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景盛石走过去,看了三哥和五弟一眼,读懂两人的眼神后,谨慎地说:“走吧,去我屋里谈。”
景俏俏躺在三侄子的怀里,眼珠子在侄子的脸上扫了扫。
【也不知道谈什么,神秘兮兮的。】
景盛天看小姑姑也纳闷,不避讳了。
“老四,听珠儿妹妹说,你今日没请清染妹妹进宫?”
“珠儿给了我一瓶药水。”老四景盛石望着三哥,眸光笃笃,“我给二皇子之前,要求他答应我三个条件。”
老五景盛华难以置信:“四哥,你威胁皇子?”
“我这是谈判,反正……他要是不同意,就是个瞎子!”景盛石手指抵着下巴,“不过小姑姑刚被赐封公主,二皇子应该不敢反悔?”
老三景盛天疑惑不解:“你提了哪三个要求?”
“同珠儿妹妹道歉,和伯爵府杨盛划清界限,还有不找我们将军府的麻烦!”景盛石说得一气呵成。
【四侄儿这要求提的多合理,这么简单,傻子才会反悔嘞。】
【二皇子就算有那个想法,他也没能力争,月贵妃又不会帮忙。哦,对了,他就一个娘。】
【而且毒粉是二皇子的,解毒的是四侄儿,没有四侄儿,他眼睛准瞎。】
【至于同伯爵府划清界限,更不用担心了,二皇子夺储君之位的后台都没有,还会管杨盛的破事儿么?】
以为二皇子会反悔的傻子景盛天和景盛华:“……”
他们尬笑着,望着景盛石,只说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字眼。
“挺好。”
小姑姑都让他们不用操心,他们何必杞人忧天。
“哦,对了,刚才大哥回来把珠儿妹妹带走了?”
“还是因为下毒那件事?”
“是啊,我听说,大哥好像是让珠儿妹妹过去同楚伏和解!”
老五景盛华愤愤地拍上桌面,“你们说,不是楚伏下毒谋害珠儿妹妹,还能是谁呢?”
【一群笨蛋,猪猪侄女出府次数那么少,又没有仇家,最有可能下毒的,除了她自己,还有谁?】
三个兄弟张着唇,久久不言。
【不过楚伏是大侄儿身边的奸细,一个坏人被算计,他活该。】
【但是楚伏这个人机智狡黠,大侄儿把猪猪侄女带过去吃饭,肯定会套话的。】
【就是不知道大侄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到底是为了珠儿妹妹出气呢,还是维护楚伏呢?】
【好想去看看热闹啊。】
老三景盛天迟疑地看着老四和老五。
跟着挑眉,“要不……咱们去瞧瞧?”
“正有此意!”
景盛石踌躇不定:“不过,老五,你知道大哥把珠儿妹妹带去哪儿了么?”
“嗯,好像在……百味斋!”
“百味斋?”老四景盛石如沐春风,“那地方是个茶楼,在我书社的旁边。”
老三景盛天搂着景俏俏,连忙道:“那好,老四,你带路!”
“嗯。”
三人带着景俏俏,刚走到前院,被景如年和席烟兰喊住了。
“你们抱着俏俏去哪儿啊?”
被爹娘当场逮住,三人莫不紧张。
“成天往外跑,要是把你们小姑姑摔了碰了怎么办?”
景如年这训斥声一出来。
席烟兰也冷了脸,“就是,老三,老五,你们还没从老四身上吸取教训么?”
【这两人,自从关系好了,夫唱妇随,红脸白脸都不肯分开唱。】
【出府怎么了,孩子大了,就得放手,难不成一辈子拴在裤腰带上,有什么出息?】
【俗话说,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坏人要害你,还看你在不在家?】
【呜呜,别耽误宝宝我出去看热闹,再晚,就看不到了。】
被一通教训的景如年和席烟兰夫妇俩,此刻如霜打的茄子。
“只要把你们小姑姑照顾好,其他的,爹不管!”景如年一甩衣袖,背身回了房。
唯独席烟兰站在原地,想办法改变俏俏妹妹对她的印象。
没什么过程。
一秒变脸的那种。
“好啦,快去快回。”
“娘……你让我们出门了?”
他们难得看到娘这样随和的一面。
“这话说得,娘一直以来,不都对你们挺温柔的么?”席烟兰傲娇地瞥着身侧杵着的三人,“好啦,还不快去!”
“是是是。”
三人望了一眼变化好大的母亲,抱着小姑姑,飞快地走了。
人一走,席烟兰就嘚瑟地步上了台阶。
景如年嗔怪:“夫人,你演技愈发纯熟了,现在俏俏心里,你就是温柔善良的大嫂,我,就是那……大猪蹄子。”
“嘘。”席烟兰抬手捂住景如年的唇,“这是俏俏妹妹说的话,你要是养成习惯,旁的人不就知道了?”
“夫人说得极是。”景如年忍不住回头,“你说是只有咱们夫妇俩才听得到俏俏妹妹的心声么?”
“我们管别人做甚,再说了,要是大家都能听到,一起使劲儿,不信改变不了咱们将军府悲惨的结局。”
席烟兰拍拍景如年的肩膀,“走,去看看我给俏俏挑的长命锁?”
“你……你也买了长命锁?”
“没错?”
“刚才二弟他们也送了长命锁过来。说是……珠儿弄丢俏俏妹妹长命锁的补偿!”景如年解释给席烟兰听。
席烟兰出声安慰:“无妨,哪怕是将军府所有的人都送呢,俏俏妹妹还嫌多么!”
她本来就喜欢那玩意儿。
“有道理,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夫妇俩挽着手,进了屋。
这边,景盛天,景盛石和景盛华已经到了百味斋。
因为穿着贵气,那茶楼小二立马恭敬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景盛天拿了一锭白银,放到店小二的手中:“常胜将军带着一个小姑娘过来,请问……在哪个包间?”
店小二一听,眼神一暗,随后躬身,压低了声音:“两位请随小的来。”
三楼包间内。
景盛寒,景盛珠和楚伏坐在桌前用膳。
楚伏全程都在关注身旁面色红润的景盛珠。
他甚至在酒过三巡后,问道:“景小姐为何冤枉楚某下毒害你?”
景盛珠把手里的酒杯,砰地一声放在桌上。
她自小被宠着长大,容颜明艳俏丽。
笑起来时,有一股子骄纵气。
原本愚蠢无知,但跟小姑姑待了几日后,也有了些许进步。
比如对楚伏的套话,终于可以从容应对了。
论智慧,她望尘莫及,所以她回复,“我实话说了吧,楚先生,玉簪的毒,是我自己下的。”
楚伏垂首。
他想到了这一层,但他不懂景盛珠的用意。
“为何?”
“我初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温文儒雅,长相清隽。可我直接表明喜欢,楚先生却没有任何动静。既不喜欢,又为何在几月后,突发奇想,送我玉簪?”
楚伏听到这番话,有片刻的怔愣。
“所以楚先生必定是有目的接近我!”景盛珠说着,倒了酒,面向景盛寒,“盛寒堂兄,给你惹了祸,珠儿很抱歉。”
邀请珠儿妹妹跟自己演戏时,他还在思索,这戏要怎么演,才能忽悠机智的楚伏。
毕竟手下截住了楚伏给裴知浅的书信。
裴知浅,就是二皇子府上那个男名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