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一直恍惚感觉，他的手上，像是沾染了小王的血。
感觉小王的牺牲，有他一半的责任。
他就像是一个杀人凶手。
颓靡，不振...
他用胳膊挡着眼睛，躺在床上，萧条了一会儿，然后翻身去摸放在床头柜上的烟。
原本，林晨是不会抽烟的。
纵使他哥林寻是个老烟民，但是并没有对林晨产生坏的影响。
现在，他却自己学会的抽烟。
香烟盒里只剩下了最后的一支烟，林晨抽了出来，含在了嘴里，然后按下了打火机，点燃。
轻吸了一口，烟头星红，烟雾缭绕。
然后，他身子一懒，再次靠在了床头上，仿佛丝毫不忌讳，垂落的烟灰会弄脏了床单。
林晨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眼睛有些发肿，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半点光彩都没有。
还没有从小王牺牲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的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那个嬉笑乐观的林教官。
香烟大约抽了一半的时候，林晨的耳朵微动，听到了公寓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眉心微凝，却没有动作。
接着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是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
林晨大约知道是谁来了，但是...此时完全颓靡不振的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
俨然一副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袁凝刚打开门走进林晨的公寓，她好看的眉心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屋里的光线昏暗，还传出了一种萧条污浊的味道。
她眉心微耸，然后伸手，按开了客厅里的灯。
霎时间，原本昏暗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但是，光线明亮中，看清了林晨公寓里，此时的现状，袁凝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致。
之前听墨少说，林晨最近受了一些打击，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是现在，袁凝感觉，他不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而是完全的自暴自弃了。
林晨原本是爱干净的人，他的公寓虽然不至于和墨少的公寓那样，一尘不染，井井有条，也是清爽干净的。
不过，现在呈现在袁凝眼前的场景，却是一片凌乱。
无论是客厅的茶几上，还是餐区的餐桌上，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外卖盒子，而且还都是吃完了没丢的那种...
袁凝感觉，自己若是再不过来瞧瞧，林晨的家估计要生虫长毛了。
他竟然能够在这样堆满杂乱垃圾的空间里，淡定的存活着。
真的已经离自暴自弃不远了。
袁凝眉心一蹙，不由分说，将手里的钥匙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然后就撩起了袖子，开始帮林晨把家里收拾了一下。
外面不断有动静传来。
林晨不觉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微微皱了皱眉，终究还是起身，朝着客厅走去。
袁凝刚把收拾好的垃圾，全部丢了出去。
客厅大概已经可以入目了。
然后她刚迈步回来，就看到了从卧室里踱步出来的林晨。
彼时，他的嘴里正叼着一支，还没有抽完的香烟。
烟雾氤氲下，他的那张脸，看起来比上次见他的时候，消瘦了许多。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袁凝，林晨下意识的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