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话，后悔是有过的。
后悔却改变不了现在的生活，那还不如安安分分的生活。
能够安分的生活，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朱标点点头。
现在，他算是全部都明白了。
“殿下您也不必有压力，臣妾是很清楚的，哪怕是现在不如意，到底也是得了权利和尊重的。人啊，总方式要有所付出，才有所得到。”
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又能怎么样呢？
至少是得到了。
朱标还是点头。
“那你想过以后吗？”
以后？
自然是想过的。
怎么可能会对以后没有想法呢？
“曾经的臣妾，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还有远大的抱负，一直都觉得，以臣妾的能力，绝对不是平庸的人，直到现在，臣妾才明白，原来平庸也是一种幸福。”
一种别人无法体会的幸福。
只要自己过得好那就可以了。
别人的想法和自己没有关系的。
“幸福不幸福，你自己清楚。孤只是想知道，若现在给你机会，你还愿意拼吗？”
常氏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在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您要是给臣妾机会，臣妾肯定会拼搏的，是不管怎样都要好好拼的地步。这未来究竟会怎样，臣妾都不在乎了，臣妾唯一想的就是，只要人还在，该努力的时候就要好好努力，臣妾就不相信了，在不在意结果的前提下，还不能得到一点回报。”
朱标盯着常氏闪烁着灼灼目光的眼，会心一笑。
原来，她也是有想法的。
而且，在谈到未来的时候，哪怕是未来充满了不确定，也能说出不管怎样努力就是了。
这样的话，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也意义非凡。
“不错不错。”
常氏：“多谢殿下夸赞。”
“看来，孤的想法陈旧了。以后，孤会记住的。”
“其实，您什么都不改变，也是可以的。”常氏道，“在臣妾的心中，您就是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真的有那么好吗？”朱标反问常氏，“你别以为孤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您知道，您既然一切都知道，为何面子上的事情也不做？”
朱标：……
常氏的问题是朱标不愿意面对的。
他只是觉得烦躁。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
宠幸这个，别的冷落了，自然是要折腾的。
若是不能做到爱平分给多人，那就不要进这后宫。
他所能保证的，真的不多。
“其实殿下，不该有那么多的纠结。或者说，您的纠结没有太大的意义，真的该在意这问题的，是臣妾，还有这东宫的其他妃嫔。”
常氏的话，都是从朱标的角度出发。
“您在意的点，不过就是女人多了，是非多了，您觉得烦躁罢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如何都是复杂的。臣妾先前也因为您而心态不平，做了不少错的事情。但，这不是您的错，和您一样，您有抱负，那臣妾，其他的妃嫔都有。她们在别的妃嫔得到宠爱的时候会想，我也不差，为什么得到殿下宠爱的人不是我。肯定是她们用了狐媚之术，这种贱人，我一定要收拾。”
“世事纷扰，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即便是一个清醒的人，也会有麻痹的时候。殿下，许多时候并非是您的问题，奈何世事无常，到底会让人无奈罢了。”常氏苦涩的笑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人。
明明已经付出了全部，却什么都得不到。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朱标颔首。
他现在是一切都明白了。
不过啊，就算是明白了又如何？
有些事，明白不明白，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这后宫，臣妾能确定的，也就是大小蓝氏。”常氏又说。
她无法独得殿下的恩宠，却也要殿下的喜欢分配到对她威胁没那么大的人身上。
也就只有这两个人，不太敢折腾。
大蓝氏是个聪明人，她很清楚，自己折腾到最后，容易一无所有。
而小蓝氏呢，不算聪明，到底也不愚蠢。
一些事，一旦错了，都不用别人提醒，大蓝氏就会去处置好。
朱标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过来：“这两人，你倒是放心。”
常氏云淡风轻的笑着：“旁人臣妾无法确定，这二人要是确定不了，那臣妾在后宫那么多年也是没有半点作用的。”
“可是这两人，你是如何确定对你没有威胁的。”
“事情确实是多，眼前的情况也看似对臣妾没有一点好处，臣妾也不能笃定的告诉您，因为哪些事情，不过臣妾可以确定，就只有这两个人，不会伤害臣妾。”
“你的确定，在有些时候是问题。”
“不可能是问题的。”常氏一字一顿，说得十分用力，“若非她们二人，臣妾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臣妾从来都不觉得，现在这样会有多好，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样的臣妾也不糟糕。深宫寂寥，孤独的时候就控制不住的多想。”
“呵呵。”朱标笑了。
他没有办法去否认常氏的观点。
不过，常氏说到的这两个人，他还是有点想法的。
那大蓝氏，也确实是规矩。
若非是因为她规矩，孩子也轮不到她头上。
如今她的孩子也快两岁了，大明的朝廷也没有变动，她还坐得住，没有去折腾一些不该折腾的，也算是不错的了。
“臣妾无聊的时候，也会来花园走一走。这花园的花，都是臣妾和两位蓝妹妹一起选的。种不是亲自种，却也投注了不少心血。开始的时候因为气候，种植方法的不到位，死了好几次，臣妾和两位蓝妹妹也曾挣扎过，差点还选择了放弃。然而啊，过来了，那就是好事。”
是真的，很好很好的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表达你们三人的坚定？”
表达坚定？
这有什么好处？
她也不是那种人。
在殿下的面前表达这想法，只能是愚蠢的。
“臣妾想说的是，一路走过来，臣妾是真的不容易。所以，臣妾也分外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