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皇帝疑惑地把茶杯放在桌上,单刀直入,“先起来吧,有什么话慢慢说。”
“陛下,先前金銮殿上,有人拿手榴弹图纸,诬陷清染妹妹为天隐国奸细,今日……下臣想为清染妹妹证明清白!”
说到这儿,老皇帝看向底下的穆清染,“她,不是奸细?”
“如今我徒儿就在此处,天隐国将军是否造出手榴弹,问问便知。”
老皇帝思索着,看向路小甲,“去,让冷木过来。”
“是。”
不一会儿,冷木就来到了跟前。
景盛天转向冷木,平易近人地说:“徒弟,手榴弹的事儿,你好好好跟陛下说说。”
“手榴弹?”
冷木顿了下,想起来了。
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当初,有人拿十万两黄金让他根据图纸,造出手榴弹。
冷木想着十万两黄金足够自己的徒弟们生活好一段时间了,就答应了。
谁知造出的手榴弹总是或多或少存在点儿问题。
老皇帝听到冷木说,手榴弹总存在问题的时候,嘴角都笑开了花。
这无疑告诉他。
明耀国人才很多的嘞。
手榴弹这类稀罕的玩意儿,只有他明耀国的臣民才可以造。
哦呵。
他想着想着,人就飘了。
不知不觉感慨了一声,“不错。”
底下的冷木:明耀国皇帝是知道怎么在别人心口扎刀的。
他本以为此事就这么算了。
结果老皇帝气急败坏地说:“景盛天,看你这徒儿做的好事,差点儿冤枉了穆卿的清白!”
他一扬龙袍,当场喊道,“穆卿——”
穆清染昂首阔步地走到了老皇帝的跟前:“陛下。”
“上次被歹人诬陷的事,朕已经查清楚了,以后你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穆清染拱手:“多谢陛下。”
时间待长了,老皇帝觉得没劲儿。
“路小甲?”
“陛下,老奴在。”
“起驾回宫……”
【我三侄儿都说,是我托梦,为什么老皇帝不赏赐我啊?】
【呜呜,三侄儿都有一万两黄金,我敢情就只是得了一句夸奖话啊。】
【算了算了,没人在乎一个婴儿的。】
可等人影散去,匠人们再拍景盛天的马屁时。
景盛天则笑呵呵地走过来:“我不说了么,我之所以这么厉害,都是小姑姑托梦?”
有人盯着景俏俏,似疑非疑:“这个小神仙本事真的那么大么?”
景盛天还没回答,冷木已经帮忙解释了,“怎么,能人就必须年纪大么,老夫年纪这么大,不还是败于我师父之手么?”
【我就知道,我三侄儿没白收这个徒弟。】
【有了冷木甘愿当徒弟,其他匠人谁还敢质疑啊,那可是冷木啊,木艺得到好几个国主认可的人啊。】
听完小姑姑的心声,景盛天的脸红红的,觉得无比骄傲。
【但是说起来,上次三侄儿和穆清染去找冷木,他好些徒弟都被坏人杀死了。】
【背后凶手是谁,还没有调查啊。】
【所以三侄儿要是跟冷木在一块儿,会不会出事。】
【我也很想看看背后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啊,虽然说好奇心害死猫,可宝宝不是猫啊。】
俏俏的心声,景家的人全部都听见了。
于是冷木带着两个徒弟回府的时候,景家的人就把后院的房间打扫出来了。
景盛寒派了不少人把守后门。
景如年和席烟兰在左面隐蔽,景如常在右边,不会武的百里媚照顾景俏俏,孩子们则在屋顶隐蔽。
可以说,大家把后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难道大家都担心有人刺杀冷木,所以提前做好准备了么?】
【我一出生,大家都变这么聪明了。】
【哎呦喂,这……】
“怎么样了,那刺客来了么?”
“别吵,还没来呢。”
【二嫂,身后站着的可是我的老娘啊。】
百里媚啊的一声,差点儿没站稳。
“婆婆……您不在芳宁苑好好歇着,怎么来后院了?”
“我睡不着,瞎溜达。”她瞎溜达的时候,听见女儿俏俏的心声了,不由自主地跟了过来。
谁知道看到二儿媳站在板凳上,疑神疑鬼的。
“对了,刺客来了没?”
百里媚抱着俏俏摇头:“还没,不然早有动静了。”
彼时。
被安排刺杀冷木的吴尔尔,一脸哀伤。
主公的任务,他没有完成,挨主公踢。
任务的目标景盛华,应对不了,经常被戏弄。
好不容易可以做禁军统领了,老皇帝又派他来做炮灰。
咋的,他活该是条狗。
冷木成了明耀国景盛天的徒弟,能对那老皇帝造成什么威胁,老皇帝还要派自己杀他?
万一将军府布下天罗地网,他是高高兴兴地去闯呢,还是高高兴兴地去送死呢。
为了不丢小命。
吴尔尔决定,不去了。
猪八戒都能谎称石头山,呼呼大睡呢,他一个杀手,为什么不能偶尔放松?
于是他拿钱买了夜宵,吃完了,嘴一抹,回皇宫了。
跟在身后的景盛华被他一通操作都看呆了。
让他更呆的,是在老皇帝面前那一番说词。
“陛下,属下无能!”
老皇帝看着他流血的手背,狐疑地问:“杀不了冷木。”
吴尔尔瞎编:“陛下,若是没有外人相助,杀一个匠人,并非难事,关键……”
“关键怎么了?”
“关键将军府的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我一去,就上了当。四面八方都是箭雨啊,哗哗的,属下……属下……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老皇帝听得眉头紧皱,“没被认出来吧?”
吴尔尔摇头:“陛下放心,他们不知属下的真面目。”
“朕明白了,你先下去吧。”老皇帝扬起手,一脸失落。
吴尔尔退出宫门。
开心地手舞足蹈。
只是没想到,刚回到自己的住处,房梁上就惊现景盛华的身影。
他惬意地坐着,两手抱着后脑勺,笑着说:“将军府门槛都没垮进去呢,你就在哗哗的箭雨里逃脱了,好厉害,老兄。”
吴尔尔后背冒冷汗。
他最近是不是中邪了呀。
怎么哪哪都有景盛华啊。
“盛华啊,你最近怎么老是跟着我啊,兄弟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景盛华翘着二郎腿:“你说呢?”
吴尔尔装傻:“大不了禁军统领一职让给你。”
然而,他手里的飞镖已经蓄势待发。
今晚,走不了,就硬闯。
“刚才你在陛下面前说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吴尔尔质问:“你竟敢偷听我和陛下说的话。”
“偷\/听?”景盛华笑着反问,“呵,你看见我偷\/听了,谁给你作证啊?”
“你自己不是说听到我跟陛下说的话了么?”
“没错啊,但……在此之前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我都知道。所以……”景盛华一个翻身,稳稳落地,“所以,吴尔尔,好自为之。”
“景盛华,你要敢去,我就……”
景盛华防备他背后伤人,可扑通一声,吴尔尔竟然朝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