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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离皇宫,一座宫殿之中。

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交手的青年逐渐收起气机。

淡淡说道:“退下吧。”

在他对面,三名皇庭禁卫脸色苍白,恭敬地退开。

其中一人脚步摇晃,险些一口血喷在地面。

却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在同伴的搀扶之下离开了宫殿。

“陛下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待三名皇庭禁卫离去之后,始终在旁观战的中年男子轻笑说道:“可有臣能够分担之处?”

青年拒绝宦官递来的锦帕,冷声道:“朕所忧心的,不正是你们这些妖蛮?”

中年男子笑意不减:“此事由国师全权负责,臣即便想替陛下分忧,也无从下手啊。”

听得这话,青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转身走向椅子坐了下来。

马上就有宦官端来一碗琥珀色的汤药。

散发着浓郁药味。

青年接过汤药一饮而尽,面不改色道:“国师近来操心你们蛮人的事,就连与朕论道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他将药碗放下,语气不咸不淡道:“夔师,你们这些蛮人,有些不识抬举了吧。”

“陛下恕罪。”‘夔师’大惊失色,立刻跪了下来。

青年就这么注视着他,并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夔师双膝跪地,惶恐道:“国师选中的蛮人乃是‘牧’字部族,与臣绝无半点关系,还请陛下明鉴!”

见青年一言不发。

他更是一个头磕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

片刻之后。

青年终于露出一抹笑容,伸手虚扶,便有一股力量将那位夔师托起。

对方没有半点反抗,任凭这力量托起身体,满面欣喜道:“陛下的功力又有进步了。”

青年颇为自得道:“在夔师看来,朕如今能与几品的江湖武夫相提并论?”

夔师认真道:“以陛下如今的实力,绝不输给江湖六品破限。”

青年的脸色微变,皱眉道:“六品?”

这个回答,显然不是他真正想要听到的。

然而,夔师却是连忙道:“国师交给您的功法共有三重关隘,如今您在第二重‘换血’境界,需配合药补改换血髓。待到突破此关,来到最后一重‘玉骨’境,便可不输五品非人。”

“玉骨一重,也才等于五品非人?”

青年的眉头皱得更深,“国师为何从未与朕提过此事?”

他本以为自己练的这部功法能够一路达到上三品境界。

可现在看来,好像与自己的预期相差甚远。

“陛下,国师对您的安排,自然不会止步于五品境界。”夔师微微一笑,“您是天下至尊的命格,换血易骨,才可让您踏上武道之路。

但要更进一步,还需借助外力,方能承受住大离之主的天命。”

青年脸色稍霁,点头道:“朕相信国师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欺君。”

一顿过后,他接着说道:“夔师,还是说回你们蛮人的打算吧,妖蛮大泽究竟准备何时遣使缔盟,成为大离属国?”

这个问题早在数月之前,他就不止一次追问过国师。

然而,在国师那里,他得不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面前这位夔师却也是妖蛮一族的重要人物,青年自然希望能够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夔师却是面露难色,一阵犹豫,像是不知该怎么交代。

“夔师有何难言之隐?”青年眯了眯眼,冷声道:“莫非有什么朕也不能知道的消息?”

“臣……不知该如何解释。”夔师叹息一声,苦笑道:“数日前,牧族使者本应在东关入境,但,他们却被人拦在了关外。”

东关?

青年略一思考,颔首道:“既然选在东关入境,应是准备得万无一失才对。”

“被何人所拦?”他又问了一句。

夔师拱手道:“东关传回的消息,是守军顽抗,斩杀妖物百余,全歼蛮人。但实际上,拦住牧族使者的人……”

他轻叹道:“是大玄余孽。”

“你说什么?”青年猛地抬起头,“谁拦住了蛮人使者?”

“大玄余孽。”夔师重复道。

青年脸色剧变,沉声道:“你连这种消息都敢瞒住不报?找死不成!?”

“陛下息怒!”

夔师急忙辩解道:“非是臣瞒住不报,而是内臣高大官认为,此事尚有挽回余地,不必叫陛下为之忧思。”

哗啦!

“高仕!”青年一掌拍碎身旁的桌子,怒不可遏道:“让他滚过来!”

很快。

一身红袍的高仕大步入殿。

先是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夔师,随后便向青年拱手道:“参见陛下。”

“东关之事是你在负责?”

青年冷冷地看向高仕。

高仕脸色微变,不着痕迹地瞥了夔师一眼,点头说道:“是。”

“你敢认就好。”青年不耐烦地一挥手:“去莫无欢那儿领罚吧。”

“奴才不明白。”高仕皱眉道:“东关之事奴才早已处理完毕,牧族来使也被安顿妥当,后续只等礼部给出招待的章程便可呈与陛下。”

青年一怔。

却还是冷着脸道:“你的意思是,东关并没有出事?那大玄余孽阻拦牧族入境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瞒下此事不告诉朕?”

“原来陛下是为了此事动怒。”高仕的眉头顿时松开,毕恭毕敬道:“大玄余孽的确在东关现身,妄图阻拦牧族入境。”

他的目光扫向夔师,似笑非笑道:“但只有一个四品,已被臣所杀!”

夔师缓缓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盯住高仕。

高仕目不斜视,丝毫不在乎他的眼神。

但青年听到这话,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表情有些复杂道:“你把大玄余孽杀了?”

高仕点头:“是。”

“牧族来使也已安顿妥当?”

高仕没有半点犹豫道:“是。”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仍是冷声道:“东关之事既然是你在负责,出了这种岔子你也难辞其咎,去找莫无欢领十下杖罚!”

“奴才领罚。”高仕躬身说完,深深看了夔师一眼,转身就走。

“等等。”

青年突然把他叫住,改口道:“杖罚就免了,叫莫无欢来见朕。”

说罢,他略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夔师,你也下去吧。”

“遵命。”

两道声音不分前后地响起。

随即,二人便一同离开宫殿。

出门之时,夔师脸上的所有复杂表情全部消失,木着脸与高仕并肩而行,淡淡道:“你确定自己杀了那个大玄余孽?”

高仕也不看他,似笑非笑道:“你若有疑问,大可亲自前往东关一探究竟,或许还能从你们蛮人的尸堆里找见那家伙的尸首。”

夔师转过脸看向高仕,随后又目视前方,“如果牧族接不住国师的恩惠,你就死定了。”

他不再与高仕多言,在迈下台阶便自行离开。

高仕停住脚步看向他的背影,表情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