方正看了看时间,自己要尽快离开。他不敢再逗留,也不敢报警,取走东西之后匆匆离去。
两个小时之后,唐泽和扈洁琼赶回了家中,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重要的抉择。
“怎么办?”扈洁琼坐在唐泽的对面,二人看到了房内的尸体后已经半天没有说话了。此时的唐泽双手托着额头沉思了良久。
“咱们已经暴露了,这就是证明。”
“我知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就要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先给飞黎打电话,让他心里先有个数。”唐泽抬起头,双目渐渐恢复了神情,“对了,现场有没有仔细看过?”
“已经看了好几遍了,看不出任何的痕迹。”扈洁琼拨出了飞黎的电话,没有人呢接听,她不得已给飞黎发了个信息,提醒他小心。
“我给成栾打电话,对方这是在警告,咱们要想个办法脱身。”
“给成栾说一声不就行了?”
“不是那么简单的,案子一出就不是成栾说得算的。”
果然像唐泽预料的那样,在成栾到达现场的时候,邢局的命令也同时抵达。邢局要求,全力侦破此案,并将犯罪嫌疑人唐泽和扈洁琼依法拘押。
成栾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扈洁琼和唐泽被押上了警车,但是他还没有料到的是,下面的勘验更出乎意料。
现场除了那个神秘的房间,其余地方均没有任何的异常。韩震将所有房间验了个遍并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
“成队,除了那个案发现场,其他地方都非常正常。”
“除了?”成栾听出了韩震的言外之意,“那个房间里发现了什么?”
“那可就多了,可以说是一场精彩的电影。”
“没错,而且是大片。”邹文此时也完成了尸体的初步勘验,走出了那个让人不舒服的小屋,“屋里除了这扇门,只有头顶的一扇换气窗,而且,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
成栾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尸体之所以浑身上下被水浸湿,是因为死者是被淹死的。”
“淹死的?怎么可能,现场并没有任何的盛水设施。”
“怎么不可能?凶手把整个房间当成了他的盛水装置。”
邹文摆了摆手,和成栾、韩震重新走进了案发现场,尸体已经被抬走,在满是水的地面用白粉画出了一个人形,满地的黄色标记让整个案发现场显得更加清晰。邹文指了指地面和大门解释道:“凶手用某种方法将死者骗进了这个门,随后将死者反锁在了这里,并用防水条将门缝封死,就这样,这里成了一个天然的水缸。”邹文抬头又指了指头顶唯一的排气窗,“一切准备就绪后,凶手通过头顶的排气窗向房间内灌水,就这样随着水位的不断升高,死者被淹死在了这个房间中。凶手算好了时间,又用抽水机将房间内的水抽干,撕去门缝上的防水布,就这样,就成为了一个被淹死的案发现场。由于房间内被灌了水,因此一切和凶手有关的痕迹都随着抽走的水一起消失不见了。”
邹文将双手一摊,结束了自己的解说,成栾却将视线停留在了供桌上的猪头。那个狰狞的猪头,现在正露着獠牙,瞪着成栾,让成栾浑身不舒服。
“那这个假的猪头是什么意思?”成栾戴着手套将桌面上的猪头举起。猪头的材质就是普通的铜制品,雕刻和制作水平一般,市面上也没有同类的商品。“没有人会在桌子上摆这么个玩意儿,应该是临时定做的,韩震,查一下本市的铜制工艺品作坊,先把这东西的出处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