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跟安浩去送的,都很好,你放心就是,这两天真的是辛苦你了。网”玄妙儿看着自己的男人,这个男人真的是什么时候都能抗住事办好事的。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进去看看岳母,岳母这一宿可是真的没合眼,让她进屋眯一会,可是她也不睡,这么熬着身体怎么行?”花继业拍了拍玄妙儿肩上的灰,对着她道。
玄妙儿叹了口气:“嗯,我进去看看,你也注意点你自己的身体,别太累了。”
花继业应下:“我知道,你进去吧。”
玄妙儿进了屋,看见刘氏坐在吴氏走的那个炕上抹眼泪,这心里的伤悲一下子也涌了上来,本来是要劝刘氏的,可是没想到这没忍住,又哭出来了。
刘氏减了玄妙儿进来,拉着她哭着道:“妙儿,你外祖母真的走了,我以后没有娘了。”这说完刘氏是放声大哭。
玄妙儿抱着刘氏,拍着她的后背:“娘,别哭了,你这么哭,外祖母走的也不安心了,外祖母希望的就是咱们都过得幸福快乐,她走的没有遗憾,你别哭了。”
刘氏用袖子抹着眼泪:“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这一宿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家里穷,她一个人养活我跟你大舅,真的不容易,吃了太多苦了。”
玄妙儿给刘氏擦着眼泪:“娘,外祖母的晚年时幸福的,这就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儿孙孝顺,生活富足,这些都是外祖母满足的,所以你要往好的一面想。”
刘氏叹了口气:“可是人不在了,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看着这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东西,唯独人没了,我这心里空唠唠的。”
“娘,你躺一会,我在你边上,你这么不吃不睡的,人受不了,要是你身体熬坏了,外祖母在天之灵也会担心你。”玄妙儿给刘氏拿了枕头和褥子,让她躺下了。
刘氏在闺女身边更踏实一些,也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就睡了。
看着睡着的刘氏,玄妙儿心里还是难受,偷着抹眼泪,这人啊,没了就是没了,想想怎么都是悲伤。
等刘氏睡沉了,玄妙儿才出去,正好这时候玄老爷子带着烧纸进了院子,他没有带着儿子,而是带着五郎玄安旭,也看得出来,玄老爷子对两个儿子的失望之情。
玄文涛看见自己的爹来迎了过去,带着玄老爷子烧了香,然后刘辉他们答了礼之后,玄文涛带着玄老爷子进了屋,给他找地方坐着。
玄妙儿他们见了自己的祖父来,也都过去打了招呼,玄妙儿和玄安浩姐弟两没什么事,坐在玄老爷子身边陪了一会。
玄老爷子虽然没哭,但是也是满眼的泪花,对着玄妙儿和玄安浩道:“这人啊,老了都得有这么一天,不过这人活一辈子要是没什么遗憾,这么安安静静的走,那就是福气,亲家这一辈子没有遗憾,没有悔恨,是个有福的人。”
玄妙儿明白玄老爷子话里的意思,玄老爷子这辈子怎么都是带着悔恨的,所以他羡慕人家吴氏走的坦荡。
但是现在的玄老爷子也真的是悔过了,所以玄妙儿劝慰道:“祖父,人这一辈子活着透亮明白就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说呢?”
玄老爷子点点头:“说的是说的是,只是这人啊,越是年纪大了,越是爱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前些年那些事心里有愧,咱们家过得好的时候,可以帮上亲家的时候,一点没出手过,这人啊……哎……”
玄妙儿知道玄老爷子的悔恨是什么意思,现在祖父心里都是想着他自己以前的错处,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管,只想着自己好,错都是别人的了。
“祖父,别想太多了,过去的不能改变,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过得有意义才是最重要的。”玄安浩也跟着玄妙儿一起劝慰着玄老爷子。
玄妙儿真的觉得弟弟这个情窦初开之后,整个智商都跟着见长了。
玄老爷子听着孙子孙女的劝慰也是觉得满足:“你们说的是啊,我这也是见景生情,想起来太多。”
中午这有流水席,白事情的席面相对简单,因为菜品有限,不过刘家这菜量还有菜品在这镇上也算是上好的,来的客人也多,前边铺子里也都摆了席面。
下午来的人更多了,有些临镇的跟刘家有生意往来的也都来了,当然还有不少是照着玄文涛他们家的面子来的,这宾客一波一波没停下过。
吴氏生前一直交代这后事从简,但是刘家现在的身份也简单不到哪去了。
三日后正好是个下葬的好日子,这一天出殡。
一早这刘家的院子里就忙开了,根据凤南国的风俗,首先要掐食罐,由大儿媳李秀兰把最后一次祭奠的饭食装在瓷罐里,出殡时,由她抱着最后要埋在棺材前头的。
然后是扫材,即把棺材头抬起,直近亲属的小辈放些铜钱在棺下,然后用新笤帚,簸箕扫棺盖上的浮土,倒在炕席底下,也是有捎财起官的谐音意思。
都准备就绪了,就要出殡了,先转棺,将棺材移出门外。再抬棺头,晚辈跪拜。最后旋棺,在棺材周围绕行三圈之后,再用绳索捆好棺材,盖上棺盖。
随着礼生司仪喊着老太君上路了,刘辉摔了盆,孝子贤孙们打着灵幡,哭着送吴氏上路了。
玄妙儿是出嫁的外孙女,所以不需要跟着上坟,家里也是需要有直近亲属照料,毕竟宾客还有很多,所以玄妙儿和花继业也便正好留下来招待。
这出殡的人都走了,院子里一下子空了不少,加上那灵棚也都开始撤了,让人心里更是难受,这人一辈子轰轰烈烈的,最后还都是一样。
陈秀荷这个时候进了院子,这两天她来看了几次,来了也都帮着干活,她说是不放心刘氏,所以得了空就过来看几眼了。
玄妙儿见她进来,走过去:“表姑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你要是忙就不用过来了,出殡之后就没什么忙的了。”
陈秀荷看着玄妙儿:“你看看这几天,你都瘦了,我也不是一直在这,这也是有空就过来看看,要不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