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一个时辰,要是敢耽搁了回宫时间,咱家也救不了你!”封总管就跟她说道。
楚月二话不说就雇了辆马车,然后紧着回了勇乐侯府。
走的是勇乐侯府的后门,楚月因为是一身太监打扮,过来这边一说表明宫里出来的,就被请过来姜老夫人的院落了。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纷纷得到了消息,还以为是皇上旨意到了。
可是紧着就过来了。
不过叫银婆子给拦住了:“老爷夫人都不用多想,没什么事,就是姜老夫人托了关系,从宫里头弄些好药丸出来。”
姜老爷跟姜大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有些失落。
虽然担心那太监是出来干嘛的,勇乐侯府可是经不起什么折腾了,不过却又忍不住期盼一下,想着是不是皇上要洗清勇乐侯府冤屈了?
却没想到只是老夫人用关系买了些药回来,就说怎么走的是后门。
却是不知道屋里头楚月跟姜老夫人祖孙两个正在抱头痛哭,银婆子打发了姜老爷姜大夫人进来的时候,祖孙俩个这也才收了眼泪。
“祖母,你快躺着,你身子骨不好呢。”楚月抹了眼泪,赶紧扶着她说道。
“祖母没事,月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姜老夫人摁了摁眼角,看着孙女道。
“什么瘦了,我一直都这样,气色半点没差。”楚月说道。
其实进宫后,要不是经历了上次大病,后又去了盘龙殿,在那伺候总是提心吊胆生怕惹怒了那位喜怒无常的暴君,被严惩不贷,那楚月进宫后还真是挺不错的。
但自从上次大病后她就瘦了,也是去了盘龙殿伙食还不错,长了些肉,还有常太医给的那些药丸调理,要不然楚月那真是下巴都要尖了。
如今这样其实还好了的。
不过姜老夫人还是看得很心疼,她如花似玉一般的外孙女,这都被磋磨成什么样子了?看看这手,这显然是干了粗活了的。
楚月的手较之以前的确粗糙了,要是用些香膏抹抹那还不至于,不过她没打算用,因为在那位面前,她不粗糙点怎么混?要是叫他以为她过得好,那她肯定是连现在的日子都别想过的。
“祖母,你不用担心的,我过得真的挺好,你看我,这不是还能出宫来看你吗?”楚月道。
“小姐怎么这身打扮出来?”银婆子送上两杯温水,说道。
“容我跟祖母喝了水再说。”楚月说道。
给她祖母送了水,让她祖母先喝了,她这才也喝了自己的一杯。
“祖母,银婆婆,你们真不用担心我的。”楚月笑着拉着姜老夫人的手,笑说道:“你们可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当差?”
“不是杂役房?”姜老夫人问道,银婆子也看着楚月。
“我早就不在杂役房干了,那种干粗活的地方,我怎么会待着,待在那边哪里有什么前途。”楚月笑着道,然后语出惊人:“我现在在盘龙殿当差。”
“盘龙殿?”银婆子惊讶道。
“那不是皇上的寝殿吗?”姜老夫人也道。
“就是皇上的寝宫,我如今叫小芽子,盘龙殿的一个小太监。”楚月抿嘴笑道。
姜老夫人跟银婆子都愣住了:“啥情况?你怎么成了小太监了?”
“祖母,你问这种羞人的问题,让孙女怎么回答啊?”楚月一副羞涩的样子:“那人什么身份,他想玩些花招你孙女我哪里反抗得了,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咯。”
“好好说话。”姜老夫人就训道。
“我这不是在好好说话呢么,祖母,我没你想都那么惨,你们肯定是有去打听我的消息,不过打听不到吧?我老早就被他给弄过去盘龙殿伺候了,你们肯定是打听不到的。”楚月说道。
“我就说呢,我跟你表哥都动用了人脉,全都无功而返。”姜老夫人这才吐了口气,说道。
楚月并不意外,她知道她祖母跟表哥肯定都不会没动作的,只道:“我去了盘龙殿,那边的戒备森严,什么都是规矩,什么消息也传不出去,不然我早就写信回来了。”
“盘龙殿那边自然是森严的,不过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姜老夫人问道。
“皇上微服出访,去祁亲王府上做客,我跟着出来了,就先回来一趟,也让祖母你看看我,安安心。”楚月说道。
“祁亲王回京,皇上想见他何必亲自出宫?”姜老夫人诧异道。
楚月道:“听说祁亲王跟皇上关系极好,亲自出宫一趟也不意外。”
姜老夫人也不管这个了,既然是跟皇上一起出宫的,那就待不了多久就得回去了,就给银婆子使了个眼神,银婆子会意,去拿了个匣子过来。
“这个匣子你带进宫去,里边都是银票,你进去了不用省着。”姜老夫人道。
“祖母,我还有呢,用不上这些,再说了,我现在在盘龙殿伺候,走出去只有人家孝敬巴结我的份。”楚月摇头道。
她不缺银子的,现在她就还有三百多两银子呢,哪怕在宫里,那也是够用的了,而且要是真缺钱了,大不了去赌场那边赢些就行了,那差不多就是她的提款机。
“带进去,宫里头多花些银子没错。”姜老夫人说道。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多给些银钱叫孙女带着傍身了。
“我一个小太监带这么多钱容易招惹是非,以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当主子吧。”楚月只能说道。
当主子?
那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了,不过她也不敢把说得太死,她祖母就心心念念盼着她跟那位和好呢。
果不其然一听她这么说,姜老夫人就道:“皇上对你,怎么样?”
楚月还能说她都奴颜婢膝为奴为婢了,不过那人看她还是跟看一只臭虫差不多么?
就道:“我也不知道对我怎么样,就是我在杂役房都交朋友了干得好好的,他就把我调遣到盘龙殿去了,常太医的药丸我一直到现在也在吃。”
她是想哄她祖母的,不过却也不敢哄太过了怕以后兜不住,所以就又低着头道:“但我去了,他也不搭理我,我估摸着,我是要当一辈子小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