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时柒和宁娅逐步靠近古叔的方向。
蝴蝶园的周围种植了各色的花草,五颜六色的彩蝶在空中盘旋舞动,宛若仙境。
“古叔,古叔,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宁娅拉着砚时柒站在他的面前,笑吟吟的开口,“就是她,叫砚时柒,是……秦肆的夫人。”
“古叔,你好。”
砚时柒立在原地,近距离的打量才发现古叔脸上的疤痕非常多,错综复杂且密密麻麻。
以至于这样密集的痕迹,根本辨别不出他真实的长相。
仿佛只能从他那充满了岁月沉淀的眸中窥探一二。
古叔耳际的发丝染了霜白,脊背弯曲,一条腿似乎也不良于行。
这样的人,却因为四哥看了蝴蝶发呆,就开始大肆养殖,他的内心也一定充满着慈爱。
古叔手中的扫帚因为宁娅的话登时掉落,他低头看了眼地面,又抬手用半长的头发将他那只没了眼球的眼眶遮挡严实,似乎怕吓到她。
他嗓尖里咕哝着什么,砚时柒却一句都没听清。
此情此景,宁娅倒是见惯不怪。
她将扫帚拾起,重新递给古叔时,悄声对砚时柒解释,“古叔早年间的嗓子也受了伤,他没办法说话,但肯定是听说秦肆回来太激动了,对不对,古叔!”
古叔点着头,捏着扫帚的手微微用力。
砚时柒的心里对这位老人愈发怜悯起来,该是遭遇了什么重创,才会伤成这样。
口不能言,肩不能担,就连他脊背弯曲的弧度,看起来都不像是正常的驼背。
宁娅又和古叔闲聊了两句,尔后才拉着砚时柒步入了蝴蝶园。
玻璃房的温度比外面要热一些,夹杂着花草香蔓延在四周。
砚时柒踏着蝴蝶园里的石板小径,目光却再次被园外的古叔吸引了注意力。
“你在看什么呢?”宁娅见她不断地看着某处,还以为是有什么新鲜事,循着她的视线张望了数秒,也没瞧出个所以然。
砚时柒微忖,斟酌片刻还是问道:“古叔也是帕玛人嘛?在这里很久了?”
大致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满身伤痕的模样,心中也不免对他产生了同情和好奇。
宁娅边想边说:“他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帕玛人。但是在我家的确很久了,印象里好些个年头了。”
“那他身上的伤……”
商陆的医术那么厉害,背后又是中医世家,难道没有找他们家帮忙治疗吗?
宁娅似乎读懂了砚时柒的狐疑,她歪了歪头,喟叹道:“我十多岁第一次遇见古叔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而且他似乎很抗拒治疗,商陆他们曾经来过,但都被古叔拒绝了。
我觉得他身上可能有很多的故事,这些伤痕也许就是他用来纪念过去的回忆吧。”
没人知道古叔的来历,也无人去考究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当大家发现酋长府邸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时,私下里也曾有佣人欺辱过他。
但他不能说话,总是一个人默默受着一切。
后来,是酋长发现了这一幕,许是看他可怜,便在府邸里给他安排了一个植被修剪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