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一直到晚上才过来未央宫的。
楚月只是不冷不热乜了他一眼:“怎么没留在祥瑞之兆的凤栖宫,过来臣妾这未央宫作甚?”
秦恒自然也知道如今宫里头都传扬些什么,都在夸萧皇后呢,而他也乐见其成,且还十分配合。
固然也有高兴的成分,但也是想坐实了这个说法。
往后便不会有人把目光放到未央宫这边来。
真以为他不知道,如今京城里潜藏进来不少别国探子么,从他们进京城的第一天,所有行动就都在他眼皮底下了。
当然这些事情不用跟这妇人说,秦恒知道她心里肯定不痛快了,就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见状,喜鹊琥珀等宫女都纷纷退下去,心里也是高兴的,皇上可真宠她们娘娘!
“朕知道你才是朕的福星。”秦恒说道。
楚月道:“今天高兴了吧。”
秦恒笑了笑:“你要是能怀上双胎,朕连奏折都搬过来你这边批阅。”
楚月白了他一眼,但是原本还挺来火的,可是被他这么抱着,她有火也发不出来,也就算了。
她其实也只是在发发火,也没有太怨怼,毕竟是她自己怀不上,还能怪得了谁。
第二天楚月就给她大云云写信了。
如今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身子骨已经好全了,徐啄都进来又给她号过脉,表示已经无不妥,但就是怀不上。
楚月心说要生就早点生吧,不然以后都得成大龄产妇了。
秦云这会子肚子刚刚显怀,对于大凤王朝那边的事,她都关注着呢,萧皇后怀了双胎乃国之祥瑞的事也没清楚。
小婊砸才是大凤的吉祥物啊,这会子心里肯定难受了。
至于怀孕,秦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写了回信给她,让她别操心这个,迟早是要怀上的,趁着还没怀,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吧。
她现在就有许多禁忌了,她最喜欢的山楂糕,压下根本就不能吃了。
还有其他的不少东西呢,那些腌制的,比如腌虾腌蟹,那可全是秦云最喜欢的,不过眼下这些都不能吃。
尤其自从怀孕后,还不能再去习武。
楚月看到她大云云在信上的这些牢骚就笑了,信上还有对凤怀南的那满满的嫌弃。
说他每天晚上都要亲自端水给她洗脚,还有她头也是他给洗的之类的,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看似是嫌弃,但她最了解她大婊砸,这心里是喜欢的。
她大云云那样的女人能愿意给一个男人生孩子,那喜不喜欢的,还用得着说么。
楚月知道大云云是过得舒服的,心里也就放心了。
同时也是羡慕啊,秦恒这辈子都做不到跟凤怀南对她大云云那样对她的。
可是偏偏这样一个男人却是她所爱所喜欢的,她是不是犯傻啊?
第二天一早,一群宫妃就过来给萧皇后请安了。
楚月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平阳长公主,一直到这一阵子她都还没找到她的梦郎,整个人比上次看到可是憔悴了许多,浓妆艳抹的都掩不下去她的那一股寂寞。
“说起来皇后也不愧是皇后,就是争气,不像是有些人,霸占着皇上不让其他宫妃分一杯羹,自己那肚子却没个争气的时候!”平阳长公主冷笑道。
之前还没这么直接,都是含沙射影来的,但是这阵子她的梦郎再不来她梦里了,她可真的是度日如年,每每夜里都是孤枕难眠,原本对梦郎有七分的印象,这会子差不多上涨到了十分了。
想念梦郎的声音,想念梦郎的身体,也是想念梦郎对她的温柔。
平阳长公主从来不知道何为牵肠挂肚,但是眼下她知道了,这就是牵肠挂肚,魂牵梦绕了。
她直接楚月也直接,低笑道:“本宫看平阳长公主这气色怎么好像不怎么好看,不是本宫说,今年平阳长公主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不是十几二十岁了,还是要多保养保养才好的,这才几日不见,竟像是老了不少。”
平阳长公主一下被戳中要害,她在梦里问过梦郎了,梦郎今年才二十二,还是身强体壮的时候,而她硬是比梦郎年长了十几岁。
梦郎问她是不是很大,她身子都自卑不敢说出来!
不过梦郎是个知心人,说他不在乎,而且,他的出身不好,但是她肤如凝脂,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身好人家的,让她不要看不起他。
他待她如此真诚,她又怎么会看不起他呢?
可是梦郎如今不来了,跟梦郎的那几天晚上仿佛就是庄生晓梦,但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温柔的梦郎。
这几日她真的憔悴了,没有梦郎,顿时觉得自己素日里过得极为不错的锦衣玉食,竟是显得那般的寡淡无味。
眼看着这两人都要当场吵起来了,萧皇后开口说道:“本宫如今月份大了,便也不用你们再过来请安了,不过禧妃,贤妃,德妃,你们三人务必将宫务分配好。”
“是,皇后娘娘。”三妃都应诺。
“本宫乏了,你们退安吧。”萧皇后摆手道。
四妃就带着其他嫔妃都退下了,人都走了,萧皇后这才看向平阳长公主:“长公主如今这气色的确不大好,可要唤太医过来瞧瞧?”
“这倒不用,就是夜里难以入眠些。”平阳长公主说道。
有梦郎在,梦郎会把她抱在怀里,那温暖的怀里简直叫她思念至极,两相对比,更衬得她一个人有多寂寥了。
萧皇后道:“长公主就别去跟玥妃一般见识了,还是要调养好自己身子骨要紧。”
她也是想不明白,平阳长公主这莫名其妙就跟未央宫对上,这不是吃力不讨好么,而且她这边也表明了不在意,她还是要跟未央宫为难,还为此送过瘦马想要分宠。
当真是不知所谓。
平阳长公主可不知道皇后在腹诽她,一听这话就道:“本宫就是看不惯她那一副狐媚做派!”
一个寡妇而已,那样的卑贱出身,要不是走了天大的运道她能有命进宫?
若不是进了宫,她连给她府上的下人当妾都不够资格,还在她面前如此倨傲,她岂会容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