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女孩,怎么能少了一个隆重的及笄礼呢?”江陌寒看了一眼桌上古朴的木盒,里面有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他早就打算好了,即便没有回旻王府,他也会让她有个难忘的十五岁生辰的!
现在,她成了旻王府的姑娘,这及笄礼更应该郑重对待了!
林微微闻言,乐得合不拢嘴:“其实,及笄礼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拥有了全世界!”
“可是,我希望你的世界,更加幸福,更加丰富多彩!”春杏听得是目瞪口呆——天哪!这还是清冷孤傲的江解元吗?说起情话来,真是让人面红心跳!难怪自家姑娘,对他死心塌地!这谁受得了啊!
手底下的黑发已经擦干,顺滑如丝,林微微的手穿过他的头发。坐在椅子上的江陌寒,随着她的动作,仰起头,星眸在烛光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林微微盯着他樱粉色的唇,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巴——这种剧情,她应该俯身亲下去的。她眼角瞥过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站着的春杏,最终还是忍住了。唉!丫鬟什么的,真是麻烦!就是一超大号的电灯泡,坏她好事!
林微微一屁股坐在江陌寒的床上,问他:“及笄那天,我需要做什么?我担心那天会出丑!”
“不必担心,到时候你就是一牵线木偶,别人让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就行!即便出了丑,谁又敢笑我们的微微公主?”江陌寒胳膊肘撑在桌子上,侧着脑袋看她。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面容姣好,唇红齿白,雌雄莫辨。
林微微像欣赏一幅名画,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道:“皇上封我为公主。我们成亲后,会不会影响你的前程?”
“为什么跟你成亲,会影响我的前程?”江陌寒星眸中闪烁着疑问。
林微微皱着眉头,道:“不是说,驸马不能位居要职吗?”
江陌寒轻轻地笑着,仿佛春水淙淙,琴声袅袅:“你从哪听说的这个?这是多少年以前的老黄历了?这规矩前朝就已经废弃,而且只有皇上亲生的女儿挑选夫君,才被称为选驸马。”
“哦!这样啊!”林微微挠挠头,看来这个世界跟她前世所了解的古代,还是有一定差异的。她俏皮地冲江陌寒一笑,道,“抱歉,不能给你驸马的称号!”
江陌寒秒懂她的冷幽默,回她一句:“没关系,我会努力,给你‘状元夫人’的殊荣!”
林微微看到他床头的桌子上,放着的一叠稿子,随口问道:“你这《九章算术注解》打算什么时候去印刷?”
“就这几日吧?”江陌寒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合作的书铺选好了吗?”林微微盘算着,明天要不要问问旻王,比较有实力的书铺有哪些?
江陌寒很喜欢这种聊天的氛围,轻轻倚在椅背上,点点头道:“嗯!墨香阁挺不错,加上京城的三家,总共有十余家分店,可谓是遍布大江南北了!鹤州府就有一家!”
这墨香阁背后,是太子的外家。太子外公和七位舅舅,都在逐鹿天下的时候血战而死,只余下一位身有残疾的小舅舅。大夏建国后,这些开国元勋都被分封,太子外家被封一等镇国公,赐铁血丹书,世袭罔替。
陪着江陌寒聊了一会儿,林微微觉得自己浮躁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坐在床沿上,晃悠着两条腿,道:“小书生,你说赵青鸾打翻德全公公端上来的水,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江陌寒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淡淡一笑,道:“此人不过是王爷的养女,又已出嫁,对你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她若是故意,会有人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林微微耸耸肩,道:“真不知道那些后宅闺秀怎么想的,整天跟个斗鸡似的,不是斗这个就是整那个,不折腾点事出来心不甘似的。要不就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别人会抢了她的东西!要我说啊,都是闲的!给她们两亩地,让她们每天‘早起勤耕作,戴月荷锄归’,就不会有那么多闲心去争来斗去了!”
春杏听了,脑中浮现出一群娇娇弱弱的大家闺秀,捋起袖子,扛着锄头下地耕种的情形——画面太美,不忍直视!不过,今日青鸾姑娘的举动,的确令人怀疑。难道,青鸾姑娘对姑娘的身世起疑?德全公公应该不会帮着姑娘作假吧?青鸾姑娘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群俗不可耐的庸脂俗粉罢了!”江陌寒看着自家未婚妻,愈发觉得她与众不同——率性、自然、善良,生得一双灵巧的手,和一颗聪慧的心。幸好他早早认清自己的心,把人定了下来。否则,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一众京中子弟中脱颖而出,成为她命定之人。
春杏:“……!”京中那么多才貌双全的闺秀,到江公子口中都成了庸脂俗粉,还俗不可耐!不知这些闺秀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
看了看天色,春杏朝着跟江公子相谈甚欢的林微微看去。迟疑片刻,她还是很尽职地提醒道:“姑娘,时候不早了,您看……”
林微微瞪了她一眼——丫鬟什么的,最烦人!不但碍眼,还很扫兴!春杏垂眸而立:她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但是,一位合格的大丫鬟,有义务守护主子的名声,在她行差言错之际,出言提醒……呜呜呜!当丫鬟,好难啊!
次日,林微微吃过早饭,便跟江陌寒出门了。旻王得知女儿又被那臭小子拐了出去,气得一口气吃下一盘点心,成功把自己给撑着了!
旻王妃好笑又好气地让梅影给他煮消食汤:“你呀!女儿不过是跟寒儿出门了,又不是私奔,你气个什么劲儿?”
旻王不爽地拍着椅把手,气冲牛斗地道:“我亲闺女,对那个小白脸,比对我这个当爹的还亲近,你说气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