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袜子没干,白木棉只好先穿拖鞋,优点是很凉快,缺点则总有小石子卡脚趾缝。
每当这时,杨曙就贴心帮她抠出来。
“另一只袜子我帮你搓吧,”杨曙朝溪边走,右手揣进兜里。
白木棉俏脸一绷:
“你…你对它做什么了,还给我,不要你洗!”
“顺手的事,万一用得到呢?”
指:搭在眉间当眼罩遮光。
白木棉面露窘迫,总感觉有些不妙,什么叫‘万一用得到’,难道不是已经……?
聪明少女不上当,悄悄打开车门叠毛毯,还好没有奇怪的脚汗味。
随后,两人分工支帐篷。
白木棉本想在他醒来前完工,不料自己也迷糊睡着,虽说与计划有亿点点差别,可她仍想要夸奖:
“哥,我摆的整齐不?”
“嗯,很整齐。”
“我能干不?”
“能,你最能干了,”杨曙笑,“就是不小心睡着了。”
白木棉不服:
“你才懒,大早上睡那么死,还说我呢。”
“你也睡得挺沉啊,昨晚我……”
杨曙欲言又止,收声不讲后半段,可把白木棉急坏了,小眼神慌张且好奇:
“昨晚……怎么啦?”
“没啥,一起搭帐篷吧。”
“哥你先说!”
白木棉揪住他不准动:
“晚上趁我睡着……你没做奇怪的事情,对吧?”
杨曙故作坏笑:
“当然没,只把你从头到尾啄一遍而已。”
“口嗨怪,我不信。”
白木棉机灵得很,车内空间小得很,亲亲脸蛋、脖颈有可能,啄其他位置必须起身换姿势。
真到那种程度,自己肯定醒了。
杨曙淡定颔首:
“哦,确实骗你来着。”
“……”
见他一脸轻松,白木棉又不敢确定了,脑袋里某想法摇摆不定,身上像有蚂蚁在爬。
不过转念一想,被啄又不疼,是真是假也没差啦。
【不疼就没事,嘻嘻】
杨曙戳小富婆一下,帮她脱离幻术:
“来干活,今天不能叠着睡,一觉起来浑身疼……你是不半夜打我来着?”
“嘁,打什么打?”
“……”
有太阳老登协助,干活果然方便许多,昨夜乱搞一气还塌方的帐篷,这会不到二十分就搞定。
杨曙叮叮当当挥锤,将地锚砸进碎石堆,彻底固定帐篷:
“oK,搞定。”
白木棉迫不及待钻进去,纤细的腰胯一扭一扭,灵活得像小鲫鱼。
里面比后排空间大很多,来回翻身不受限制,底部垫子软软不硌屁股。
片刻后,她探出脑袋邀请:
“曙哥,进来玩呀。”
“昂,大白天的玩啥?”
“进来睡我……陪我躺一下呢?”
杨曙才不想睡素的,抬手看一眼时间开口:
“大上午的别懒,现在开始烤肉,到中午刚好能吃到。”
“难得弄好帐篷,来嘛来嘛,”白木棉哼哼唧唧撒娇,“求求曙宝了。”
撒娇棉的嗓音诱惑力量极强,杨曙不知不觉就落入盘丝洞,跟小妖精躺在一起。
枕头、毛毯没带来,所幸帐篷自带的软垫够厚,屈肘枕住胳膊勉强能躺。
这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莫名勾人兴趣,有让人嘴角不自觉勾起的奇妙体验。
或换言之,有她(他)足够。
白木棉小手钻入他掌心,细嫩的指头拨开他指缝,与其十指相扣:
“曙哥,我有一次惩罚机会,能随意……”
“住口,你用过了。”杨曙打断格格棉施法。
“是吗?”
“嗯,那天在家里,你拖延……”
杨曙进行详细回档,部分细节讲述异常清晰,听得白木棉瞠目结舌,眨眨眼发呆,脸红不已:
“你别说这么清楚呀,超忆症嘛?”
“那倒没,习惯记忆美好事物而已。”
杨曙好意思讲,白木棉都不好意思听,撇过头不看他:
“你真觉得……很好?”
“是,我喜欢你的所有,关于咱俩的事,分分秒秒都记着。”
“嘻。”
两人躺帐篷里手牵手,腿绕着腿,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尽管平平淡淡,却感到满足和愉快。
不假借外物,脱离娱乐产品的快乐,仅是相互的身心交流便足够。
如此悠闲且美好,以至于不忍心看它慢慢流逝,仿佛收到一簇玫瑰花,不忍心看它慢慢枯萎凋零似的。
如果发生什么事件,能转移注意力就好了。
“啪嗒~”
“啪嗒~”
白木棉捏住鼻翼,嫌弃地拍拍杨曙:
“哥,别放水屁。”
“?”
“水屁什么鬼?”
白木棉手指乱动着解释:
“就…崩出来连气带水,屁股瓣瓣‘啪嗒’响的那种屁。
“也许昨晚烧烤不干净,或者是我摸你一晚上肚皮的原因,总之,哥你把屁股伸马桶里试试?”
其他人上大号:坐马桶。
白木棉上大号:屁股伸马桶里试试~
“你讲叠词好可爱,”杨曙凑近想糟蹋她,“能不能再来点?”
“屎粑粑。”
“?”
不是,好不容易酝酿出情绪,非整屎尿屁破坏气氛?
白木棉讨厌鬼!
“啊呀,你起开,”白木棉无力地推他,“你先把另一个口处理好。”
杨曙脸一黑:
“我没放水屁!”
“啪嗒~”
“啪嗒~”
指着帐篷侧面的深色斑点,杨曙强调说:
“你看这是啥?”
白木棉起身拉开帐帘,半跪撅腚探出头观察情况。
干燥的石头面印着朵朵水花,远处溪面滴滴答答,车盖叮叮哒哒……
她头一次觉得下雨有趣,忽然感觉背后一凉,本能有种被猛兽锁腚的危机感。
白木棉连忙退回来:
“报告曙哥,是老天爷的水屁。”
杨曙也收回视线:
“下得大吗?”
“一般,正在变大,”白木棉耳朵微动,“烤架和餐布都在外面呢!”
两人赶忙钻出去收拾,烤架用塑料餐盒盖住,免得炭被淋湿不好烧,餐布和其他工具打包塞进后备箱。
接着拿毛毯、枕头、手机充电宝钻回帐篷。
“嘻嘻。”
白木棉提着一只双肩包笑。
“这不是我的吗?”
“里面有好吃的。”
“没吧,都是些我的日常用品,刮胡刀之类……”杨曙脸色微变。
白木棉一脸自得:
“从超市出来我放进去的,如果零食在触手可及的位置,就忍不住想吃。”
如果太远就懒得吃啦。
杨曙理解,好比宗熹床头的纸巾盒——它必须做些什么。
但是……包里有不方便棉宝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