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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驰的信息来自何方?到底是否危言耸听呢?
连着思考了一周,姜新燕也没有一个准确结论,于是她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嘟……嘟……”,
回铃音响了好几通,就在姜新燕以为无人接听时,手机里传出了声音:“妈,您找我?”
姜新燕问道:“小然,你正忙着?”
“没忙,刚下公交车。”对方回复。
“小然还是这么节省呀。”停了一下,姜新燕又说,“其实不用啦,该打车就打车,要不就把家里那辆越野开上。”
对方忙道:“别别,若是大越野一开,我这么多年的低调就都白费了,您的教导我可一直不敢忘却。当然了,以后我肯定也会有车,但那必须是自己一分一分挣来,而不是啃老的。”
姜新燕很是欣慰,但还是嘱咐道:“低调些好,这样反而更自由些。对了,千万别说漏了咱的家境和公司的事,跟谁也别说,包括同事、朋友、同学。”
“妈您放心好了,我现在低调的就好似孤家寡人一样,怎么会说漏呢?现在我住的单人宿舍,上班也基本是不需要说话的工作,肯定说不漏。”说到这里,对方又补充道,“上学那会我话也少,除了宿舍几个人偶尔交流一下外,平时在班里交流更少,人们都背后叫我‘闷葫芦’。”
姜新燕不免心酸,稳了稳心绪才又说:“你们宿舍就那几个人吧,他们都怎么样?”
“毕赢就是个大显猴,仗着父母有点权势,又是卫都市坐地户,总是趾高气扬的样子,其实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狐假虎威的家伙。听说最近也低调了,因为他家依仗的一个人倒了,现在乖乖在行政单位上班呢。”
“程耀宗是地地道道的小地方人,既有农村人的淳朴,也带着一定的狡黠,人品还是很不错的,学习也很用功。听说他回县里了,由于学历高,专业对口,上班就是主任科员,还期望着以后节节高升呢。”
“再有就是丁驰,这小子人品不错,学习非常好,组织能力也强,就是有些让人看不透,有时候成熟的好像是四十来岁的人。在学校的时候,他三天两头翘课,可是又回回满绩,还拿过校唯一的各科满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在外面做生意,代理了一款无绳电话,省市场占有率达到了四成。真没看出来,他竟然还有这一手,我记得好像跟您说起过他。”
说到这里,对方停了一下,反问道:“妈,您怎么忽然想起问他们了?”
姜新燕含糊道:“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当然了,如果有合适的人才,也可以考虑为公司引进一下。”
对方“哦”了一声:“是这样啊。这几个人说起来,就丁驰是经商的料,不过只怕这小子不愿给人打工,毕竟也是当老板的人了。对了,我还听说,卫都省当初搞出的五千门程控电话交换机就是他与省邮电合作的。”
“还有吗?有没有弄过别的公司或项目?”姜新燕追问着。
“没了吧。他还能搞芯片不成?”对方很不以为然。
姜新燕心中一凛,急道:“你确实没和宿舍同学说过咱家和企业的事?”
“没有呀。我的入学档案上,您和我爸的身份也填的是‘工人’,更没和其他人讲起过。”说到这里,对方不禁狐疑,“公司不就搞机电设备吗?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公司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呗,随便聊聊。”姜新燕打起了马虎眼。
“那您就抽空回家住几天,别都是待在公司里。您这连着二十多天不回家,我又不能到公司露面,也挺想您的,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听着儿子温馨的话语,姜新燕不禁眼窝湿润,说了句“看时间吧”,便结束了通话。
其实之前姜新燕已经断定,不可能是儿子说的,儿子也不知道光刻机的事呀。之所以还打电话,就是想进一步确认,既确认儿子是否说漏嘴过,也确认一下丁驰的身份。现在看来,儿子的确没说过家庭情况,同时能确定的是此丁驰即彼丁驰。
那么丁驰是如何知道这些内容?到底是谁泄漏的?他说的那些话会否成真呢?姜新燕蹙着眉头,沉思起来。
“嘟嘟”,敲门声忽起。
姜新燕收起思绪,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走进了一女三男。女人打扮时尚,自带妖娆,后面三男则脸形奇特:麻子脸、大长脸、额头带包脸。
看到这四人,姜新燕眉头微皱了一下,又马上起身相迎:“四位董事到访,有失远迎,请坐请坐!”
“姜董,咱们不用虚的,就捞干的说吧。”妖娆女人说着,径直坐到沙发上,那三男也跟着坐了过去。
尴尬的收回右手,姜新燕也坐回了原位,面色恢复严肃:“小姚,什么干的?我不明白。”
小姚并没接话,而是看了看那三个男人。
额头大包男人习惯性的摸了摸脑门“犄角”,闷声闷气开了腔:“那就我代表大伙说说,姜总应该也清楚,就是关于当初那个决定,那是你姜总独自拍板的。“
姜新燕马上道:“牛董事,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当初要搞芯片可是你们先提出来的,也是你们动员的其他股东,这才有了后来的光刻机,老马、老吕当时你们也都在场呀。”
“是在场呀,就是你拍的板。”
“你还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并执意要买那玩意。”
麻子脸和大长脸先后说了话。
小姚则“咯咯”一笑:“姜董,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记错吗?”
姜新燕冷哼道:“你们这混淆黑白的本事可真厉害,但你们别忘了,那份文件上可有你们各位的签名。”
“我们今天来,就是请姜董撕掉那份文件的,因为那非我们的本意,而是受您胁迫下的无奈之举,在法律上是无效的。”小姚说到这里,还伸出手去,“姜董,拿来吧。”
“休想,绝对不可能。”姜新燕断然拒绝。
“您可不要忘了,其他四十八个股东还不知道这事呢,若是他们知道三千多万变成了铁疙瘩,那会怎么样?”小姚直接发出威胁。
姜新燕:“白纸黑字在,人们自有公断。”
“是吗?到时看人们相信谁?”小姚说话间,嘴角浮上一抹轻蔑的笑容。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起。
“姜董,别把我们逼急了,您先忙。”小姚说完,起身便走。
老马、老吕、老牛都冷哼一声,“咚咚咚”迈步跟去。
看着“咣当”摔上的屋门,姜新**静了好大一会儿,才拿起了电话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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