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档案室时,砚时柒的眼神有些恍惚。
男人和章茂临走在身侧,不时的交流几句,而她一句都没听进去,不停忖着自己的心事。
行至医院楼外,章茂临表示还有其他工作要赶去市局,推拒了男人共进午餐的提议。
他和两人打了招呼后,先行去了停车场。
砚时柒瞬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眸茫茫地望着,直到下颌上传来细微的触碰,她才啊了一声,转首就对上了男人的瞳。
“看你想了一路,想出什么了?”途中他虽然一直和章茂临闲谈,但并未忽略身边女人不对劲的情绪。
寒冽的冷风中,砚时柒转身面向男人,几经反复地呼吸后,她才自嘲地笑道:“就是突然发现,原来从头到尾,我都不是我。”
这话,很拗口,又别有深意。
砚时柒觉得自己没说明白,垂眸拉住男人的手,再次解释道:“出生证明上,写着我的出生时间是十七点十七分,就算记录是伪造,但这个时间应该是真的。
很小的时候,我就问过砚父,为什么要叫我时柒。他回答的就是,我出生在十七点十七分,所以就取了这样的名字。
看到那份记录,我就想起了这件事。而这个出生时间,分明是温知鸢的。你说可不可笑。”
她的姓不是自己的,就连名字的寓意,也不是她的。
男人瞧出了她眼底的讽刺,不经意地喟叹着,将她拥在身侧,“没关系,若不喜欢,等知道你真正的出生时间后,我们改掉名字便是。”
听着男人的安慰,砚时柒压下心底的惆怅,自我戏谑,“那如果是两点二十二出生的怎么办?我要叫二十二吗?”
“只要你喜欢,也不是不可以。”男人刮着她的鼻尖,见她情绪松懈,带着她转身走向停车场时,细声安抚:“不管叫什么,你都有一个永远不会变的名字,叫秦太太。”
……
午饭过后,男人回了公司,砚时柒则让卓寒送她去了城东的立业大厦。
从她开始拍戏到现在,和应菲菲、尹安飒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
她在途中给温橙发了消息,问她是否有时间一起过来。
自己的朋友不多,应菲菲和尹安飒是少有的被她放在心上的好友。
她也想将她们介绍给温橙认识。
但很不巧,温橙说她和雷睿修出门了,要晚上才能赶回来。
同时,她也告诉时柒,早上和外公通过电话,让她们两个在周五的时候去帝京,认亲宴在周六举行。
看到这条消息,砚时柒拿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
距离周五还有三天,就不知这几天的时间里,身在帝京的温知鸢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立业大厦楼下,砚时柒刚下车,就看到站在路旁不停跺脚的应菲菲。
几个月没见,她似乎……圆润了一些。
砚时柒和卓寒交代了一句,让他不用等自己,下了车就朝着应菲菲走去。
她上前,拍了她肩膀一下,打趣:“这位美女,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