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贫道此前确实翻看过那本《辟邪剑谱》。”
赵昊此刻站在小舍门前,看着眼前忽然而至的一票人,他也没想到那林平之进来之后,竟然直接跪在了自己面前,听其所问,他也没做什么隐瞒,很干脆的回道。
听了他的话后,在场诸人皆尽色变,不管是金家三个,还是华山掌门夫妇,甚至连身后的任大小姐都是面色一变,不明白他这里为何直接就认了。
倒是林平之听了他的话后,初时一怔,进而面现一副狂喜之色来,跪在地上向前挪动了两步,泪眼婆娑却满含期待的问道。
“那不知道长可否将此物物归原主?这毕竟是我林家之物!”
“我已经将之物归原主了。”赵昊微微一笑,伸手将眼前这位突逢大变的公子哥扶了起来。
那林平之不明其意,听到赵昊这么说,顿时一脸迷茫之色的追问道:“物归原主?那我家的《辟邪剑谱》现在何处?”
“自然是放回了它原来所在的地方,这《辟邪剑谱》毕竟是你们林家之物,贫道当日恰巧身在福州城,眼见那青城派为此而找上你家福威镖局。
好奇之下,便将之取来翻看了几眼,看完之后又将之放回了原处,眼下若无意外的话,那剑谱该依旧放在那里才对。”赵昊颇有些云淡风轻的回道。
“这么说我这侄子家的辟邪剑谱,阁下已经练过了?”未等这林平之继续追问,旁边便传来一个不太客气的质问之声,说话之人正是那洛阳王金刀的两个儿子之一。
赵昊闻言,微微一笑,进而笑容收敛起来。直视着对方开言道:“倒是不曾练过。”
“不曾练过?哼!这么一本威力绝伦的剑谱排在阁下面前,既然都看了,那为何不曾练过?不会是练了又不敢承认吧?”说话的是林平之的另一个舅舅。语气中带着几分古怪的讽刺之意。
“不敢承认?呵呵呵,夏虫不可语冰尔。那辟邪剑谱的威力确实不凡,不过其本身弊端之处也是不少,想要修炼它,首先还要看其人有没有那个勇气。
贫道此番出得宗门之外,不过是要在这红尘中历练罢了,却还不想因为区区一本剑谱,而葬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赵昊此刻的话也不客气,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反讽之意。就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明白了。
反正自己是身后的三个妹子倒是听明白了,除了黄晓鱼这小丫头没觉得有什么之外,旁边的墨玉任盈盈二人均是面色一红,脸上悄然间飘起了几分绯色。
“那不知道长可否将辟邪剑谱的藏匿之处告知于我?在下现在身负血海深仇,想要亲手手刃仇人,却又苦于本领低微,被逼到了这步田地,如今已无路可退!”林平之此刻言辞恳切的抢在自家舅舅之前开口,一双眼眸中印着深深的仇恨之色。
“哦?这么说,那凶手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赵昊有些好奇的问道。
“查出来了!好不容易才从那两个被俘之人口中得到的消息。都是那嵩山派的一帮狗贼所为!”林平之咬牙切齿的回道。
“嵩山派,那就怪不得了,不过既然只是区区一个嵩山派。报仇的方法也是有很多的,那辟邪剑谱~我劝你还是不要练了,那可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赵昊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旁的岳灵珊一眼。
“练与不练,就不需要阁下来操这份心了,那剑谱之事,毕竟是我这外孙的家事,如今林家之内也只剩了这孩子一人尚在。
于情于理,那剑谱都应该收回本家才是。至于练与不练,这却是我们家自己的该考虑的。不肖他人废心。”
说话的正是那洛阳金刀本人,别看老家伙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也是完全花白,但说起话来却是霸气的很。
“平之主意已定!为了能得报父母的血海深仇,不论那剑谱有何缺陷之处,在下都是非练不可的,还望道长可以将那剑谱所藏之处告知!”
林平之此刻接过那洛阳金刀的话头,再次上前一步,对着赵昊弯腰拱手,深深的鞠了一礼,语气中也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赵昊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轻轻摇了摇头,只得将其拉到了一旁,将声音拧成一线,把那辟邪剑谱的藏匿之处告知于对方。
“你此去路途遥远,且恐怕不会太平,我料的那嵩山派最后,该是没有从你父母身上得知剑谱所在之地,因此你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目标。
恐怕到时候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如何将那剑谱拿到手中,你还是先跟那些金家之人商量一下吧。”
将位置告知对方之后,赵昊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也是不禁开口,叮嘱了一下这位急着想报仇的公子哥。
不过依照他的推测,最后那剑谱的归属,十有*不会是这林平之。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岳不群还不会不去抢这辟邪剑谱,但嵩山派那边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作为林平之的母系一家,洛阳金家很可能也会参与其中。
若真是这样的话,这林平之到最后,少不得便会成了他人眼中的夏蝉。
果不其然,时间在悄无声息间,便偷偷溜走了一个月,赵昊在这洛阳绿竹巷中,也是十分平静而充实的修炼了一个月。
这天,正值午后,天色却阴沉沉的如同蒙了一层棉花一般,既不下雨,也不刮风,空气中湿哒哒的。
正当赵昊坐在房间里弹奏着一曲,根据现实歌谣改变来的琴曲,黄晓鱼这丫头在一旁放声歌唱之际。
那日从他这里得了自家辟邪剑谱的确切位置,便兴冲冲马不停蹄地离开了的林平之一行人,此刻却再次穿过那竹林小路,朝着这里而来。
与上次不同的是,此时岳不群夫妇,还有那金刀老头并没有一起前来,那公子哥身边只有岳灵珊一人相随,他那两位舅舅身上也都挂了彩,一个头绑绷带,一个手拄短杖的,看样子是吃了不小的亏。
“怎么,又来了?去取那辟邪剑谱之事,想必没那么顺利吧?”
赵昊见这一行人面上神色似是有些不愉快,稍微一想便已经知晓了结果,却还是明知故问道。
“赵真人料事如神,平之此去的确是十分不顺,明明当时那袈裟就在前,但,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它飞走了!实在是......唉!”林平之此刻面色神色黯然,重重叹息一声之后有些颓败的低下了头。
“好了,废话少说!道长,我等此次前来还是为了那辟邪剑谱之事,原本在那林家老宅之中,我们一众人马已经将录有剑谱的袈裟寻到。
可惜,半途中却杀出一票贼人来,武艺甚是高强,一时不查之下,竟被那贼人头头抢了去,实在可恨至极!
我等此来,便是想劳烦道长,将那辟邪剑谱重抄一遍出来,我金家众人,事后必有回报!”林平之那个头扎绷带的舅家十分直接的言道。
“那伙贼人定是嵩山派无疑!没想到他们此次竟敢直接对我金家众人动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我金x!事后定要叫他们好看!”
另一个瘸了一条腿的金x也是随即破口大骂道,从他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来看,这货所受的伤应该也不算多重。
只是这人发脾气也不看看地方,在自家这清幽的小舍里竟也毫不避讳,当着赵昊这个主人的面就敢大放言辞,言语之间,也未必就没有隐晦着的,对他的威逼之意。
而现在看来,眼前这一行人,很明显就是在他面前表演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