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3班出了内贼,还玩出贼喊捉贼戏码,一时成为大流星一中笑柄,计自高更是全校丢人。
尽管死不承认,大呼“冤枉”,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人证、物证俱在,学校还是做了处理。不过在班主任传达的学校处理决定中,人们却听到了这样的语句:
“计自高同学捡到钱包后,本来应该第一时间上交班主任,也可以直接给失主,这也是该生的第一反应。但在恶作剧心态影响下,他却和其他同学玩起游戏,进行了刁难,这实为不妥。为严肃纪律,教育本人和他人,仍按拾物不还处理。鉴于该生事后积极配合,认错态度诚恳,故对该生做出口头警告处理,并罚款一千元以示惩戒。”
听着这些奈人寻味的话,人们都会心的笑了,也有着很多无奈。
人们可不相信某人冤枉,难道钱包会自己跑其柜膛内?也不相信“捡到”一说,而是笃定的认为其是贼喊捉贼、嫁祸于人、一箭三雕。连女生的内内都能偷,这样的人什么干不出来?栽赃男同学、破坏二人关系、顺手牵羊谋钱财,这些只是此人的一贯作派罢了。
至于“配合”、“诚恳”一说,更是无稽之谈,人们只相信是计大富翁为其子活动换来的,一千元罚款也不过是遮人耳目而已。
学校有学校的处理方式,学生有学生的评判标准。尽管事发当天计自高便被其父领走,但其在班里已是臭不可闻,在全校都是顶风臭十里。用姜大力的话说,就是“计同学已经订在一中历史的耻辱柱上”。
在“贼喊捉贼”的辣味作料推进下,时间已经到了七月三日。下午放学时,高三学生放假离校,回家休息三天并熟悉考场,然后正式参加高考。
吃了一顿“最后的晚餐”,收拾完被褥、书本、脸盆、牙缸等用品,又对校园留恋了一番,还与几个要好同学做过告别,时间已将近八点。丁驰这才和姜大力一起,骑着各自的自行车,冲出了校园。
骑了十多分钟,姜大力回头看去,校园已经离的很远,便转头低声道:“老丁,这几天我就在疑惑,你说计自高为何会出这么一个昏招,是不太蠢了?”
“他那还蠢啊,差点把我治死。”丁驰边骑边道,“我那是没和他怄气,让他搜了,否则只要下自习离开班里,嫌疑就彻底坐实了。”
姜大力摆摆手:“这个先不说,我就是还不明白,东西明明在他那里,他为何就大言不惭在你柜膛里?难道他不知道那东西放在自己手中?难道忘了不成?”
“如果他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同意让搜他?提前转移才对呀。假如要是把那东西放你柜膛里,不就达到他弄臭你的目的了吗?钱包里足足有八百块钱,上班人半年的工资,对于穷人家来说确实不少,难道计自高这个富家子弟会因小失大?”
“另外,他信誓旦旦要搜你,还故意把阵仗搞的那么大,分明是有恃无恐,可结果却是那样的反转。他真的清楚钱包在哪吗?”
“你什么意思?”丁驰反问。
姜大力“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
“站住。”一声喊喝,打断了姜大力的话。
丁、姜二人抬头看去,影影绰绰的右前方冲来一群人影。
转眼间,这些人到了近前,也都骑着自行车,全身黑色衣服,还每人戴了顶黑色帽子。虽然看不清对方模样,但从整个架势来看,应该是社会青年。
丁、姜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猛的一蹬车子,从人群外围绕去。
“拦住,拦住。”
“特么的,哪去?”
“叫你们俩呢,小瘪犊子。”
黑衣人嚷嚷着,掉转车头,猛踩急追。
丁驰、姜大力车前车后带着行李、书本,而那些黑衣青年都是两人一车,整个土路又都是坑洼不平,一时之间尽管车头车尾,却也没有追上。但长此下去,己方只有两人,势必吃亏。
不用任何眼神交流,丁驰、姜大力都采取了同一行动——卸载。
顷刻间,书本、杂物横飞,阻挡了黑衣人进程,有几人还被“暗器”所伤。
你变我也变,你卸载我也减负。后座黑衣人纷纷跳下车子,只留单人骑行。这么一来,刚刚拉开的些许距离很快缩短。照此情形,不用多久,丁、姜二人就会陷入黑衣包围之中。更为要命的是,步行黑衣人捡上了武器,纷纷袭击丁、姜二人,二人中了好几下。
特么的,逃跑要紧,丁、姜二人抛下后座仅有的行李,狠命狂蹬。
饶是如此,后面自行车也紧紧追了上来,叫嚣声不绝于耳:“站住,否则别怪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
“咯嘣”一声响动,打断了丁驰的骂声,自行车猛的一晃,差点把丁驰甩出去。车链子掉了,绞在车轴里。
不用多想,丁驰双脚一飞,双手撒开,跳到地上,拼命跑去。
姜大力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注意到丁驰已经跳车,便也见样学样。
路况坑洼不平,又已夜色降临,而且两人专门穿沟过坎,后面自行车并不占优势,两人向着右前方黑巷拼命冲去。
追逐的黑衣人也不傻,意识到劣势后,纷纷弃车而追。
“嗖”的一下冲进黑巷,丁驰道:“冲出去,找岔道。”
“明白。”姜大力紧随其后。
“站住。”
“别跑。”
后面黑衣人的喊嚷传来,不过显然至少有二、三十米的距离。
近了,近了,
影影绰绰中,巷口已仅两步之遥了。
“站住。”
“刷”,
厉喝响起,光亮闪眼,另一拨黑衣人出现在前方巷口处。
急急刹住脚步,抬臂遮挡着光亮,丁驰侧身看去。
黑色摩托,白色衣服,光亮处最前方是一个瘦刀条脸男人,身侧则围着几个黑衣人。
“哈哈哈,这回你们往哪逃?”身后传来猖狂笑声,第一拨黑衣人追进了巷子。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显然插翅难逃了,丁、姜二人全都攥紧了拳头。
就在丁驰疑惑之际,白衣人又说了话:“你叫丁驰?”
“不错。什么事?”丁驰反问道。
“留下你一条狗腿。”白衣人语气平淡,但却透着浓浓的阴森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