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就像是掩盖一切秘密的天然屏障,也许只有在漆黑的夜里,才能真正让人彻底卸下伪装,暴露出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一面。因为他们不知道,真正的黑夜已经在内心深处沉降,如墨般逐渐侵染。
云溪被一阵轻微的细语声惊醒,惊恐和不安任然萦绕在她的内心,依旧是恐怖又熟悉的黑夜,只不过没有了同伴和雷雨。
“这样就行了吗?”
一声清晰的声音传入耳中,云溪不由得一个激灵,她迅速小心的追寻着声音的来源,怎奈没有光线的缘故,只能隐隐觉得,二楼过道上似乎站着个人。
“保证万无一失,只不过我求你件事情。”
竟然有两个人,是谁?他们在干什么?紧张、好奇,驱使云溪慢慢地向目标靠近。
“什么事情?你帮我,我帮你,相互的嘛,‘求’字太客气了!”
听清楚了,这是符文的声音。天啊!他竟然还活着!
“杀了我!”
“什么?”
“杀了我!”对方再次确认。“只有这样,我才能离开这里,我的心愿还未达成,不能死在这里。我看中了云溪,我要成为她意识的主宰。另外,这也是飞黎想要的结果。你也要记住,最后,你也难逃一死,不过,在这里死亡,就是出去的方法。”
“哈哈,想不到,你这般岁数竟然对云溪感兴趣。但是,飞黎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我们各自心中保留自己的秘密,合作快乐就行。”
沉默!一切声音在这一刻突然沉默,似乎是一场激烈的角逐之后短暂的停歇。云溪知道,这是更加惨烈比赛的前兆。
“好,”头顶再次传来了符文的声音,“我答应你,你想怎么离去?”
“当然不能那么血腥,这样,等剧情上演的时候这里就不会是表演的舞台了,卫生间里有纸也有水,这样死去虽然痛苦但是堪称完美。”
“好,我明白了!”
头顶传来了符文来回的脚步声。
“等一下!符文,你不能这样做!”
云溪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二人全部楞在了原地。一道光束照到了二人的脸上,云溪这才看清,原来对方竟然就是死在二楼怀抱密码箱之人。
“你怎么来了?”
“看来飞黎说的没错!”
“飞黎?哼!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符文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咱们应该不是一个时空的人,看来这里真的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符文,你不能杀人!”
“杀人?哈哈,云溪,这里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相信你能出现在我是眼前,那就说明了你已经陷入了绝境,是它带你来这里的吧?”符文抖了抖手里的羊皮纸,“你已经感受到了这里的可怕,只不过你还没有找对方法。”
“方法?什么方法?”
“当然是出去的方法。”
“如何才能出去?”
“死!只有死,才能出去,而且是专一的死!只有咱们六个团结一致,才有可能出去。”
云溪慢慢低下了头,符文抓住了她这短暂的思考时间,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云溪的胳膊,将她甩进了卫生间。随后,一把匕首插进了她的胸膛。云溪看着自己的血液从自己的胸口冒出,她下意识的抽搐着双臂,可是已经没有抬起的气力,血液很快流向了地漏,流进了更加黑暗的深渊。
飞黎三人灭掉了手中的灯光,将整个后背紧紧地墙面,三人谁也不敢乱动,静静地观察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我们还是走吧!”
“怕什么,这不过就是一个荒废的建筑,现在外面大雨滂沱,出去反而更加危险。这里都是蜘蛛网,应该早就没人居住了,咱们就在这里凑合一夜,等雨停了再说。”
“那飞黎怎么办?”
完全重复,就像电影的回放一般。
飞黎做了一个分开的手势,马上得到了二人的回应,三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了两个卫生间。
“还真被你说对了,这是时空的转移吗?”刘晨和飞黎在一起,轻声问。
“恐怕,这并不是单纯的时空穿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看到符文死的那一幕。”
“可是,那之后呢?我们当时发现尸体,走上来的时候,卫生间里没有人啊!”
“每个房间都看了吗?”
“也不是,当时只看了临近的一个,也就是咱俩现在的卫生间。”
“先等一等再说,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飞黎背靠着卫生间的墙壁,后背很快被粘上了一层白色。
时间在煎熬中慢慢流逝,楼下的人原封不动地重复着早已做过的事情。楼上的二人,眼看着已经发生的事情再循坏发生一次,那种感觉不是惊讶,而是可怕。
“飞黎说得没错,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我来守着,一会儿符文再来换我。”
“这怎么能睡得着,不如我们再商量商量对策吧!也许那个计蒙真有什么能量,只不过我们还没有掌握什么方法。那信上不也提到了要找到正确的方法吗?”
“飞黎说得对,只有保持充足的体力,咱们才能想到离开这里的办法。相信我,也相信大家。”
很快,楼下的声音停止了,只剩下壁炉里火焰燃烧的声音。
突然间,飞黎对面的房间被打开了,轻微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慢慢走下了楼。
“是谁?”刘晨问。
“只是个背影,不过很像一个人。”飞黎的心中已经大概猜出了答案。
“难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都到了这个时候,出现什么都不稀奇。”飞黎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老者将他安排在这里,破案是次要的,看戏才是他的目的。
飞黎和刘晨慢慢将卫生间门打开一条缝,瞪大了眼睛注意着楼下人的一举一动,他们看见了一个不敢相信的人,悄悄走到了楼下刘晨的身边。
“你睡会儿吧,我来值夜吧。”符文笑着拍了拍刘晨的肩膀。
“嗯?怎么?睡不着吗?”刘晨笑了笑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我觉得你还是去睡一会儿不,只有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出去。这里交给我,没事,你先睡吧。”
“我睡不着,你先睡,一会儿我想睡了再叫你。”符文非常执着。
“好吧。”刘晨也不再推辞,走到旁边,钻进了自己的睡袋偏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