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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焱在自己的地盘发了很大一通火,而承受这通火气的,自然是已经成了一滩血水或者一堆焦黑的下属。

他的脸色很难看,身旁出谋划策的军师神色也并不好看,看着那成为一滩血水或者一堆焦黑的痕迹,想着那兴许就是自己未来的下场。

这种感觉并不美妙。

魔界当中,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军师自然明白,左焱不杀他,并非是他有多重要,而是他还有用得上他这个军师的时候。

当然,他的地位也并非是不可替代的。

“二公子,您要先冷静下来,免得落入了谁的算计当中,”他斟酌着开口道,“如今魔君还没开口说话,那剑修究竟是不是魔君的血脉尚未可知……”

“啪”的一声,军师的声音尚且未落下,一声清脆便擦着他的耳边于身后的墙响起。

军师听见自己那位主子阴森森的语气响起,左焱道:“等父王亲口承认那是他在人间生的杂种时,魔君这个位置,又哪里还轮得到我来坐?怕是到时候我与左苍,都得成为那个剑修的垫脚石吧?”

一句话中包含着的杀意,显而易见。

军师忙低下头来,半晌才小心翼翼抬头,试探性问道:“那二公子是打算……”

左焱阴鸷的眸光不知落在何处,“我要他死。”

他想要杀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修。

若林羡只是一个普通的剑修也就罢了,左焱还不会这么快想要杀了这个人,但如今状况是全然不同了。

谁又能想到呢?

那日左焱带上他这个军师去了一趟关押林羡的地方,那地方对于他们王储而言,也不是什么秘密,然而那个困住林羡的阵法内,却包含着血脉的压制之力。

不仅仅是他的军师,连左焱本人也都察觉到那个阵法的玄妙之处,不仅仅是血脉上的压制,还有那个阵法不停地在增强着阵中人的实力——如果那个人是魔族的话。

显而易见,他的父王想要那个剑修转为魔修。

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他们魔族本就是亲缘极淡的,他的父王在登上魔君之位后,也没人再听闻他有兄弟姐妹的消息。

显然是在他们那场争夺的战争中落了下风,被踢出局,左豫显然也不是什么手下留情的人。

他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未见得有几分慈悲。

左焱在这时候想要第一时间杀了自己的竞争对手,自然抱的是一种“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

他专门去给左苍送了消息,左苍却到现在还按兵不动,这让左焱的烦躁再度升级。

“二公子,”军师冒死进言,他道,“大公子显然就是在等您有所动作,他有多谨慎您不是不知道。”

其实军师的话还含蓄了些,左苍那何止是谨慎,他是笃定了魔君不会传位给左焱,只要不出任何意外,坐上魔君位置的人肯定会是他。

因此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剑修,他还是更多持一种观望的态度。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点上他比左焱要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