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妺推开门,径自走入屋内,吴麽麽在外留守。
这是上官雪月的寝宫。
香沙软帐,女子悠然而卧,长发披垂,正看着迎面而来的少女,似妖如魅。
“本宫好好的一个女儿,如今弄的这不男不女的,还真是··”,女子开口,嘲讽的语气还带着一丝的··嫉恨。
宫九妺不以为意,随意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早就不会为这个女人伤心了。
少女扬起一抹笑,像那漫山的罂粟,瞬间绽放,抬眸看向上官雪月,幽冷的开口。
“是男是女不重要,若是无人欣赏,那开的再美的花也会枯萎的”。
你!
女子脸色忽变,随手拿起一物。
咔,一茶盏迎面而来,少女不动声色,随即碎裂在脚边,有水珠溅湿了靴角,晕染开来。
宫九妺皱眉,这雪靴可是宫衣坊特意为她订制的,上好的雪纱锦绣,还有从战皇那里讨来的雪貂皮,上面镶嵌着玉石翡翠,哪一样都是独一无二,世间难寻的,居然弄脏了…
心里有些不悦,无人知道宫九妺对自己喜爱的东西是有洁癖的,是一种很纠结的癖好。
上官雪月气结,这个小蹄子长本事了,敢这么讽刺她,讽刺她老了,讽刺她是个寡妇,岂有此理。
女人都是在意容貌的,岂能容得别人说自己老?
一双妖媚的眸子,狠戾的瞪着少女,可是随即,她发现了不对,她顺着少女的目光,看见了宫九妺脚上一双洁白如雪的锦绣靴。
迎着烛光闪闪发亮,玉石环绕,独巧匠工,一看就价值连城。
哈哈,女子讽刺而笑。
“看样子,你最近过得不错”
“还不是拜太妃所赐”,宫九妺开口,眼角上挑,看向上官雪月,微微皱眉,这个女人今天有些反常。
“说吧,所为何事”
“哈,丫头,你不会以为有战皇护着你,本宫就奈你不得了吧”。
宫九妺嘲讽一笑,“怎么可能,我还不至于那么无知”。
上官雪月眉毛一动,胭脂红唇,尽是妖媚之色。
“那就好,本宫不妨实话告诉你,阿战那个孩子是不会对本宫如何的,即使本宫现在杀了你”,上官雪月自信。
宫九妺不语,垂眸,手指玩弄着七彩琉璃珠,就是李斯刚刚送她的那个。
她是相信的,战皇那个人如果想要对付谁,是绝不会留到第二天的,上官雪月能手握权势,还这么自在,想必是有什么原因的。
看着不动声色的少女,心中有些无趣,她这个女儿可真能沉得住气。
说道,“看来你还不蠢,不过也幸好你不蠢”,上官雪月故意这么说,讽刺宫九妺。
少女当然知道上官雪月话里的意思,蠢女人的下场,无非就是沦落为原始工具。
随即,淡淡一笑。
“太妃娘娘,还是直言吧,我想你我之间不需要卖关子”,她还真的好奇,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如果本宫说,本宫今日的目的是要你怀上战皇的孩子呢”,上官雪月开口,眸光紧盯着少女,淡漠冷清。
什么?
宫九妺幽深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暗,抬眸看向上官雪月,女子妖瞳里并无异色,她说的是认真的?
虽然她对战皇有感激,可是没想过要嫁给他,那个男人孤冷清傲,他是看不上女人的,虽然有些不近女色,可他毕竟是帝王,还是有妃子的,这是她不能接受的,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人。
“我还未及笄”
“在海国,女子未及笄嫁人的比比皆是”。
这是把她当生育工具了?
“你确定?”,少女幽深的眸子盯着上官雪月,有些妖异,可是女子并未留意。
仍然高高在上的神情,理所应当的命令口吻。
“当然,如果你生下战皇的孩子,那么去留都由你做主”
“为什么不找别的女人生,想为战皇生孩子的女人比比皆是吧?”
女子嘲讽,“你以为战皇的孩子那么好生的?”
宫九妺握拳,你真把我当软柿子,随意拿捏吗,按她的话,生完孩子,她必定是没有任何用处,到时她的下场自然不用多说,真当她是无知少女呢。
幽深的眸子怒意晕染,意外的妖艳,“我只答应过你,接近战皇,留在他身边,而我做到了”。
少女起身,步步如莲,走向榻上的女子,拉长的眼角在烛光的照耀下,邪美异常,朱唇轻启。
“你以为同样的把柄还能要挟我第二次吗”。
二人对视,相似的脸庞,却是不同的气质,一个妖媚,一个幽冷。
你···,上官雪月手指指向宫九妺,有些颤抖,你这个小贱蹄子,胆子肥了。
啊!咔嚓一声,少女一把握住上官雪月指向自己的手指,声音沙哑,阴阳怪调,“不要指着咱家,如果不想要了的话”,随即用力的一甩。
上官雪月倒想一旁,痛的倒吸一口气,身子有些颤抖,是气的,她不敢相信,这个少女居然敢这么对她,她可是她的母亲。
“你不要命了你,这么对你的母亲,你要遭天谴的,你这个孽障”。
“呵,说这话的同时怎么不想想你自己,遭天谴?恐怕还轮不到我”
“你!你··”,上官雪月一时找不到词语形容这个妖孽,脱去单纯的外衣,骨子里居然是这样的,好好,好样的,果然是她生的,既然撕破脸,那就不要怪本宫不顾及母女情。
“来人!来人”,女子尖叫,她要剥去这个孽畜的外衣,斩断她的双翅,让她知道,什么叫有可为有可不为!
闻言,宫九妺嘴角扬起一抹笑,回头看向女子,异常诡异。
戏剧性的一幕,上官雪月叫了半天,并无一人。
少女莞尔,轻拍了一下手掌,一群黑衣禁卫悄然而出,黑衣蒙面,腰围赤金软剑。
屋内气息瞬间阴沉,压抑肃杀。
朱唇轻启,“咱家命令,尔等要保护好雪太妃,听说最近宫里有流匪出没,一定要近身保护太妃的安全,”,尖细的音调,不徐不缓的说着,突出近身两字。
“是”,众人屈身领命。
上官雪月眦目欲裂,这个小贱人,反了天了,居然要软禁她。
“你不要后悔!”,用力的吼出这一句,少女早已走远。
后悔?她只会后悔,当初没有躲在龟壳里,被卷进着肮脏的漩涡,可是既然被卷了进来,那就要勇敢向前不是。
少女幽深的眸光闪烁,看向皎洁的月空,真有些怀念那些宁静的日子,薇儿和月儿,怎么样了。
还有那个鲜笑驽马的蓝衣少年,小玄子,又过得可好。
他们也许是此时少女心中唯一的净土了。
先不说贺蓝玄过得如何,我们可爱的玄玄定然是在想念着她的。
宫九妺正感叹着,身子忽的一僵。
因为她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冷清血腥的气息传来,除了千亦文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人了,这个千亦文自从那日之后,她便没有见过,一直乌托·里战的身边,并不知道,乌托·里战为了防止千亦文骚扰她,可谓煞费苦心。
千亦文紧抱着宫九妺,头埋在少女的颈肩。
嗅着专属于少女的幽香,疯狂的心脏得已缓歇,面对战皇的千刀万阻,他不怕,本以为宫九妺是他的缺点,可是他却放不下这个缺点,即使有无数的少女鲜血供他品尝,他亦再找不到一丝满足。
没错,他疯魔了,中了这个少女的毒,看不见她,就难受的要死,自从那日之后··,他没有一天痛快过。
直到此刻,拥着少女,即使死,也无妨。
宫九妺感觉身后的人,呼吸加重,热气呼在颈肩,麻麻痒痒··,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日,心中一颤,挣扎。
“不要动,丫头,让我抱抱你,就一会,好吗··”,男子的声音沙哑暗沉,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狭长的凤目血红迷离上扬,妖魅赤血,有满足,有占有,有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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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大多更了哦,本想让另一人物出场的,可是被千变态给截胡了,哇哈哈~