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他不仅仅要出人,还得出银子啊。
他燕王府的日子也没有多滋润啊。
“我说大哥……”
朱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就是孤的命令,纵然你跟父皇告状,那也是一样的结果。”
还有可能老头子把你痛扁一顿丢出来。
你最好是想清楚。
朱棣张了张口,非常,非常的想说什么,可到了最后,愣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长长的叹息一声。
得了,被大哥算计一次就够他受得了,不必再去父皇那里找抽。
“殿下,福建布政司使到了。”
朱标颔首:“去看看。”
朱棣在原地站着,内心纠结无比。
朱标走了两步,见朱棣没跟上,特意停下来叫他:“走啊,过去看看情况。”
才被算计了,这时候的他可一点心情都没有。
朱棣懒洋洋的摇头。
朱标犀利的眼神在他头还没有摇完的时候到了。
心里咯噔一声,朱棣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他嗷的叫唤。
无奈,纵然是特别不愿意,这时候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朱棣认命的跟了过来。
福建布政司使带来了朱标先前要的雄性不育株。
但他不确定,就带了几种类似的过来。
“微臣不知道殿下需要的究竟是哪一种,您看看,确定了,微臣就让人培育。”
朱标笑:“这种是培育不出来的,孤要你找他,是为了接下来。”
“啊?”布政司使不太明白朱标的话。
朱标在面前的几株稻苗前转悠了两圈,中间拿起稻苗上下左右的看。
最后确定中间的几株就是他想要的。
他递给了布政司使:“就这个,在授粉的时候,让这种和普通的稻苗杂交。”
布政司使只犹豫了片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可是,太子殿下让做,那他就做。
朱棣在一旁看的是一头雾水。
“这什么情况啊。大皇兄你什么时候对稻谷有研究了?”
听这口气,他应该还是研究了不少时间了。
朱标白了眼朱棣,那模样嫌弃得不得了。
这下朱棣也不爽了。
“喂喂喂,大哥!做人是不能够这样的!是你让我来的,那我发现问题,自然就会开口问了。怎么?连这个都不允许吗?”
朱标笑,随即摇头:“倒也不是,只是觉得,以你这样的智商将来怎么可能做皇帝呢?这国运啊,到底是被你糟蹋坏了。”
怎么能说这话?
朱棣倒吸一口冷气,惊恐的不断对着朱标回收:“你怎么说这个话?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能不能善良一点!”
就算是我平时喜欢胡言乱语,这种话可从来不敢说啊。
你还在这里,我怎么敢觊觎皇位呢?
是嫌活的够久了?
朱标冷笑一声,鄙夷的扫了朱棣一眼,跟他解释道杂交水稻的意义。
如今民生的艰难,除了国家不安稳外,就是粮食不够了。
但粮食不够,不能全依靠进口,提高亩产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而这解决办法需要特定的人来研究。
你们对这些根本就不懂,纵然我要因此费力不少,也不得不亲自来了。
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叹息一声:“有点技术含量的,都得我亲自来,你们是想帮忙都帮不上的,我真的是太可怜了。”
“暂时孤先不过去,你们培育一下,若是失败了,记得告诉孤。”
“是。”福建布政司使应下。
“好,你可以走了。”
朱棣眨着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朱标:“稻谷亩产这不是许久就定了的吗?怎么你还想研究?”
朱标:“正是因为需要突破,才不得不研究。”
突破?
朱棣冷笑一声,表情里写满了讽刺。
“虽说,你的想法为国为民,只是此事不论说给谁,都是不会相信的。”
朱标:“我很早就说过明玉珍会造反,你们谁信了?”
一句话,朱棣瞬间说不出话来。
朱标意味深长的笑了:“不论何等东西, 研究都是必要的。若不研究,那就早早的能看到结果,若是有一年饥荒,受灾的老百姓不就多了?而亩产提上来,百姓口袋中的余粮多了,面对此等情形,也能理智,有何不好?”
朱棣点点头,对朱标竖起大拇指。
他的大哥,果然是思虑周全!
他,佩服。
看着门口,朱标表情变得深邃起来,片刻后他说:“稍后应当是要去一趟的,到了那个时候,朝中就需要你照应一下。”
朱棣眼皮子不断的跳。
他真的是有病啊!
找谁不好,偏偏找大哥!
他在大哥这里能占到半点的便宜吗?
不!
永远都不可能。
其他的事情都定下,他无可奈何,可是,暂管朝廷这种事,他绝不可能再做了。
朱棣发疯一般的摆手:“不,绝对不可能!”
朱标斜眼看过来,冷冰冰的视线让朱棣更觉得危险。
“不是。”朱棣郁闷的哼唧,“明明朝廷就是你的,你说一不二的,这等小事安排下人去做就好了,为何你要亲自过去?”
“因为,他们做不好!”
这是需要专业知识的。
这些人,没有专业知识,自然也就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他远在千里之外,能吩咐多少?
还有,他都没有看到实际的东西,又如何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没有问题的?
朱棣:……
“总之,孤让你帮忙,你就必须要帮忙!”
最后几个字,朱标说的很重。
朱棣撅着嘴巴,委屈的看着朱标。
朱标指了指门口。
朱棣傻眼了:“不是,坑了我还不留我吃顿饭的?”
“为何要留你吃饭?你燕王府吃得也挺好的。再说了,我是个穷人,可没有银子请你吃饭!”
朱棣:……
好个穷人!
“哼!”朱棣气呼呼的走向门口,对着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朱标悠悠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门弄坏了,三倍赔偿。”
又是银子!
朱棣都快被气炸了。
他恶狠狠的扭过头来。
朱标对着他笑得灿烂。
两日后,钱塘来禀告,其余布政司使都交了具体的犯罪细节上来,银子都在路上,十日后会到达国库。
但,有一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做——西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