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从秦天翰的住所中离开的秦以森。
刚坐回自己的车子中，他唇角维持的笑意，就在一瞬间，彻底消失不见。
掩于镜片下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狭长，微寒，完全覆盖了平日里的清润和淡然之色。
半眯着眼眸，一瞬不瞬，盯着秦天翰的住所看了一会儿。
秦以森才收回了目光，启动了车子，驶离了那里。
“阿森走了？”
本来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秦天翰，已经睁开了眼睛，朝着推门进来的韩振凝去。
“嗯，已经走了。”
韩振回应着他的话，已经亲自把砸碎在地上的茶杯狼藉，收拾干净了。
目光依旧停留在韩振身上，秦天翰接着询问：“他走的时候，什么表情？”
韩振将收拾好的垃圾狼藉，递给了等在门口的清洁工，差遣了清洁工离开，他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擦拭了一下手。
然后抬眸，目光平和的迎上秦天翰的眼睛，淡声：“和平时一样，温和含笑，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韩振如是说着，秦天翰似是饶有兴味的微挑了一下眉心。
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亏得他能够一直保持那样完美的形象。
“那孩子一向如此，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格外的平和淡然，温文尔雅的。”
韩振继续说道，他的唇角，也不自觉的噙了一抹笑意，大胆说道：
“这一点，您倒是不如那孩子了，您的脾气，终究还是有些暴躁。”
这话也就韩振敢说，若是换做是其他人，估计早就被秦爷拧爆脑袋了。
闻言，秦天翰呵呵一笑，嗓音慵懒：“毕竟那家伙，不是我亲生的儿子，倒是以寒的小暴脾气，和我很像。”
这一点，韩振表示认同。
他点了点头，笑道：“大小姐确实像极了您，虽然长得很像夫人年轻的时候，柔柔弱弱，仙女似的，但是这脾气，和您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似柔弱乖顺的秦以寒，其实一点儿都不柔弱。
那丫头，是个相当有主意的。
看着她长大的韩振，深知这一点。
提及自己的宝贝女儿，秦天翰的唇角，极为少有的勾起了一抹宠溺笑意来。
他原本阴郁森冷的目光，也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
“小秦爷的脾气不像您，更像是...”
韩振继续分析，声音停顿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秦天翰的脸色，才大胆开口：
“他的脾气，和他的亲生父亲秦羽...很像。”
秦羽，已经很久没人在他的跟前，提起这个名字了。
秦天翰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眼睛里仿若有黑光翻滚，一片诡谲。
他没有去接应韩振的话，只轻抿了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秦羽是他的亲哥哥，但是秦天翰和秦羽之间，却好像并没有那种亲兄弟之间的感情和羁绊。
他们更像是不同世界的两类人。
当年的秦羽，是正义使者。
而秦天翰，从很早的时候，就注定了是邪恶的一方。
正邪不两立，秦天翰和秦羽，也更像是一种敌对关系。
不过...
想起了秦以森在自己面前格外恭顺的样子，秦天翰的唇角，再次上扬了几分。
正义使者的亲生儿子，现在却在他的手下卖命，效忠。
多么有趣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